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红色战队,以2:0的分数,进入冠亚军的争夺。
最后一场比赛,时间定在下周四下午。
如果昭穆能够带领球队夺冠,那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大家沉浸在对夺冠的幻想中。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压力大,还是怎么的,昭穆在决赛前两天,又病倒了。
按说,不应该是因为压力大。
他这个学生会主席都当了两年了,处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不应该存不住事儿。
上一届的足球友谊赛,他们队是冠军,那时,他们上大二。
对于已经得过冠军的人来说,应该看开了才对吧。
杜原说,昭穆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不留遗憾。
上一届是冠军,这一年也要夺得冠军才对,不然,就是丢脸。
他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
那天,杜原在她们教学楼下等她们。
“夕夕嫂子,今天中午昭穆不和你一起吃饭了,他……他有点情况。”
“他怎么了?”
何慕夕一愣。
杜原眼睛在张丽华脸上扫来扫去的。
“你快说啊!怎么回事?”
何慕夕着急了,轻声吼他。
“额……”
杜原有点尴尬的挠挠头。
“他,皮肤病!”
什么!
那么帅气的脸,得了皮肤病,会是什么样子。
不得不说,何慕夕是个颜狗。
得知昭穆得了皮肤病,她最先想到的居然是他的样子,而不是病情严重不严重,痛苦不痛苦。
“他现在在哪儿?”
“刚才他去了卫生室,可能还在那儿。”
“好,我去看看!”
何慕夕抬腿就往学校卫生室跑去。
“欸,那个,我陪你一起去!”
张丽华在后边喊。
不用,何慕夕摆摆手,拒绝了。
留下张丽华和杜原两个人在原地。
卫生室在小卖部旁边,面积不大,平时也不忙。
今天卫生室里的人也不多。
昭穆还在。
见到何慕夕,他有点难为情。
“你,怎么就得了皮肤病?”
昭穆笑了:“也没什么,你回去吧,我拿点药就回宿舍了。”
昭穆轻描淡写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何慕夕的追问下,昭穆无奈的看一眼医生和房间里的其他病号,那男医生年过半百,他正在看一个男生的嗓子。
“那个,我不想说的,你非要问清楚,你怎么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行了,别啰嗦,关心则乱,要是生病的是别人,我一句也不会问。”
坐在长椅上的昭穆无奈摇头,欠了欠屁股,往一边挪动了一点,长椅旁边的空间大了一些。
拍拍旁边,示意站在面前,一直俯视自己的何慕夕坐在长椅上。
昭穆靠近何慕夕,脸对脸:“我说,你不要嫌弃我……”
昭穆脸色微红,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心里紧张不安。
“我得的是急性湿疹……”
昭穆偷偷看一眼何慕夕的表情,何慕夕有点懵。
她视线在昭穆能够看见的皮肤上搜索:“哪里有?我怎么没看见?你这脸,还是好好的,也没有小疙瘩。”
“我说了,没大事儿,不要紧的。”
何慕夕不信,如果没事儿,他不会来到卫生室。
“鬼才信你,说!”
昭穆往前伸了下脖子,几乎趴在了何慕夕耳朵上,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那个,急性湿疹呢,它长在隐秘的地方,犄角旮旯那里才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没有。”
“啊,那,腋窝?还有……那什么……”
何慕夕心里有头小鹿乱撞,由于想到了男人的某个隐秘部位,脸也瞬间红了。
昭穆点点头:“对的,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些地方,都长满了红色湿疹,又疼又痒的。”
何慕夕惊讶的目瞪口呆,她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
何慕夕想问,张不开口,不知道怎么问。
昭穆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依旧点头,声音小小的:“嗯,是的,那些地方都有。一碰到,就疼的厉害也痒的厉害。”
“你上厕所……”
“尽量憋着,没办法了再去。都不敢使劲……”
何慕夕没想,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男神,竟然得了这样难挨的皮肤病。
“是第一次得这玩意儿,还是复发?”
昭穆愣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不是第一次了,买点吃的药和抹的药,两三天就好了。”
“两三天?那足球比赛……”
何慕夕话没说完,就看到昭穆紧皱双眉,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还有一口气,从鼻孔里长长的呼出来。
哦!何慕夕突然明白了,昭穆在半决赛前发烧了一次,这次生病是在决赛前。
难道,他这是压力太大造成的?
身体应激反应?
何慕夕把纤纤玉手覆在昭穆放在腿上的大手上,似乎是在安慰他。
“昭昭,那正好,到时候你在看台上观战,不用去踢了。”
昭穆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直视何慕夕的大眼睛。
何慕夕笑着解释:“其实吧,每次去看台上看你们踢球,我都挺遗憾的。”
昭穆目光有疑惑闪过。
何慕夕顿了顿接着说:“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如果在看台上,你坐在我旁边陪着我一起看球,我宁愿你没有参加比赛。”
昭穆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嘴角上扬,满脸的紧张与失落都一扫而空。
“你不在乎我会不会夺冠?”
“是你自己在乎,非要夺冠。事实上,在我眼里,得了冠军是你,得不到冠军还是你,你一直是你,没什么分别。”
昭穆盯着何慕夕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接受了何慕夕的意见,不再执着于夺冠这件事。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妈妈对我要求都很严格,必须做到最好才行。
我的家庭氛围看似轻松愉快,其实,我生活的一直都很压抑。
每次遇到比赛,我都会下意识的要求自己必须拿第一,必须第一!”
何慕夕苦笑着摇头:“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幸福谁不幸。你被家庭如此看重,而我,却没有人关心,这么些年,全部都是自己让自己优秀。
只有这样,才能跳出家庭的桎梏。”
何慕夕怜惜的看一眼昭穆。
他闭上眼睛,把头歪靠在了何慕夕肩膀上。
何慕夕没再说话,心里在想,快点好起来吧,带着满身的湿疹多难受啊。
俩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坐着,安宁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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