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女孩不错嘛,我喜欢这种热爱运动型的。“
“你看到她那双腿,太笔直了,屯部也十分挺翘呢...“
男人们来到酒吧往往是谈论猎物的时候。
“我好像从未见过,她看上去挺新鲜。“
另一人看了一眼笑道:“灏辰,你的审美还不错,抽烟能抽成她这样好看的,少见得很。”
面对同伴们的言论,秦灏辰的面色愈发阴沉,没有回应。
大家都不敢轻易触碰秦灏辰的敏感点,纷纷默然无语。从他们的态度看,似乎对那女子有所了解。
今日装扮的余岑,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年纪与秦灏辰相差不大。特别是和连凌站在一起,更显得两人相仿。
看到余岑与连凌走入酒吧,秦灏辰不禁骂道:“可恶!”
对于他发的消息置之不理,反而敢一个人赴连凌的邀约,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基本的安全常识?
朋友们不敢再搭话,窃窃私语道:“灏辰怎么了?他的牙齿仿佛都快要崩掉了?“
“那女子是谁?是熟人吗?“
夜晚酒吧中的音乐震耳欲聋,余岑面带不悦。她本就不是这类地方的热衷者,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不常涉足。
“哦?竟然真来了啊?“卡座深处的陈凯西正贴着一位帅哥耳边轻声交谈,发现余岑真的到来,露出一丝讽刺的表情。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余岑按住眉心揉了揉,感觉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无法听见陈凯西的大声交谈。
连凌冲着陈凯西使了一个眼色,暗示轮着敬酒给余岑,同时问道:“都已经来了,姐,你要不要先干一杯?“
陈凯西挑起嘴角,在侍应生耳边低语:“给她烈性酒,她受得了。“
侍应生闻言一怔,但还是为余岑倒上了一杯。
余岑虽不喜欢这里,但并非愚蠢。接过酒杯后,修长手指敲了敲杯子,语气深沉道:“我喝完这杯就走,你们尽情娱乐吧。“
对于连凌的无视,余岑报以淡淡的微笑,仰起头饮下这杯酒。她并未畏惧连凌,然而……这样的名门阔太,不是此时撩拨的时刻。
“余岑姐果然海量啊。“连凌的嘴角上扬。
“好好玩吧。“余岑将酒杯用力摔在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去。
“别走啊,陪兄弟喝一杯嘛。”陈凯西微笑着靠近,给余岑的酒杯斟满。
余岑侧头看向陈凯西,接住了服务员递来的女性香烟。点燃香烟后,她微眯双眸问道:“请问您是……?”
陈凯西愣了一下,面色骤变。
显然是故意这样做的。
“上次在华夏之事,我很抱歉,今天我是特意前来赔罪。”陈凯西本意是打算灌醉余岑。
“这里太吵了。”余岑嘴角轻轻上扬,似若听不见他的对话。
陈凯西紧咬牙关,注视着连凌。连凌只是含笑轻耸肩头,不予置评。
“美女,一起喝点?”身后的几个男人围了过来,挡住余岑离去的去路。
余岑回头瞥了一眼连凌,他似乎在此守候着?她在心中问道。
她轻轻吐出口中的烟雾,微笑着开口:“我对成熟的男人不怎么感冒。”暗示拒绝的意思。
男子顿时有些尴尬,难道是嫌自己年纪太大了?
余岑接着问道:“那么,能问下您的年龄吗?”语气轻松却又带点挑战。
“行了行了,你长得就很成熟嘛,美女,就当做给你一个面子,一起喝杯吧。”另一男子出面强迫余岑饮酒,若不想喝就别想离开。
余岑低头看向快要贴近她的杯子,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这时,坐在连凌身旁的那个男子也站起身来,肆无忌惮地说:“你喜欢健身吗?我也是,你看这腰,这屁股……曲线优美吧。”他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余岑皱起了眉,正欲开口回应,忽然被有力的大手一把拉入怀中。
“真的只想喝酒吗?”头顶上传来了秦灏辰冷静却寒冷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几个男人才察觉不对劲,试图笑着缓和氛围,问:“东哥,怎么现在才来?”
余岑闻到了那独特的香水味,眼中冰冷之色更为明显。看来这帮人互相认识。
看来,这些人是打算联手对付她?
“既然你们想喝酒,那就喝啊,是不是?”秦灏辰的手微微加力,不容辩驳。
那位被酒杯堵住的男人心中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般看向连凌。
连凌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坐在角落的沙发中。
“你就喝吧。”秦灏辰接过余岑的酒杯,一仰头将酒饮尽。
那些男人愈发忐忑,他们招惹的难道是秦灏辰的女人?
