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坐着,撩着眼皮看戾王。
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都能淡然自若的戾王,这会儿竟然紧张得掌心不断冒汗。
“本王……我……”
他第一次感觉到百口莫辩是什么感觉。
最后,凤眸里眸光一暗,戾王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将浮白打横抱起。
算了,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直接做来得干脆一点。
浮白没料到戾王的反应,紧紧抓着戾王的衣襟,横了戾王一眼:“你要做什么?”
戾王抱着人,大步离开,边走边道:“拜天地!”
话落,走出房间,朝某处说道:“开祠堂!”
没人回应,浮白却敏锐地听到有人离开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一点儿都没挣扎,乖乖地任由戾王抱着。
识海里的那只机械狐狸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748:(?Д?)ノ
748:这发展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浮白白,怎么回事?戾王不是半个多月都不踏足后院吗?他怎么会和你去拜天地?】
识海里的九尾狐正开心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听到748的疑惑,他口吐人言,还是那样的自信:“我魅力无边呗。”
748:……
毫不意外的答案。
戾王抱着浮白离开,南星看到了,马上迈着自己胖墩墩的双腿去追,恨不得用自己换浮白。
边追还边说:“戾王殿下,我……我比我家少爷胖多了,我还有肉,你要吃就吃我吧!”
戾王闻言,脚步一顿。
低头就看到浮白看好戏似的笑,当下也不禁莞尔,“你这小厮倒是忠心。”
话是这么说,戾王的脚步却没停下来,抱着浮白一直往前走。
有侍卫实在看不下去,出现在南星面前,拦住了南星。
侍卫一脸一言难尽地说道:“王爷带王妃去拜堂成亲,你凑什么热闹?”
“啊?”南星一脸呆滞。
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侍卫说什么,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侍卫的话,“王爷带王妃去拜堂成亲?”
“不是要吃了我们王妃?”
侍卫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吃肯定要吃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吃。”
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真切地在王爷眼里看到那种真正的想“吃人”的眼神。
南星不懂侍卫话里的具体意思,但也听得出王爷不是真的想吃了少爷,长舒一口气。
真正安定下来后,南星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哇”得一声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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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祠堂打开。
戾王抱着浮白走了进去。
祠堂很大,但偌大的祭台上只摆着一个牌位。
戾王将浮白放下,解释道:“那是我母亲。”
按理说戾王的母亲应该是先帝的妃子,她的牌位应该摆放在黄陵里,不应该摆在王府里。
748主动为浮白补足背景。
【戾王的母亲原来是后宫淑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先帝酒醉后临幸了她。】
【没想到仅此一次,宫女就怀上了,还一举得男。】
【先帝很高兴,将她封为常在。】
【但后宫里,没人希望她和她的孩子可以安全长久地活下去。】
【在戾王八岁的时候,她被查出给先皇后下毒,于是先皇赐了她一杯鸩酒,她死后,尸体被草席卷着扔到了乱葬岗,不得入皇陵。】
【戾王建功立府后,在府里偷偷修了个祠堂,将母亲的牌位供奉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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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并未和浮白解释将自己母亲的牌位供奉在王府的原因,只伸手握住浮白的手,低头温柔地注视着浮白。
“浮白,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还无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我保证,今日你缺少的,来日我一定给你补上。”
末了,戾王郑重补充道:“成倍地给你补上。”
浮白抬头对上戾王的凤眸,他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温柔。除此之外,还有藏在深邃眼底的野心。
“好,”浮白点头,回握住戾王的手,轻轻地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两人才说完,陈伯就为他们送来大婚的礼服。
换上之后,戾王李景行和浮白便在王府管家和侍卫还有浮白小厮的见证下,拜了高堂和天地,正式结为夫夫。
陈伯在一旁看着,眼眶有些发热。
结果他还没落泪呢,就听到耳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陈伯转头一看,是浮白身边的小厮南星。
难道他也被眼前的画面感动哭了吗?
陈伯才这么想,就听到南星小声地嘟囔道:“太好了,这下少爷应该不会被王爷吃了。”
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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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送入洞房。
这次洞房的房间却不在蒹葭院,而是在王府前院,戾王自己的房里。
王府看上去凄凄冷冷的,看不到几个活人,但小下人的动作是真的快,浮白和戾王拜个天地的时间,戾王的房里已经被布置成真正的新房了。
喜烛上龙凤交缠,红绸高挂,红灯笼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甚至连喜被上都撒着桂圆花生红枣,意寓早生贵子。
喝过交杯酒后,天色也彻底暗下来了。
戾王遣退了所有下人,亲手脱下浮白身上那件,他第一眼见到就想要脱下的单衣。
浮白从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但是看到戾王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时,他还是心疼了。
这是一具强壮有力的身体,也是一具饱经风霜的身体,更是经过战场历练的身体,上面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戾王李景行英勇拼搏的证明。
浮白将戾王推倒在床上,俯身近乎虔诚地亲吻戾王身上的每一道伤疤。
戾王刚开始还能冷静地任由浮白动作,后来忍无可忍,便将浮白掀翻压在身下,朝着对方殷红的双唇吻了上去。
戾王这个老房子一旦着火就不得了了。
这个晚上,房里的人一共叫了五次水,直到天边泛白,里面的动静才彻底停下来。
南星坐在外面,抬头看着东边缓缓升起的太阳,两眼发直发愣。
原来侍卫口中的“吃”是这种“吃”啊?
听起来好激烈,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