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哥哥不靠谱,还不是陷下去了?“秦灏辰厌恶地看着杰瑞。
杰瑞喉咙咕噜了一下,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的情况不同。”
你是世家公子,我只是个在职业生涯中卑微的小人物……
秦灏辰默然不语。
“余岑,一看就知道她的背景复杂,她大你六岁,这么多年追求她的从未中断。我只听说三个男人,个个费尽心机,结果都碰了软钉子。“
秦灏辰显得烦躁,向杰瑞索要烟卷。
杰瑞一脸无辜地说:“我已经戒了。”
“戒烟了?“秦灏辰挑眉,“因为你觉得哥不喜欢?”
“……“杰瑞感觉秦灏辰今天是在针对他。
见杰瑞没有回答,秦灏辰又继续道:“余岑对我而言不同,她需要的是我,而且仅限于床笫之欢。”
秦灏辰似在显摆自己的优势。
杰瑞觉得自己都快憋出血来了,毕竟他惹不起秦家长子。
“我听到锦城说,你是为了一场赌约接近余岑,陈思卓追她那么久,甚至都为她发疯了。但余岑对他毫不在意。这个,你是认真的?“杰瑞试图确认。
“他是疯了。“秦灏辰的脸色更阴郁。
“可是你当初接近余岑肯定是因为赌气。陈铭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如今因为余岑受重创,还在国外疗养院康复中。你真只是为了帮陈铭出口鸟气吗?“
秦灏辰沉默下来,没有直接反驳。
他必须坦白,最初回国,刻意进入华夏接近余岑,确实有个目标在心。
但他并不只是为了复仇替任何人。
他欣喜若狂地得知余岑的消息,满怀期待……真的有那么难相处吗?他不禁琢磨。
“余岑对陈思卓的态度很排斥,连许城阳都因她与陈思卓有过肢体冲突,可见两人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若真想接近余岑,千万嘱咐他们保守住消息。假如余岑知晓你跟陈思卓之间的复杂联系通过陈铭…那可就不妙了。”
杰瑞经验丰富,深知怎样协助秦灏辰规避可能的风险。
秦灏辰和陈铭自小相交,多年并肩生活在F国,友情深厚无比。只因陈思卓的身体问题,导致陈铭至今未回华夏。想象一下,一旦陈铭回来得知好友秦灏辰竟被余岑牵扯进来……这局面确实棘手。
“余岑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杰瑞不愿意再多吐槽一句。就连像秦灏辰这样的名门贵胄能对她动心,他也渐渐对她感兴趣。
“并非是为了迎合陈思卓或者陈铭,我和余岑其实早相识,其实……”秦灏辰紧锁他俊美的面孔,似有些犹豫。
“她曾是我最初的恋人。”
杰瑞一愣,原来如此。
“秦公子还会有过初恋?我还以为你身边从来不缺花朵围绕。”
“我在高三时,就想亲近于她。”秦灏辰坦然直言,没有任何回避。
看着秦灏辰满脸坦诚,杰瑞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虽然早恋已不再稀奇,但这样的直白的确让人意想不到。
“当时你们……已经有了亲密接触?”
“没有,她根本不看好我。”他又摆出那副不满的表情。
对余岑,杰瑞更是添了一分好奇。他警告道:“若真要追余岑,需小心提防许城阳,虽然我没有贬低你,但陈思卓今日的局面,很大程度是许城阳手段的后果。许城阳毕竟经验丰富,非你能轻易匹敌。”
听到杰瑞的评价,秦灏辰心情更为阴郁。看中的女人实在太出众,让他周围环绕了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
……
在Y莉亚的专业化妆工作室,他说道:“岑岑,你的皮肤怎么越发出色了?透亮润泽,该不会是有新恋情了吧?”言词中透着性感。
作为一名圈内顶级的化妆师,他和余岑并列为时尚界公认的两道魔咒,那些被他亲手为她上妆走上红地毯的女星,无不是熠熠生辉的星子。寻常人可请不到他的服务。
而对余岑,Y莉亚则是无私奉献自己的技艺:“岑岑啊,你的好皮肤哪里关乎到另一半?别这么随意吧。”
“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就像吃了甜蜜糕点,让我整个人陶醉。”Y莉亚扭动身子,言辞充满夸张的魅力。
余岑醒来后,缓缓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位秀发披肩、充满魅力的跨性别男性。
“岑岑,你知不知道别人说,你真的很有吸引力?”尤丽雅审视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她站在余岑背后,让余岑对着镜子看自己。
余岑神色平静,不置可否:“这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多谢你的好意。”
尤丽雅将自己的脸靠在余岑头发旁摩擦。
“要不,帮你牵线找个男朋友如何?”
