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不错!”
当昭穆的声音送进潘高菲耳朵里的时候,潘高菲所有的高傲都被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击碎了。
他想要的,是被昭穆看在眼里的不错,而不是“你不错,但也就那样吧”的轻视。
有昭穆在,他便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好像这个第二还是“理应如此”的。
潘高菲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被践踏!
她恨恨的,她还要找机会。
思绪越飘越远,连后边的领奖都忘了,还是被同伴提醒,才挪动了脚步。
昭穆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站着走神的潘高菲,皱眉:“菲菲,怎么了?”
“哦哦,没……”
该死的!
紧张了几个星期的比赛,终于落下帷幕。
熙熙攘攘的人群陆陆续续走出食堂。
昭穆却还是不能完全放松,他接下来要对足球比赛全力以赴了。
一天天的,只要没课,便出现在操场上。
何慕夕知道他的时间安排,只要昭穆在操场,只要她没课,她一定出现在操场。
除非,天公不作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阴云密布。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雨来。
哩哩啦啦下了一夜。
第二天,不仅下雨还刮起了北风。
路旁高大的法桐都冷的直筛糠,筛掉了许多的叶子,随着秋风跑出去很远。
天一下子冷了,好像快要到冬天了似的。
何慕夕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到了冷,可还是低估了萧瑟秋风和阴冷秋雨的威力。
一整个上午,都感觉浑身很冷,像被泡进水里似的。
张丽华粉红色的嘴唇都变了颜色。
何慕夕看到,那暗红到发黑的嘴唇,还有些哆嗦。
“华华,你冷不冷?”
“切!”张丽华不屑的瞟一眼何慕夕,“不冷,叫你穿这么少。”
不冷?嘴唇为什么变色?嘴硬!何慕夕想笑。
她担心昭穆的情况。
不知道昭穆冷不冷。
一天天的在足球场上,鞋子一天换两双,出汗出的不晒就不能穿。
现在,遇到了连绵的秋雨,可怎么办呢?
况且,这雨不紧不慢的下,还会下多久?
天快黑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风还在。
吹的教室窗户咣当咣当的响。
昭穆说,他不喜欢下雨天,阴冷阴冷的。
何慕夕一夜辗转反侧,睡的不安稳。
好容易熬到天亮,还好,看到了红彤彤的太阳。
中午下了课,何慕夕拉着张丽华去了学校小卖部。
她要给昭穆买几双鞋垫子,让他至少可以让脚丫子舒服点。
“华华,你要不要给肚子圆也买几双?”
张丽华犹豫了一阵子,没有买。
“他,可能不需要吧。”
何慕夕揽过她的肩膀:“嗯,也可能不需要!”
何慕夕买完鞋垫,还想买点其它的东西一并送给昭穆。
转悠了一圈。
袜子还可以,挺厚的,摸着像纯棉的,穿上应该很舒服。
于是,买了两双袜子,准备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
午饭的时候,昭穆没有过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何慕夕决定给他送到宿舍去。
快走到男生宿舍楼的时候,碰到了冷月。
打了个招呼,冷月就和何慕夕擦肩而过了,没有停留。
“她去哪了?不会是去男生宿舍了吧?”
张丽华有点八卦。
何慕夕摇摇头:“谁知道呢。”
两个人边说边走。
在男生宿舍楼下,看到偶尔有几个女生聊天,可能是在等男朋友吧。
这时候,从门口走出来一个挺帅气的男生,东张西望了一阵,看到何慕夕,便小跑着过来了。
“沙平舟?”
“嗯,夕夕!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额,这……”
何慕夕想找个男生帮忙喊一下昭穆的,可是,她不想让沙平舟去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见她犹豫,沙平舟倒是没有什么所谓的问:“是不是想喊人,又不想让我喊?嗨!这有什么呀,我去喊!”
沙平舟的形象在何慕夕眼里又高大了不少。
这个人可真不错!
张丽华见何慕夕还犹豫不决,知道她的顾虑。
但是,不让人喊,难道她们自己闯进去?
闯男生宿舍?
那还不一闯成名!
肯定不行。
还是让他去喊吧。
“那个,沙学长,那就麻烦你了。”
何慕夕见张丽华回应沙平舟的话,有点意外。
但,还是点头:“嗯,麻烦你了沙学长,你知道昭穆的宿舍是几号吗?”
沙平舟语气很平常:“知道,他一个学生会主席,谁会不知道他?”
何慕夕尴尬的点点头,他不知道沙平舟是不是话中有话,只感觉到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沙平舟转身回了宿舍楼。
何慕夕和张丽华紧张的等待着。
这是她们第一次去男生宿舍楼,虽然没有进去,但是站在了楼下,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不大会儿,杜原从门口小跑着过来了。
“夕夕嫂子,华华,是你们呀,昭穆不在,我过来看看是谁在找他。”
何慕夕看了一眼张丽华,主动给杜原打招呼:“杜原学长。”
她把刚买的鞋垫和袜子递给杜原:“我知道昭穆不喜欢下雨,我给他买了几双鞋垫,还有两双袜子,麻烦你带给他。”
杜原接过去,转头看张丽华。
张丽华把头转向一边没有给杜原眼神。
何慕夕了然:“那……我们回去……”
张丽华点点头:“回去吧。”
杜原欲言又止。
何慕夕忍不住问到:“学长,是还有什么事吗?”
杜原犹豫不决,最后好似下了狠心:“那个,昭穆生病了,他发烧了。”
“发烧?他去医院了吗?他现在去哪里了”?
见何慕夕一下子紧张起来,张丽华靠近何慕夕,并挽住了她的胳膊。
安慰她不要紧张。
杜原却说,昭穆没事。
“他是不是在宿舍躺着呢?中午饭都没吃?”
杜原不再隐瞒:“是的,他在宿舍,不过,饭倒是吃了,我给他带回来的。”
“那谢谢你了!我去给他买退烧药!我还不知道他什么原因发烧,好像也不能随便吃药!”
何慕夕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夕夕嫂子,他大概是昨天穿的太少冻着了,没别的症状,除了鼻涕有点多。”
鼻涕?
何慕夕一下子破防了,她无法想象,昭穆那样的帅哥流鼻涕会是多么的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