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时代大厦下。
顾铭修亲自驾车护送粟栗去上班,对她呵护备至。
粟栗还有些不安,在副驾驶位放下小甜点,小声地说:“不要忘了吃,它会化的。”
“嗯,好。”顾铭修点头答应,“几点出发去外地公干?需要我送吗?”
“不必了,我们公司自有专车接送,三点有一趟航班。”粟栗连忙摆摆手拒绝。
顾铭修轻轻道别:“那就去吧。”
目送她进入公司后,粟栗的心弦仍绷紧着。
“顾总有亲自送粟栗出门?”门外路过时,余岑礼貌地冲顾铭修微笑示意。
“哟,余小姐。”顾铭修同样礼数周到,但对于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内心那层淡漠的疏远感依然如旧。
“总听说粟栗天真单纯。”余岑意味深长地插言一句。
“她是我的太太。”顾铭修确认道。
余岑微微上扬眉角,这可恶的占有欲简直要溢出屏幕。
“明白了。”余岑轻笑回应。智者之间的交流无需过多废话。
他对顾铭修担忧粟栗的感情被玩弄,没想到后者竟直接拿结婚证当牌坊。
谁能拿自己的婚姻当游戏?
临走前,顺便提及刚才的事,余岑询问:“顾总,关于李氏那边,你是不是帮了一把手?”
顾铭修摇摇头:“我并未干涉那件事。”
他还尚未出招,但明显是察觉了来自秦灏辰的暗手。
那个年轻人把李家玩得团团转,硬生生让两家由合作伙伴转为竞争对手。
表面上对顾氏有利,但从长远看,两强之争使得两方不得不站队,形势剑拔弩张。
这个几年不见的秦家小子,心思狡猾到可怕程度。
果然是秦正辉的血脉传人,真够会逼人入阵营的。
显然,秦灏辰对余岑十分执着。
余岑苦涩地笑了笑,还真是秦浩辰。
秦浩辰安抚完余岑后,便准备清洗打点准备休息。他感觉自己这位原本夜晚活跃度颇高的阴间的生物,自从遇见余岑后,作息规律了许多,变得有修养多了。
“少爷,陈总开了个局,是奥斯卡之夜,我去接您过来吧?”秦浩辰即将进入梦乡之际,甲方的助理又一次打来电话。
可能是鉴于秦浩辰年纪不大,助理以为他会更倾心**狂欢。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先去睡了。”他直接回绝。
“少爷,你就赏个面子嘛,看我都已经到了楼下……李总监他们都下来了。“助理的话语里满是殷勤之情。
对于这股过分的热情,秦浩辰微蹙眉头,无法认同。
“我并不那么热爱夜场,若要真诚合作,无需如此周折。”
然而助理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像他们这种年轻、出身富贵的公子,如果说不喜欢**简直是不给颜面。
“秦少,所有人都因为你而来,你如果不出现我会很难交代的。请您体谅一下,帮帮忙。”那位助理实在能屈能伸,差一点点就要下跪请求秦浩辰。
对此,秦浩辰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合作方,实在没必要做这个样子。
“好吧,我去凑个热闹,但会早点告辞,免得打扰你们。”他意识到再拒绝下去就可能给他留下孤僻的印象。
……
奥斯卡宴会场所内。
秦浩辰踏入包厢,与一众饮酒作乐的大叔们显然没什么共同话题。百无聊赖之际,他在手机上翻阅起余岑早期的作品,看到艺术和摄影作品后,越发惊叹他的另一半才华横溢。
无意中点击一个链接,他发现余岑竟参与了一本漫画的编辑与绘制,这部漫画广为知晓,旨在提倡原生家庭对孩子一生的影响,当时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讨论。
他发现自己所爱的人无处不是对他而言的新鲜事。
“各位,我们岁数不同,可能有些代沟,还是尽情玩吧。”甲方的老板笑盈盈与他干杯,而他客套地道了一声谢谢,也回敬一记。
“你年轻有为,真令人钦羡。”几个老板由衷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还有更多东西需要向诸位前辈学习。”秦浩辰嘴巴甜,言语讨喜,轻易就把几人逗得心情愉快。
这时,门外领班带来六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个个短裙摇曳,大长腿引人注目,品质绝不逊于明星级。见到这样的场面,秦浩辰眉头轻皱,虽然早就见怪,还是忍不住抵触:“刘总,李总,我的女友管得很严格,此刻我需要回去告诉她一声。你们自便,我这就撤,改天有空再到海城,我一定要亲自请客好好款待。”
看见秦浩辰似乎打算离去,甲方的几个人还以为美女们都未能引起他的兴趣。毕竟,他们熟知秦少爷俊秀出众,身边的佳人如云也不奇怪。
“秦少,这难得的机会就别那么拘泥于形式,这些女孩素质都不错,都是高学历的大学毕业生呢。”
秦昊辰并不想泼冷水。
“真的很抱歉...”
