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白,就是这场瘟疫,将会要了陈家所有人的命。】
748以为浮白没想到这件事,在识海里提醒浮白。
浮白却道:“我知道。”
748见浮白如此淡定,非常不解:【浮白白,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浮白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回到李景行的院子里。
李景行正在书房里看兵法,听到书房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扬眉道:“王妃终于愿意出来了,本王还以为你要和那些草药为伍了。”
语气里的酸味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
浮白闻言笑了,自动自发地走到李景行面前,坐到他的大腿上。
什么话也没说,先揽着他的脖子,好好地用亲吻安抚了李景行一番。
一个吻怎么可能满足得了独守空房大半个月的李景行?亲着亲着,他的手就钻进浮白的衣襟里。
不过他再怎么急躁,动作依旧是温柔的。
浮白没有拒绝李景行。
两人光天化日地在书房里纠缠了很久。
先是疾风骤雨地解决了大半个月的相思之情,然后又慢吞吞地厮磨了一个时辰。
云消雨歇,书房恢复平静。
浮白趴在李景行的胸口上,狐狸眼眼尾微挑,晕染着淡粉色。琥珀的瞳孔里满是餍足,这让浮白看上去充满风情的同时,又懒洋洋的。
用李景行的话说,浮白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是在勾引他。
于是休息了片刻,确定浮白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李景行的吻又落了下来。
这是这次,浮白伸手推开了李景行的脸。
李景行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吧唧地吻了几下。
边亲边看浮白,用眼神询问。
“别来了,”浮白的声音已经哑了,沙沙的、懒懒的,很是餍足,“让我休息一下,我还有事要做。”
李景行:“你要做什么?”
浮白抓住李景行垂落的长发,放在手中把玩着,打了个哈欠,道:“先帮你把蛊虫取出来。”
“好。”李景行并不惊讶,取过外袍披在浮白身上,又把人温柔地按进自己怀里,“你先睡一会儿。”
浮白困得发出鼻音:“嗯。”
而后在李景行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睡了。
意识沉入梦乡之前,浮白和748说道:“半个时辰后叫醒我。”
748“嗯嗯”点头。
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李景行低头亲吻浮白的发顶,黑眸深邃而温柔。
从浮白说可以帮他取出蛊虫开始,李景行就没怀疑过他的能力。
这段时间浮白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
内心除了甜蜜之外,更多的是对浮白不眠不休研制药水感到心疼。
想到这里,李景行抱着浮白的手不禁用力。
目光坚定凌然。
他绝对不会让浮白的努力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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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748准时叫醒浮白。
浮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李景行的怀里,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落日的余晖从窗户洒落,将李景行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金光之中,英挺的眉眼在霞光中更加卓越。
浮白看着看着,忍不住抬起头来,在李景行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李景行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醒了?”
“嗯。”
浮白应了一声后,从李景行的腿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
“去准备一下,我现在就把你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
李景行笑道:“好。”
让李景行去洗澡后,浮白再次回到自己的那间书房,拿到已经配好的药,又做了一些事前准备。
等他回房的时候,李景行已经洗完澡,就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
浮白端着托盘走过去,示意李景行躺到床上。
李景行照做。
浮白:“我先会用金针唤醒你脑中的蛊虫,再用药物将它引出来,这个过程会比较痛苦,你忍一忍。”
李景行:“好。”
浮白把托盘放到一边,取出上面的金针,开始给金针消毒。
做好准备工作后,浮白坐到床边,手执金针,快准狠地扎到李景行头上的穴道上,针尾发出嗡鸣声。
连续扎了好几针后,李景行终于感觉到刺痛,眉头微微皱起。
浮白看到了,俯身在他紧蹙的眉头上亲了一口,柔声安慰:“别担心,我在。”
“嗯……”
李景行刚想答应,脑袋里的蛊虫却醒了,在他的脑中作天作地。
那一刻李景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又好像有人拿着锤子,接连不断地敲击他的头。
真正到了难受的时候,李景行反而没表达出来,尽管头疼得恨不得将它砍下来,李景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若不是额头上析出的豆大的汗珠出卖了他此刻的状态,任谁看到现在的李景行都会觉得他什么事都没有。
浮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感到心疼,他拿来手帕擦拭去李景行脸上的汗,拧眉说道:“疼就喊出来。”
李景行却还笑得出来:“我没事,福福继续吧。”
之后,李景行的眼睛就没闭上过,无比专注地盯着浮白看。
仿佛浮白就是他的止痛药一般,能让他忘却所有痛苦。
浮白在割开李景行的手腕之前,还是没忍住俯身亲了亲他苍白的唇,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快好了。”
李景行:“好。”
与他的话音一起落下的是,浮白手中的匕首。
他毫不犹豫地割开了李景行的手腕,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浮白的动作很快,却一点都不显得慌乱,他把配制好的药液倒在李景行流血的手腕上。
药液一触碰到伤口,血液马上停止了流动。
一股人类鼻子闻不到的幽香顺着李景行的血管,飘进他的脑中。
那只大肉虫闻到香味,瞬间被吸引,慢腾腾地顺着香味的来源蠕动起来。
不久后,可以清晰地看到李景行的皮肤下,出现一条肉虫的形状,它沿着血管一直蠕动着,最后来到手腕处。
大肉虫才在伤口的位置探出圆溜溜的小脑袋,一个竹镊子就眼疾手快地将它夹住,塞进一个瓷瓶里。
浮白收起瓷瓶笑道:“好了。”
而后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李景行,柔声哄着:“睡吧,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李景行“嗯。”了一声,眼睛却始终盯着浮白。
黑漆漆的眼睛湿漉漉的,透着委屈和乞求。
浮白失笑,读懂了李景行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也知道某王爷是在装可怜。
但他还是和衣躺到李景行身边:“放心吧,我陪你一起睡。”
李景行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扒拉,闻着浮白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很快便沉入梦乡之中。
他这一觉,睡了一夜连一个白天,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李景行还没来得及感受没有被蛊虫牵累的身体,就从陈伯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王妃跑了!
啊,不是,王妃和陈家一起前往泰州齐原县治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