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初的目光与他们对视,深黑的双眸之上满是坚毅,那目光仿佛越过了一切,穿过了万山遍野。
最终停留在,可以洞穿他们心里想法的距离。
短暂的安静之后,叶如初挡在言尘面前,从容不迫地开口。
“你们要什么交代,只要不涉及我师父,我给你们。”
“师父的伤,皆是我所为,无需去为难我师父,我接受你们的任何责难。”
忽隐忽现的阳光里,暗藏着一双平静如水,却又附带危险气息的视线,不由得令在场众人有些震撼。
叶如初如她自己所说,她的剑锋绝不向师父,这样的强大又霸道的气场,只针对其他人。
就连龙则言也感受到了威压。
龙则言啧啧咂舌,心里涌现一丝丝嫉妒,好一只初露锋芒的小狐狸。
还是个和言尘一样的双标小狐狸!
她默默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悄无声息地来到言尘身旁,低声问道。
“什么时候教的,她这气场怎么比你的气场还骇人,快教教我,我也想要这个气场,太飒了!”
言尘应声回眸,勾唇露出一抹坏笑,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龙则言失望时,言尘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不过,她的成长应该和你们也有关。”
“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那日请罚前,她就已经不一样了,只是我们没有察觉。”
“我们或多或少对她都有影响,至于她是如何拥有与我想持平的气场,这个你得问她,我一般除了真的生气,这气场是绝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的。”
“所以啊,是她自己领悟的。”
交谈的过程中,龙则言和言尘的视线相撞,皆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龙则言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倒是可以确定,这叶如初在朝一个无法估计的方向发展,对于他们而言,倒不见得是坏事。
而言尘,从头到尾,不曾对叶如初丧失信任,一直在给与叶如初依靠和足够的信任。
言尘目光再次移到自家徒弟的身上,龙则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余光里,她看见言尘的眼神充满着期待。
她轻轻碰了碰言尘的肩膀,询问道:“你不上去帮忙,就不害怕她被欺负?”
“若是之前,那我肯定上,如今倒是不用了,她的气势足够碾压他们,再者理亏的是小家伙,之前的那些事情,属实该让她长长记性。”
言尘说的言辞凿凿,一时半会,龙则言还想不出回怼她的话。
毕竟言尘说的话属实,小狐狸确定该得到一个教训,最好是一个刻骨的教训!
看着她点头,言尘轻轻依靠在墙上,淡定又舒缓地打了个哈欠,她那双骨节分明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床面。
“安心,小家伙不会有什么大事。”
“再者,我在他们不敢造次,若是小家伙无错,那我肯定拦,只可惜小家伙做的事情,早已激起民愤,如果不平息,日后她恐难服众。”
“她是我选择的徒弟,无论如何,这关她必须过。”
“若是依靠我走过这关,那日后我不在了,她该如何?等着成为众矢之的吗?”
说到后面,言尘的话音加重,吸引了叶如初的注意,叶如初本来还在和那群人掰头,听到师父的声音,总感觉师父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立马小跑着来到她身边,压低嗓音询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不适?”
“商量的如何?”
叶如初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终是在言尘的目光逼迫下,说出了商量的结果。
“呃……师父我要去挨军棍,您同意吗?”
言尘摸着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觉得,你该挨吗?或者说,你认为这个处罚你该躲吗?”
叶如初不假思索地回答:“该挨!不该躲!”
话音一落,言尘轻拍她的手掌,眼神里透露着鼓励和期盼,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她此刻的心情。
面对言尘的视线,叶如初起初有所躲闪,无奈师父的目光有些许炽热,她只能选择和师父目光相接。
言尘戳了戳她的小手,声音温和。
“你都做好决定了,就不要再来问为师,只要你不后悔,不触犯为师底线的事情,你可以随意去做。”
叶如初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师父,目光里满是探究之色。
她记得师父是最护短的,如今不护她了?
许是察觉到叶如初心里所想,言尘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有些温怒地说道:“很简单,犯错,当罚!”
叶如初嘴角抽了抽,这话倒是没错,只是从自家师父口中说出,莫名有种呵斥她的感觉。
既然师父已经应允,那她也只能乖乖行礼后,退下,离开房间自去领罚。
叶如初离开后,言尘便下了逐客令。
“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我那逆徒也去领罚了,你们这群家伙还待在这里,是觉得自己太闲,需要本队给你们找些事情做?”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
刚刚还有些许气焰的众人,纷纷行礼离开,开玩笑,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他们可就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了。
他们不得不怀疑,再留下来,言队这只护崽的狐狸,会不会给自家徒弟报仇!
要不是他们跑的快,言尘真的想用行动告诉他们。
会!而且躲不掉的!
看到言尘坏笑的表情,龙则言已经能猜到那群家伙的后果是什么了?
该说不说,她还是很期待的。
言尘的手段是那种看似处处温柔,实则每一次动手,都是刀刀见血封喉,而且绝对是一刀致命的那种。
冷酷无情,却从来都是按照规则办事,他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因为她待自己,比他们还要冷血无情。
就是这样一视同仁的言尘,令人又敬又怕。
她掩盖自己眼底的那抹同情,淡淡开口。
“言狐狸,我不得不怀疑,你这逆境生长出的处事风格,会传承到叶如初的身上。”
“无妨,有我看着她,她倒也不至于有多疯狂,起码比我好些,看看我身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