“昊辰...“正当秦昊辰准备拒绝时,身后传出一个小心翼翼又带着胆怯的声音,轻轻拽住他的衣角,低声哀求:“救救我,求你帮帮我。“
秦昊辰皱眉转过头来,虽然印象里模糊不清,却并未完全认出对方。这位女孩身高中等,大概一百六十三厘米,轻薄的空气刘海使得她雪白的面孔更显纯情诱人。
她化得不算浓厚,身上没闻到刺鼻的香水味,显然是个保持清新气质的女孩。
“我是被朋友诱骗来的,你应该还记得,我就是你之前在海城救的那个林琳啊。“女孩焦虑地看着秦昊辰,生怕他会遗忘自己遭受过的困顿。
显然,秦昊辰对她没有丝毫印象。
“你是不是忘在警局的事了?“林琳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地问着。
记忆被唤起,他是那个曾救助她在酒吧打架的女孩的回忆浮现。
那次甚至因为此事,余晨还跑去警局为他解围。
刘总有几分调侃地笑道:“看样子秦少对这种类型挺有兴趣啊。放心好生照顾秦少,少不了你的好处。”
“诸位请自便,这姑娘我会带走处理。“秦昊辰不愿再多说,昂首阔步离开。
刘总和几位总监笑语:“年轻人嘛,就是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容易慌。”
...
“昊辰!“林琳眼眶红红,追着秦昊辰跑过来带着恳求的哭腔:“昊辰,我,我真的被骗来了,请相信我。”
秦昊辰停下脚步,对她的过往并不关切。
“你自己回去坐车就好。”
“我在三亚没有认识的人,我的室友欠了很多钱,她们就拿这事要挟,说我若不服从或者提前离开,就会伤我朋友...“林琳在三亚孤身度过了这几天,受恐吓、遭责骂,还好命运似乎眷顾,她才在一开始就遇上了秦昊辰。
“你应该去报警。“秦昊辰看着表盘,迫切想回家休息。
“可我不能报警,他们逼我贷款,我害怕。“在三亚的林琳没有亲朋熟人能依靠,在这危急关头遇见秦昊辰,仿佛抓住了唯一的稻草。
“求求你,帮帮我,我会回报你的任何要求,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她的诉求,秦昊辰的表情流露出不满:“出了事是倒霉,连遇到诈骗都不敢报警,真是愚蠢至极。”
“求求你,拜托,带我回海城,借我点儿钱...“林琳哭泣着抓住秦昊辰的袖口,希望能说服他:“我保证肯定会还你,我会付息。“
她的哀求中透出无奈,仿佛已经无路可走。
秦昊辰推开林琳的手,目光落在她拿出的学生证上。
十六岁二零二三,她居然还是海大A大的优秀学生。
“看来学历与智力并非绝对成正比。”
“请救救我吧。“林琳仿佛紧抓住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里等我,我会让助手过来接你,帮你处理这些事情并报案,如果需要资金援助,我也愿意提供,希望你自己能够记住这次教训。“秦浩辰确实不愿让人暴露街头。
“真的很感谢,我保证会还清这笔钱,真的谢谢你。”林琳站在原地流着眼泪深深鞠躬表示感激。
秦浩辰随后联络助手,并拦截了一辆计程车匆匆离去。
这样的愚蠢怎么能被大学录取?简直是智商的侮辱。
果然,人的个性决定人生的轨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的地方,自己的愚钝又能抱怨谁呢?
