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则言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净添乱,言尘不理不睬,全身心投入在台上,勾唇看着自家逆徒的表演。
越看,她唇角的弧度越高,那眉眼弯弯的,眉梢微微上挑。
那双平淡的双眸,在望向叶如初时,亮起无数星光,星光围绕着叶如初,汇聚成万间星河。
她注视着她,如同她陪伴着她,与她共赴艰难,与她共赴危难。
台上的叶如初,似有所感,转身回眸的那一刻,总感觉暗处有人在注视着她。
这道注视,很温暖,自己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好微妙,她忽然有种想一探究竟的渴望。
她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道目光的来源,是她所期盼的。
是师父吗?
刚刚还镇定自若的小狐狸,一想到师父一直注视着自己,手心莫名开始冒汗,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师父会不会又说她?
她这般铤而走险……
不顾生命危险,替她报仇……
师父应该会生气的吧……
在她慌神间,T国总统已经做出选择,以小换大,提刀果断废了自己的左臂,将拟定的协议,交到叶如初手上。
她有她的考量。
这次的主谋,是她T国最好的科研专家,科研人员的手,不可断,只能断她的。
至于分成,现在交出去,以后动动手脚,有何不可。
她不相信,叶如初有和她永远抗衡的实力,蛰伏这种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并不害怕叶如初翻起的浪。
殊不知,马上,她就被啪啪打脸了。
叶如初接过协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淡定地开口:
“这病毒,我解不开!”
声音不大,却再次震惊全场。
“叶!如!初!”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气氛充斥着压抑和沉重,T国总统毫不顾忌形象地朝她怒火,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你可知,上一个和我玩心眼的,现在坟头草有几尺高?”
“哦~”
叶如初不以为意,她这样做,其实是她在赌,赌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是重伤在床的师父。
虽然她知道,可能性很小,那样的爆炸,还有那种奇怪的病毒加成,师父不应该醒来的,但是,她心里抱有微小的希望。
希望……
是她……
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等待着暗处的人影现身,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赌赢,但她知道,如果是师父,一定不会让她输。
暗处的言尘和龙则言,看着叶如初的举动,直呼完犊子,她们这就被发现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龙则言惊讶于她的观察力,目瞪口呆地询问道:“她就那么聪明?猜得到是你?”
“不,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是我,是不会允许她输的。”
“她可真会赌,也不怕赌输……”
龙则言酸溜溜地说着,眼底全是羡慕和嫉妒,好好的孤傲美人,活生生变成了宠徒狂魔,搁谁谁能受得了。
“走吧!”
“后台入场!”
龙则言推着她的轮椅,从后台入场。
当她们二人从暗处,走入会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
龙则言把她推到T国总统面前,她上下打量着她还在滴血的手臂,忍不住笑着调侃她。
“呦~”
“您老参加个比赛,把自己手给丢了?”
T国总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明他们弄的剂量,足以杀死言尘的,她怎么可能活着!
她指着言尘,脸上写满了疑惑。
“言尘,你还活着?”
“有道是:祸害遗千年,本队这种祸害,肯定活的比你久。”
“就是,你咒谁死呢?言狐狸这个死祸害,阎王都不敢收她,怎么可能死了?”
两人一人一句,直接把T国总统气的大吐鲜血,瘫倒在地,她双目赤红地看着她们。
“这病毒,本队替你们解!”
说着,龙则言把她推到T国唯一所剩的主机前,她哐哐一顿乱戳,所有数据恢复正常。
看着数据如常,言尘笑着拍拍手,干脆利落地通知他们。
“带着你们的东西,滚吧!”
确定数据如常,不甘心的T国总统,临走之前,愤恨地怒骂一句。
“叶如初,你给我等着!”
“田静海,你喊谁等着呢?”
没错,田静海就是T国总统的名字,这么多年来,言尘是唯一一个敢直呼她名字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无人知晓这其中缘由。
言尘在众目睽睽之下,示意龙则言把她推到叶如初面前。
几乎是她来到她身前的一瞬间,叶如初直接起身,周身锋芒尽褪,只剩乖顺。
她望着忽然起身的小家伙,温柔一笑,某只小狐狸还是以前那只小狐狸,甚好甚好。
她的嗓音微凉,声音郑重而严肃。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的逆徒,小徒顽劣,若是对贵国造成什么损失,纯属意外。”
话音未落,一道森冷清冽的嗓音传来。
“田静海,有种冲我来!”
“我这个师父还活着,你就想动我徒弟,你确定能负担得起这个代价?”
言尘的话音响彻云霄,直直传入还未离去的T国人耳中,让T国总统本就气红的脸色,更加铁青。
她把手指捏的嘎嘎作响,才堪堪忍下这耻辱,难怪,那个少女明明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却给她一种熟悉的压迫感。
好好好!
她这是被祖孙三代玩弄了是吧?
这份耻辱她记下来,来日方长。
T国的垄断,第一次是被许知秋的打破,随着他们计划的实行,许知秋死亡。
在他们以为再无人可阻挡他们时,少年言尘,以绝对的手段,再次打破他们的垄断。
今日原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却被初出茅庐的叶如初打断,本想着只是偶然,却是师徒三代。
这师徒三人,简直气得她牙痒痒啊!
望着有气却不敢当场发作的T国人,华国人声鼎沸,欢庆着这一刻的胜利。
望着远去的身影,言尘的毒舌继续发作。
“纸老虎?真没意思。”
“刚一把啊!”
“我这还坐着轮椅呢?都不敢刚,这么多年除了心眼啥也没长,真没意思。”
华国总统快步来到言尘面前,态度温和,柔声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
言尘礼貌摆手。
“总统安心,小子没事。”
“算是因祸得福,我体内这么多年来压制病体的药物,碰巧与他们设置的毒素相互溶解。”
“三者相融,产生了不确定因素,导致我提前醒来,或许,这能成为我治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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