“尤丽雅,金钱难道就是男人的魅力吗?“余岑微挑眉毛反问道。
尤丽雅夸张地大呼一声:“亲爱的,你说的没错,男人都什么啊,不如我们一起赚大钱来得实际!“
“化妆就专心化吧,贴我这么紧做什么呢?”一边的许晨阳一直在等待余岑换装,现在有些眉头紧锁,脸上略带愠怒之色。
即便尤丽雅为跨性别,对许晨阳来说,她始终是个女性。
“我说的是,要为岑岑介绍伴侣,总裁先生就有点反对意见了吗?真心喜欢的话,直截了当地追求不就好了。“尤丽雅趁着拿取衣物的间隙悄悄说道,声音低沉。
许晨阳微皱眉头没有出声。
尤丽雅接着道:“并不是我在瞎说,岑岑的魅力绝不只针对同性,看那颈间的痕迹,分明不是寻常人可以轻易弄出来的。总裁大人,可别轻易让到手的鸭子飞掉。”
一旁的许晨阳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眼神中带着警告地看着尤丽雅。
“住口。”
稍后再看,一身晚礼装已换好。
余岑走出试衣室。
尤丽雅挑选的是一袭来自CELINE的金色流光吊带长裙,它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余岑的优雅体态和白皙肤色。
许晨阳的眼神如被吸引般凝固,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余岑无疑非常美丽。
就算在国内的娱乐界,也难寻能与其相媲美的女星了。
经常有关于一位时尚摄影家在慈善晚宴上胜过所有女星的报道。
他的目光触及余岑那纤长且藏有遮瑕印痕的颈部,即便是用了粉底,仍能窥见一些蛛丝马迹。
原本坚定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许晨阳自诩有控制情绪的自制力,此时似乎开始波动。
“你的装扮完了?燕燕怎么还没到?“余岑轻言抱怨,并有意遮住颈部,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秦灏辰愈发嚣张,不管场合,居然在他参加慈善晚会时还故意制造这样的状况。
他明知道自己今晚的身份是公众活动。
“她的衣服已交给助手,声称有事不来了。”许晨阳低沉地道出事实。
余岑轻轻点头,“那你还不赶快去接龄儿?两家人毕竟订有婚约,合该一同出现。”
许晨阳压低声音回复:“我们的婚事已经被取消了。”
余岑闻言一愣,两大世家的结合这么轻易就被放弃?
“嗯,恭喜,你也到了迈向三十岁的边缘。”只剩他们两人在衣帽间,气氛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余岑微笑附和道,似乎并未深究其意。
“岑岑……试着和我相处一下。”许城阳走近将余岑抵在角落里,“只要你同意,未来的一切,我都只会属于你……”
许城阳的言语无比坚定,如果余岑选择与他在一起,他会全力以赴成为一个完美的贤内助。
“许城阳,别开玩笑了……”余岑微皱眉头,尝试挣脱许城阳的怀抱,却被他牢牢牵制。
“你这般聪明,怎么可能不懂我这十年来的感情纠葛。”许城阳感到挫败,压低了嗓音,显得疲惫而深情。
“许城阳你也挺精明,想必也能猜到,如果我喜欢上你,那么当你到处邀约其他女子时,我一定会站出来阻拦你。”余岑看着他紧靠在自己眼前的轮廓,轻轻叹息。
“有时,一些情感不必过于深入,对双方都有好处。”许城阳抱着她的方式暧昧至极,然而,余岑的身体像僵了一样反抗他。
她并不排斥其他任何人,也许是对秦灏辰、或者是任何新生事物。然而,对于许城阳,她有所拒绝。
许城阳曾在她人生最低谷时带来光芒,帮助她走出绝望,他们之间的情感超越了单纯的恋爱。
在他的心中,余岑超越了一切情爱纠葛。她是一个他连碰也不敢碰的存在。
因为那份光太宝贵了,一旦蒙上尘埃便失去了最初的美好。
“岑岑,我们永远是朋友,这一点是不变的。”许城阳眼中失望难掩,但仍坚持道:“而且岑岑,我已经身边有人。”
“秦灏辰?”许城阳突然冷笑起来。
余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有此联想。
“中国新晋演员赵凯私下发的一些照片……被我截下了,我知道你不会愿意让那样的东西出现。”许城阳抬起眼凝视余岑,眼中失落转为明确的渴求。
“秦灏辰这样的少年,玩玩儿还行,长久?别想了。”
对此,余岑比任何人都了解。
“顺其自然就好,我没有太多打算。”她移开了目光。
“有什么他给不了,是我能够做到的?”许城阳嗓音含糊。
“就像小野狗,总喜欢撕咬别人,还懂得讨好人心。我觉得很有趣。”余岑眸子里闪烁戏谑的光芒。
“岑岑……”许城阳不愿意把事情推得太紧。
对他而言,所有的女人都只是过客,唯独余岑是他虽渴望占有却不想失去的存在。哪怕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的生活中。
“厌倦之前的游戏,记得回家。”
——
在慈善晚宴上。
秦灏辰精心穿着西装,英挺的身影立在入门处近旁。
他的体型和身段如衣架一般完美,无论穿什么服装都尽显气质。
“怎么迟到现在才到?”宴会开始,来宾们纷纷到位,余岑踏着高跟鞋入场,裙摆飘逸。
以嘉宾欢迎者的身份,秦灏辰上前主动揽过余岑的手臂。
“还有脸问这话,难道不知道我的颈部受了几只狗骚扰吗?”余岑白了秦灏辰一眼。
面对余岑略带责备的神色,秦灏辰微笑勾唇,丝毫不在意她称自己是‘狗’,“你是说,他是你的?”他低声回应,带点自豪的意味。
关于赵凯微博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不会对姐姐产生不良影响,秦灏辰满心期待夸赞。
“姐姐,今晚不奖赏我点什么吗?”