遇到他,对林琳来说是难得的好运。
在出租车上,秦浩辰感到些许昏晕。喝了点酒竟使他头晕。
遇到如此单纯如林琳这样的女子,使秦浩辰蓦然想起了余家的女儿宇辰。他想起了周霆讲述的那个故事,关于小混混与年幼宇辰的智斗经历。
忍不住微笑着,秦浩辰觉得宇辰就像一个从来都不会被人欺凌、骗取的女性。
兰庭大酒店里。
洗完澡,他就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助手,便开了门。
门口,却是林琳站立。
她的脖子一缩,紧张地看着秦浩辰:“杜总已经帮助我解决了……警察救出了我闺蜜,他们把我们都释放出来了。”
秦浩辰挑眉,他是杜磊,公司在职的助手,这傻丫头随便将他的房号透露给人真是让他苦笑。
看样子林琳也是采取了些手段。
“警方做事往往高效,比向别人哭诉请求帮助要来得迅速。”秦浩辰用毛巾随便抹了下湿发,淡淡道,“既然没事,找个空房先睡去。”
正欲关门离去。
“浩辰…“林琳像是鼓足勇气,指尖触在门缝旁。
重重的关门声撞到了她苍白纤细的手指上。
“你在做什么?“秦浩辰神色阴沉了下来。
林琳眼眸泛红,疼得泪水几乎滑落。
“我已经说过要回报你的恩情…”
“不用,去感谢那些警察吧。”秦浩辰的眼神暗示她退后。
咬了咬下唇,林琳忽然上前环抱住秦浩辰。
“你可以接受我…我无所求,就当我偿还你的善意。”
秦浩辰诧异地扬起一道弧线。她这种行为,正常人也会这样做吗?
他是否能**性…**扰?他思量了一下。
“趁我没生气前,最好离开。“秦浩辰下定决心不再轻易示好这种不理智的人。
“担心你的女友会知道?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林琳说着仿佛做出了巨大的妥协。
她甚至感觉自己对秦浩辰的喜好已到了牺牲自己价值观的地步。
她知道他们不会有一个结果,哪怕是一场无法挽回的邂逅。
“你怎么会有那种自信?”秦灏辰用手指按住林琳的下巴,严肃地警告她:“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
林琳忽然跪坐在地上,低声抽泣。这让秦灏辰感到非常烦躁。
“拜托,你别这么忘恩负义,在这儿哭个不停可以吗?”
即使被要求离开,林琳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哭泣不息。这真不是秦灏辰想应付的情况,他无奈地拨电话给了助手。
“随便告诉别人我房间号码吗?你在酒后发癫了吗?快来把她带走!”
助手匆匆赶到现场时,只看到秦灏辰独自一人坐在室内,林琳早已哭着跑掉。
或许是因为从来未曾遇到这么令她感到屈辱的事情,林琳脸上的尴尬无法掩饰。
“她说你是她昨晚带回的人,要你的房间号码,我以为...是你们事先有约。”
听到助手解释,秦灏辰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仿佛被彻底扫空。
“头脑是个宝,但希望你能补充更多智慧来应对这类事。真是扫兴透顶。”
这位新手助手不太了解秦灏辰的个性。在他看来,这些富家子弟总是追求新鲜事物,可能在夜晚四处交际并不罕见。
谁承想他的贞操竟是这么保守...
