魏薇的笑十分大方,能让所有人都听得见。
张夫人扫过来时,如仇人般的怒目而视。
魏薇也不怕,而是十分严肃地问道:“张夫人,你瞧瞧,我做到了我该做的,你承诺的呢?”
孟二夫人早就已经变了脸色,她一脸凌乱拉过魏薇的手劝说起来:“都是开玩笑的,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
“尤其现在还是在别家做客,也不能让主人家为难——算了算了。”
魏薇不听,更是把她的手给用力甩开:“刚刚我受了冤枉的时候,我的好婶婶你怎么不劝劝别人不要欺负我呢?我是您的家人,不是您的仇人,你该站在我这边的!”
孟二夫人一时无语。
根本没有料到魏薇的胆子会这样大,连她的面子也不给!
只见她的眼中闪过恼恨,脸色涨的通红,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是晚辈!就算长辈说你,那也是为你好!”
魏薇歪着头“哦”了一声:“难怪二叔骂你是丧门星,看来果然是!”
生生把孟二夫人给气得背过了气。
大家都不敢在胡乱说些什么,就怕又成了丢脸的那个。
魏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夫人的脸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张夫人,愿赌服输,大家都看着呢。”
张夫人胸口喘着粗气,要不是今天邀她来的这江小姐后台很好的样子,早就甩了脸色就走!
现在却也只能咬碎牙齿活血吞!
“对不起!”
她磨着后槽牙恨声说到。
魏薇终于满意了。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搞得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呢?”
她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孟二夫人:“二婶,你说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
孟二夫人当看不到,立刻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
这受气的模样,让魏薇低头摸了摸鼻子。
委实有些好笑。
奇怪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只见有人从大门口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高声道:“江小姐到。”
那奇怪的音调,那严肃的站姿,让魏薇不由想到是不是某个大官亲临。
她的眼中多出了一丝狐疑,接着目光凝在了露出面容的女子脸上。
白色衣裙如同仙子,她站在高高地大门前笑得无比愉悦:“多谢各位夫人捧场,还请大家一同进门歇息。”
魏薇看她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那双极美的狐狸眼亦转了过来。
只见那江小姐脸上的笑意加深,眼中却带着冷意,接着转身先一步进了门。
她的出现让沉默了的场面再次喧闹起来。
当然了,全部都是夸赞的声音。
“江小姐长得真好看!”
“是啊是啊,那气质......我们整个娄城都找不出来!”
门口的嬷嬷们笑着请大家进门,显然对她们的评价感到十分满意。
就连面子里子不见了的张夫人和孟二夫人,这个时候也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裙,跟着人群迫不及待地往里走。
要不是那天在春风楼里见识到了姜长贺的真面目,魏薇倒还真的会被刚刚那形象给骗得团团转。
不为别的,委实太过于完美。
身边有人挤了过来。
魏薇偏头去看,竟是刚刚注意到的圆脸女子。
“我名唤魏橙,夫家姓齐。”
魏橙笑眯眯地低着头走在她的身边,道:“你刚刚可真是厉害,一个人就把她们说得服服帖帖!”
魏薇面色有些复杂,上一辈子距离见面,还要二十二年。
现在却意外地在这里相见。
是好事,却也不是好事。
“我叫魏薇。”
她整理了心情开口道:“夫家姓孟,被我克得差一点家破人亡。”
魏橙捂住嘴小声笑了起来:“那些夫人平日里太闲了,总爱听别人的八卦。”
“若是听听也就够了,偏生还像个救世主一般义正言辞。”
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是真的让人讨厌。”
她笑起来的时候极为喜庆,弯弯的眼睛如同明月。
哪里又有后来的一脸苦相?
魏薇心情好了许多,目光闪闪问她:“你不讨厌我?”
魏橙摇摇头:“不讨厌,只觉得十分有勇气!”
魏薇笑了笑,却很快就停了笑。
她看到了最前面正一脸笑容和人说话的姜长贺,心底泛出冷意。
若是被她看到两个目标玩在了一起,结局会怎么样?
她不敢赌。
魏薇闭了闭眼,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孟二夫人。
一言不发就离开,这让魏橙十分意外,可是魏薇没有回头没有解释,她张了张嘴巴,到底是没有再唤她。
江府很大,在他们搬进来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住人。
照理说已经破败不堪,但是所有人进来之后才发现,阁楼亭台,无不一处地方不精美。
若不是家世雄厚,如何能够在这般短的时间里面做好这一切?
在场的都是商人,眼睛也十分毒辣。
一想到他们三天前收到的那些见面礼个个不凡,心里面就火热无比。
这个年纪轻轻的江小姐,在她们眼中,无疑已经成了一个香馍馍。
她们争先恐后地挤过去和江小姐说话,语气熟络,隐隐带有讨好之色。
才来娄城的小姐,已经被摆在了大家心中最高的位置。
魏薇不远不近跟在因为丢了面子而没有上前卖好的孟二夫人身后,从始至终低着头不言不语。
等到的待客厅后,魏薇觉得衣袖被人扯了扯。
她回头,魏橙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近前,正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魏薇立刻把手放在唇边阻止她开口,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问:“明日平安寺,你能去吗?”
魏橙一愣,眼睛里失落的光又亮了起来,她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魏薇眼睛里染上笑意:“别告诉你丈夫家人,我在那等你。”
见到魏橙眼中有疑惑不解,但到底是点了头,她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再次走开。
江家的待客厅十分大,位置分成两边摆放,大家坐下后便开始谈天。
渴了有花露,饿了有点心。
过得不一会儿,流水的席面上来,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间时间就过了大半。
姜长贺坐在主位,不知有意无意,突然说起自家的来历。
“我祖籍娄城,但在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随着家中人在京城定居。”
“这次过来,是要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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