跟随秦灏辰同来的朋友们都惊慌起来,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与灏辰认识。
他们都太熟悉他了,很少见他这般动怒的样子。
“你们敬酒不尊?那行,”秦灏辰毫不留情,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瓶子,“不想真心道歉,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一人一杯喝掉这个,我便不再追究。”
“灏辰!”所有人无法再淡定了,他要是真的这样喝了,那后果……
“秦灏辰,你想干什么?!我朋友可什么都没做!”最后连凌忍不住愤怒起身,眼眶泛红,难以抑制激动之情。
余岑静静地观战,即使被愚弄也能看免费的好戏,也算没亏。
敲掉烟灰后,余岑想把它含入口中。
秦灏辰皱起眉头,伸手从余岑手里拿过那支烟,对连凌置之不理。
“你会抽烟?”
高大身躯带来强烈压迫感,秦灏辰眯起眼睛展现威慑力。
余岑抬眼望向秦灏辰。
“你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呢,小弟。”
深邃的眼眸充满愤怒,但秦灏辰无法向余岑发泄,只能用力踢了桌子一脚,喝道:“你是要喝还是不要喝!”
看到秦灏辰真正动怒,其他人都感到害怕。
谁敢与秦灏辰作对?
“不敢喝吗?”秦灏辰锐利的眼神掠过阴沉。
“要么你灌她酒,要么你就来,自己来。”
他看向了陈凯西。
关于她侮辱余岑在华夏的事,他并未忘记,正有待清算。
听到此番威胁,陈凯西手指颤抖,带着哭音哀求道:“连凌姐……”
秦灏辰没有回答朋友的安抚,反而威胁之意已无需过多言辞,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余岑自不会介入,这都是小孩的把戏罢了,她说道:“你们慢慢玩,我老了,要回去了养性修身。”
试图离开的余岑推开了秦灏辰,忍受着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心中感到压力沉重。
“你!”只走了几步的余岑,又因秦灏辰的手再次被拉住。
“姐姐,精彩的还在后头,你能舍得就这么走吗?”他站在余岑身后,单手抱住她,示意她观看即将发生的一切。
压抑的情绪下,余岑深吸一口气,秦灏辰行事从无规律可循。众人对他敬畏有加,显然他的身份复杂莫测。
纯度极高的威士忌已然让余岑有了些许失常,现在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灏辰哥,我真的不能喝…“陈凯西哭着恳求。
秦灏辰保护余岑的行为让她不解。
“不喝?那为什么让她饮?”秦灏辰声音低沉地质问道。
陈凯西心中一紧,更加恐惧。
“连凌姐,我真的不能喝…”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喝,那我们就断掉慧森和你的所有合作,我既然决定了,就应该生效。“说着,秦灏辰将余岑按入椅子上,轻松地揽她入怀,不容抗拒。
余岑起初激烈地反抗,但听见这番话,现场皆是震惊,就连余岑本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慧森?”她喃喃念出这两个字,不明白他这话为何有如此决定权。
秦灏辰究竟与秦正辉是什么关系?
陈凯西脸色惨白,左右张望着寻求援助。但环顾全场,似乎无人能置身于“慧森集团”之外,在海城商业圈立足呢?
见没人援手,陈凯西只能哭泣中拿起桌上的酒瓶,只是一口,就让她咳嗽难耐,喉管仿佛灼热一般。
这样的高度威士忌一杯,对酒量不佳的人来说,足矣使他们醉得无法自制。
余岑感到一阵头疼,感觉自己的酒量恐怕确实超出了承受范围。
秦灏辰注意到了余岑的状态变化,面色愈发难看了。
“锦城,今晚这顿由我买单,看着他们喝就好,酒供应不断,除非有人要住进医院才能停下来。”他说得严肃而坚决。
“灏辰……“锦城紧张地站起来,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有些过分?