新的一天清晨,因为昨夜之事让他觉得运气不佳,秦灏辰选择了换了个酒店。尽管心中充满不爽,这件事他依然选择当作一个小插曲,但并未向余家提及内心的郁结情绪。
与此同时,在重庆的一家名为恒星药业的大公司里,余岑和小栗正忙碌于公差,为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对赌计划做准备。这项竞赛的日子临近尾声,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重要。恒星之前从未和新时代有过合作,但是此次他们在医药美容和面膜产品的推广方面有着需求。
这次的业务联系是由许城阳牵线,由于他的母亲去世后并未主动提及,许城阳便安排公司的员工帮助余岑渡过难关。对于这份提议,余岑没有拒绝,她和许城阳的关系深厚,即使面对生死亦如故。
余岑接听秦灏辰电话已经下午三时。
“怎么今天这么乖巧,不催我吃早餐了吗?”她的语气里带着询问,却透着几分担忧。
“昨晚甲方在酒吧宴请,我只喝了两杯就逃走了,有点晕眩,睡到现在。”秦灏辰语气慵懒,显然是还在床上没动过。
“应酬在所难免,要是不行就让助手代劳,反正身份摆在那,没人会说什么。”他还是对余岑有所牵挂。
“遇到了什么事让你紧张成这样,发生了什么让我猜也行。”余岑声音柔柔,似乎对他的状况早就心中有数。对于秦灏辰这样的年轻男子,尤其长相出众,甲方在酒吧安排这类交际自然是难以避免的男女相处情景。
听得余岑这样说,秦灏辰内心有些失落:“聪明如你,侦探般的余小侦探啊,我昨晚差一点出事。”他说得幽怨而含糊。
余芩原本有些收起的手指缓缓松开。毕竟,说自己不会胡思乱想,这不太可能。哪怕秦灏辰短时间内有所抗拒,那也无法阻止女性们如飞蛾扑火般的倾心。
“说说看吧,或许能让我稍微慰藉你的伤痕。”余芩微微一笑道。
“昨晚我在酒吧遇见个女孩,还记得那次在海上冲突的事吗?好像姓林。”秦灏辰又忘记人家名字,自言自语地贬损自己。
“真是蠢得无以复加,被个女人骗过来,出于一点同情,让人帮忙,结果……她不但恩将仇报,还跑到酒店来找我图谋不轨。”
“无法阻止他人喜欢你,至少自己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余芩沉吟道。
“我都忘了她姓甚名谁那样愚蠢的女人都不配给我当备胎,我担心跟她接触会影响我自身的智慧。”秦灏辰慌张辩解,“我只是认为这事,有必要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万一又像之前那样被人抓住了短处,到时候就算黄河水倒灌,他也洗不清。
他算是明白了,一次深刻的教训让他成长了不少。
“我相信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早早回家。”尽管余芩心底有些别扭,但仍选择相信秦灏辰。
选择一位出色的男人——不论他是少年还是成熟的男丁,总是会承受如此多的压力。
优秀的人都会有许多仰慕者,这是一个现实。不过是否能够保得住本心,就得看他的品质。
人生和时间是最严酷的试金石。秦灏辰的每一次成长历练,都是一次考验。
“我真的很想你。”这却是秦灏辰没有料想到的回应。
本以为他会害怕自己像只烦扰的苍蝇一般被人嫌弃,却听到这样的话,让他心中微微震动。
“你……不会怨恨我?”秦灏辰试探性地问道。
对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余芩而言,她选择独身,本是避过这类麻烦的最好方法,但现在……似乎已不可避免。
“怪你的才华横溢?还是嫌你的香气太过诱人?是想摘取你这株鲜花的追求者多了,亦或是蝴蝶蜂虫多过?”余芩轻笑,声音好听,“男人若是扔在路上就遭讨厌,我恐怕也不屑多看你一眼。”
秦灏辰的眼神越发犀利,握紧手中手机的动作显露出一丝紧张。
“我就知道,你在很早前就心动了。”
这种表面上不在乎实际心里藏着秘密的女孩儿。
“嗯,对你动心了。所以我准备好迎接所有‘采花贼’的挑战。”余芩许久不语,随后一字一句地说,“但请记住,你的根只能生长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一旦越界,我会亲手截断枝蔓。”
**,康复院。
许城阳的母亲离去后,所有人笼罩在低沉的氛围中。
“简直荒谬至极……”许嘉丽挂断电话,眼泪倔强地滑至眼角边缘。
“等了他整整三天,他却推脱,说是突然有急事。我们的命,在他看来就只是路边的小草罢了。”
许城阳强忍情绪,指尖捏得关节泛白,表情冷硬,寒霜般的目光毫无暖意:“我早就说过,不必再等他。”
毫无疑问,许征就是一个**。
“华夏集团是凭着外公的投资起家,他私下包养情妇,我妈就算知情也只是视而不见……他还想怎样,感情又能算什么呢?最后会不会连仇人都做,让彼此的感情耗尽至斯?”许佳丽颤动着肩膀。
这样的婚姻关系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就算不爱,起码的感恩情怀应该存在吧?