余岑把秦灏辰拉到偏僻角落,轻轻拉扯了他的耳朵,就像班主任教训捣蛋的学生一样严厉。
“秦灏辰,说到底,你树敌太多了。”
其实原没打算说的,但秦灏辰这般个性,若离开秦氏,将会遭受不少磨练,“你已不再孩子气。进入社会,职业生涯才起步,不论你在这一行待多久,谨记一条法则:朋友多了路好走,敌人越少越好。”
秦灏辰低头认错,晃了晃脑袋,坚决道:“那种人渣赵凯,我才不稀罕做他的朋友。”
“在职场,哪怕志趣不合的人也需要基本面上过得去。你要懂得妥协,别让别人背后造谣整你。做人要圆滑,以后早晚接管秦家生意,过于任性难有所成。”
叹了口气,余岑知道自己本不需要这样教他,但吃了教训总要铭记教训。
“曾我很反感,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生活终会磨去所有的棱角。即便讨厌父亲,也要承认他是榜样,能成就如今地位,足见他有能力。”
秦灏辰贴近余岑耳边轻声道。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只看到惊喜。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让人心跳加速。”
被看穿,余岑责备地瞪了一眼,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显然他说的根本入不了她耳朵。
“余老师......”秦灏辰低声道,在这个年纪,除了十八岁的那次,他对她唤“老师”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余岑身体瞬间僵硬,耳根也微微泛红。他叫她“老师”如此动情,明显是别有用心。
“是不是收了我爸爸的好处,才这么拼命称赞他?姐也夸夸我啊,他给你的,我也能。”
面对秦灏辰的胡言乱语,余岑笑了,“你就不能收敛些吗?一个连自己生计都无法解决,还动不动卖房产豪车,全靠我照顾的人,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大话?”
秦灏辰装出一副无辜样,“全都是为了你,你说吧,值不值得?”
正当他想更进一步时,一阵带有威慑力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余岑心头猛地一跳,挺直身子。
秦正辉那熟悉的威压,她立刻感觉到。他面色阴郁地审视着秦灏辰,情绪难以判断。在他的身后,裴琳悄然站着。
眉头皱起,秦灏辰本能地护在余岑背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不利。
“公众场合,请注意形象。”说着他匆匆离去,临别之时目光深邃地落在余岑身上。
余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她看得懂那双眼睛所传递的意义——这是警告,也是放纵。他在向余岑发出暗示,让她懂得克制,同时也宽容他的儿子,任其随性玩耍。
嘲讽似的勾起了嘴角,余岑清楚自己在这场权势面前微不足道的身份。秦灏辰年轻气盛,热爱游乐本就是一种天性,而他的父亲秦正辉并没有约束这一点,相反还在纵容。
毕竟,秦正辉是男人,有他的考量,“我有点事,想先去一趟洗手间。”余岑保持着平和,表象波澜不惊,实际上她心里已经对双方实力有了深刻体会。
“一起……“察觉到余岑情绪的转变,秦灏辰试图牵她的手,但被余岑下意识避开。他对此略感愠怒,在裴琳的注视之下轻拂余岑耳边,“姐,你在怕他吗?”
“并不是怕,只是不想要麻烦。”余岑轻轻摇头,她的忍耐有极限。
“何时你才会不理智一次呢?“秦灏辰对此充满好奇。究竟什么事能让她失去那可恶的理智。
...
厕所里,余岑补了补口红,瞥见一边的裴琳。
“你特意在这等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秦正辉现在只认为是他儿子对你动心,尚不知你让秦灏辰连丽景湾的房产都卖掉的事。”裴琳擦完唇彩笑语,“你知道的,秦正辉一直念旧,他怀念亡妻的美好,所以他才纵容秦灏辰的各种行为。”
她言辞犀利却不过分,让听者知道她点到了关键。
“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恐吓?”余岑期待直入主题。
“那套丽景湾的住所曾是他与前妻的蜜月之宅,拥有太多回忆,你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裴琳简要地说明,她话不多,但足够引起余岑警觉。
秦家的力量可不是一个名叫余岑的小女子能够承受的。
宴会上,余岑静待了一会心情恢复之后,走进了宴会厅。
“哟,余小姐,久仰大名了,还是那么漂亮。”一个打招呼的男声传来,众人在这里都是相识的,相互点头致意是一种基本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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