秦灏辰压低了嗓音威胁地说:“你还记不记得,余岑曾经因为胃出血住过医院,这杯如果再引发她的胃病,你就等着ICU通知吧。”
离开前,他警告地指向了在场的彪形大汉大壮,“明天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酒吧的招牌随时会消失。”
大壮大为惶恐,求助地看着连凌,本只是让他今晚设法引出秦灏辰,谁知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走出酒吧后,秦灏辰递给余岑一瓶矿泉水,并询问:“胃部还痛吗?”然而,余岑的头脑晕眩不已,她的酒量显然已经达到极限。
实际上,余岑不后悔喝酒,既然要见连凌,一杯总归是要陪他一起。这杯酒是对她的权衡,倘若连凌再步步紧逼,那她也绝不会退缩。
余岑估计,连凌是在刻意让她难堪,因为她料到秦灏辰会出场。这让余岑觉得对方幼稚得可笑,但确实激怒了她。
“走开!”余岑皱眉推斥,用力摆脱了秦灏辰的手,“够了吗?离我远点!”她在酒精的催化下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气愤。
秦灏辰从未见过余岑如此生气,平日她总是如此理性沉稳,即便面对那天的威胁,也不似眼前这样激动。
酒精真是把所有的消极情感都扩大了。
“一帮子神经病!“余岑咒骂起来,尽管胃部不适,但她依然坚持走向路对面等待出租车的队伍。
“余岑!”秦灏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防止她出意外。
“你疯了吗?真有好玩?”余岑甩开他的手,喘息沉重:“我才二十九岁,懂吧?”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进秦灏辰心脏,而她眼神中的冰冷,更明显表现出他们之间的心理距离。
余岑用自己的行为告诉秦灏辰,他们之间的鸿沟并不仅是几岁之差。
对她而言,他就是个任性的少年,天真无知,毫无价值。
“不管你多有来历,这些肤浅的手段只会让人发笑。从今以后,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吧,最好永远不见。”说着,她用手指指向秦灏辰的心口,眉间笼罩的冷峻前所未见的浓厚。
“并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你这些公子哥那样,靠着爹妈的势力任意行事。“
如果她能早几年或者父母亲在,她或许会选择和这些人共事一程,较量一番,毕竟胜负难以预料。
可如今,这全然无趣。她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虽然过去28年看似寻常,但余岑对此并不陌生。她明白二代圈里的卑鄙游戏——一群拼父辈权势的“名流“,他们互相嘲讽、捉弄,甚至伤害着他们的“目标“。
曾有一时期,她在新时代有一位单纯的实习生跟随左右,余岑很喜欢她那份干净的纯真。然而实习还未结束,女孩却毅然离去。通过娜娜和其他同事闲聊,她得知那个小女孩遭遇困境,被某个有权势的男人骚扰,反而遭到反噬,最终精神状态下滑,只好返家疗伤。尽管余岑想伸出援手,但她选择尊重对方的决定,没有强行介入。
如今看来,这样阴暗的游戏竟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我在8岁就被送到外婆家,在18岁时被扔往f国,我自始至终从未依靠过他,哪怕一秒!”秦灏辰心里明白自己在身份问题上对余岑有所隐瞒,但他选择了避而不谈。路灯下的秦灏辰个子魁梧,挡住了灯光,让余岑必须仰视才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那副复杂的模样,对她而言似乎是隐藏了太多伪装,简直是对凡尔赛的极致诠释。
尽管秦灏辰和秦正辉之间存在父亲关系,但那至少说明他还有一个家族背景。余岑以冷静的目光凝视秦灏辰:“无论你的出身如何显赫、生活优裕与否,与我都无关。凌和许城阳解除婚约的情况我不甚了解,但我们之间,尽量别弄得鱼死网破才好。”
考虑到秦氏集团庞大的实力,即使她是小小的新时代也难以与之争锋,秦灏辰的表情越发嘲讽。
“你觉得秦氏集团会对你的展览进行打压?”他的微笑透着不屑。
这股强大的压迫力让余岑感到眩晕,但她理性地回应:“即使无法撼动秦氏,你为对我实施恐吓而曝光我们的'秘密',这难道是在帮我吗?”她擅长掩饰内心的波动,明白一旦扯上秦家公子,热度会持续许久,而且黑红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另一种曝光罢了。
“那我们换个游戏规则吧。“秦灏辰抓着余岑的手腕,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海滨区那幢别墅,你的大部分现金已经被银行自动扣除,你是想要解开那座老别墅的资金冻结吗?但它现在依旧挂在银行的竞拍名单上。”
余岑的身体瞬间紧绷。
显然,秦灏辰对她的底细早已洞悉无遗。
此刻的她……方才得知秦灏辰的真实身份。
他们实力与地位的差距如此巨大,让人不自觉地心头凛冽。
“就以你的年薪计算,不吃不喝要解冻这套房子,二十年?二十二年?或是三十年?”秦灏辰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余岑,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一切。
根据对余岑的了解,无论世事如何纷繁,唯有那套房子似乎牵动了她所有的执念。
然而如今的她,在海城市郊区租借的陋室度日,只因大部分财富已被银行占有。
察觉余岑没有反应,秦灏辰嘴角含笑道:“但如果我想要那套房子……只需一个电话就够了。”
七千一百万并非一笔小数目,但对于秦灏辰而言,这无疑是轻而易举之事。
强烈的眩晕使余岑靠在垃圾桶边呕吐不止,胃内翻涌。她几乎一整天没有进食,吐完后,食道像是要灼烧般痛彻心扉。
胃内已经没有内容物可以呕出,但它仍旧不断地收紧痉挛,酸性的胃液焚烧着她的食道。
秦灏辰递给一杯矿泉水给她,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虽然余岑确实貌美,足以在人群中出众,但在众多佳丽环绕的他看来,她是最缺乏吸引力的一类。
余岑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却又充满克制的味道,令人心生戒惧,却又莫名心动。
然而秦灏辰,恰恰就是钟爱这样的一类女性。
接过矿泉水时,余岑感觉眩晕愈发剧烈。
需要冷静……需要彻底消化这场巨大的身份转变。
昨天还是个急于向上爬、寻求资源庇护的可怜小女孩……如此突兀的变化,让他有点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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