“他是咎由自取,呵……“许城阳嘲讽着说。
“妈妈这些年对他管得太严格了。”
了解到许征程的出轨,许妈妈开始对丈夫施压。利用离婚威胁,迫使许征程把一半的股权给了儿子许城阳。紧接着让许城阳回归企业,逐渐削弱了许征程的实权,直到她在死前把自己手上的股票转给儿子,让他在中国有了绝对的话语权。现在的许征程可以说是被排除在外了。
之前他可能还沉浸在他老婆死后所有股权自然属于他的幻想之中,却未料到早已计划好将一切交给儿子。
而且这并非仅许家人算计他人,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因为如此,才刻意避免回国参加葬礼。
“那么,就让他独自终老吧。“许佳丽冷笑着接口道。
“你先安排明天的葬礼事宜,后天再带妈妈回国。“她点头应允。
随着许城阳离开,秦正辉扶上门框沉声问道:“你想要我去把他带回来吗?“
“不用。“许佳丽移开目光。“你也最好走,这事与你不相干。“
听到这话,秦正辉深吸一口气,走到许佳丽身边温柔地道:“想哭就哭吧。“
许佳丽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着抓紧自己。片刻沉默后,终于扑进秦正辉的怀抱,低声哭泣。这些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倾泄。
“长久相伴之后……是不是就是这样呢?失去了最初的**与新鲜感,最终从相互尊重发展到互相折磨?“她嗓音沙哑地反问,仿佛询问着父母亲人的感情以及他和逝去妻子的情况。
“若是没有我,他们大概一辈子会和平相处吧。而我,就像他们之间那出人意料的事。“许佳丽讥讽,男人总是充满意外。
“呵,男人的意外太多……“她冷笑续言:“秦正辉,咱俩没可能了,所以你走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许佳丽推开秦正辉。
“如果她当初遇到了另类的意外,我也会放开。”秦正辉皱眉,他知道此时任何辩解都将是错误的起点,毕竟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初衷。
“争论这些又有何用……我们的结合本就不合法、不合理,没有结果才是常态。因为我们持续下去的每一步,都在使我痛恨自己,贪婪去夺别人该有的爱,并期待变成唯一的特例和结果!正是由于我们的贪念造成了这一切。错,就要承担后果;不能拥有你的爱就是对我们两人的报应!“
许佳丽笑中带着泪意地后退,泪如泉涌,她无法抑制情绪的宣泄。
“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秦正辉心照不宣,默认他们可能会无果而终,相互伤害。但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对许佳丽的关照。
“回去吧……请不要逼我……”许佳丽哭着摇头,不愿再去面对可能再度降临的困境。
“我怕我会无法抵挡**,抛弃所有道德束缚,重新犯下同样的错误。”
这种纠结,对谁都显得残酷无情。
“你知道自己为何痛苦吗?”秦正辉沉声问道,抓住许佳丽的手腕,坚定将她扯近身边。
“因为你还记得良知,我也是。因为我们之间尚存那份良知。”
倘若失去了那份内心底线,就像许征程那般放纵,或许就没有这些痛楚,这些内心的苦修和自我惩罚。
“你明知一切,告诉我如何才能抛开这颗不安宁的良心!”许佳丽咬牙切齿地低吼。
“当年我还小,我的感情尚未成熟,对爱、价值观的理解都是朦胧不清。而你,你却早已洞悉,为何还是要来招惹于我?”
秦正辉却未知那段沈雪玲病逝的日子,她内心的内疚与自责几乎让心灵破碎。那段时间,她的生活陷入压抑的自责、愤怒与愤恨。
她恨自己轻信于他,亦恨自己曾经对他的吸引。但现在想来,这一切似是相互间吸引又彼此纠缠。
“我们岂非是你追我逐?”秦正辉冷声道,质问那些不堪的过往,“是你迫不及待地投入我的怀抱;又是谁迫不及待地与我共结连理,连离婚冷静期都忍耐不了?”
“不要再说这些!”许佳丽失控推搡着他,“我不想再回想那些犯下的错事。”
“我并没有**你,雪玲曾主动同意我们的离婚,为了孩子只暂时签了协议。但她隐瞒了病情!要是我知情……我绝对……绝对……”许佳丽呼吸紊乱,疯狂控诉道,“绝不可能变得如此不顾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