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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们,余岑和她的老师有一腿。“莉娜总是对黑料津津乐道。
“真的?这不可能。”满桌人听来都是趣味盎然。
“学校里的小道消息我都给你们了,不要往外传哦。”莉娜微笑着,趁酒劲凑近秦灏辰道:“灏辰,答谢晚宴结束后,你有空吗?”
“没空。”秦灏辰没抬头,只专心摆弄手机。
莉娜略有生气,勉强应付同桌,缓解尴尬氛围。
“灏辰,余岑真的和许总的私生活有关吗?陈文也说了,她在许总的办公室有出现过。怪不得人家女友疑神疑鬼地跟着呢。”
“但他们似乎相处挺好啊?”
“你们懂什么?这就叫表面风光内里波澜呀。”莉娜笑道,八卦之风愈吹愈烈:“像陆凌那样的身份背景,她根本看不上余岑。”
对身边人的絮絮叨叨置若罔闻,秦灏辰给余岑发了信息:“姐,晚上一块儿喝一杯怎么样?”
余岑的手机屏幕不断闪动提示,但她一直没回复秦灏辰的信息。
“你通常喜欢哪种酒?”
“餐厅里没尝鲜呢,回家做给你如何?”
面对余岑的选择无视,秦灏辰耐心依旧。
...
不断收到震动信息,余岑拿出手机一看——是来自秦灏辰的消息。她皱起眉,果断地将对方从联系人里屏蔽。
并非是秦灏辰让她生气至极,她觉得自己该结束了这样的状态。
她对秦灏辰了解太少,也不想继续探究。
当感到百无聊赖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他自然明白彼此之间有所克制,于是理智地转身离去。
当时在F国,凌就已经向她说过她有自己的心仪之人,看来……秦灏辰和连凌早有往来。
这就不奇怪了,为什么秦灏辰对F式料理如此熟谙于心,仿佛没有一丝缺点。
他在国外求过学吗?
余岑此刻并不愿过多去猜想秦灏辰和连凌之间的关系,毕竟凌和许城阳之间的婚姻不可能随意更改。
所以于她来说,秦灏辰对她也只是消遣的对象之一。
内心的不快令余岑皱眉,举杯浅酌。
这就像精心装扮赴约,结果却发现他人竟身着同样的礼服。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余岑喝酒的动作有些慌乱,胃中有些不适。
连凌似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低着头看手机、表情极不悦的秦灏辰。
“大姐姐。“秦灏辰又一次发送信息,却意外收到发送失败的提示。
他的目光愈发锐利,收起手机时眼神阴郁而幽深。
“灏辰,一起干杯如何?”见到秦灏辰合上了手机,娜娜不自知地举杯敬意。
“砰!“秦灏辰霍地起身,没说什么直接离开,留下娜娜与几个同事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们心中疑惑,秦灏辰的态度像是要扑向他人。
厕所。
余岑平复了稍许的胃痛,洗净双手,正准备离开之际,
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腕拽进男厕,并用力关上门倚在上面。
“秦灏辰!你在做什么?“她语气愤慨。
“你为何删除我的联络?”秦灏辰目光一敛,抓牢余岑的手腕压在门板上,情绪明显变得失控。
余岑压低声线,警告道,“秦灏辰,请你明了,之前我就跟你讲过了,咱俩这不上台面的关系可以随时终止!”
“姐姐想要断就随口一说?“秦灏辰仿佛带点讽刺地笑道,紧紧握住余岑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你以为我真的只想拿你当游戏吗?“
挣扎片刻未成功逃脱,余岑心头闪过一阵惊惧。
这个秦灏辰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意思?”余岑蹙眉,警惕地看着秦灏辰的眼神。
“我是想告诉你,我不仅打算陪你玩游戏,还想与你恋爱。”秦灏辰同样深邃地凝视余岑,然而,这一瞬间,那深情的眼神并未给他加分。
“你说恋爱?”余岑苦笑反问道。
“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是谁?”
“我可没有像你说的这样把你当成玩物。“秦灏辰眉头紧锁,似撒娇般将自己逼近余岑前,语气有些委屈。
“你让我负过责任,现在我又岂肯就此了结?“
“秦灏辰!”余岑忍无可忍。
“你还完没完了?”
起初选秦灏辰,看中的本就是他的无依无靠,不会过分纠缠。
但是此时看来,她最初的选择确实是一个严重错误。
“余岑!”秦灏辰也略显愠怒,攥住余岑的手越来越紧。
余岑因疼痛眉头轻皱,眼睛因痛楚含了些许生理性的泪花。然而,秦灏辰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弯下身贴近她的耳边亲吻一下,用一只手臂将她拉入怀中。
“姐,你不该向我透露那么多秘密。”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乔言显然察觉了威胁的迹象:“你是为了资源吗?我愿意提供,只要你能懂分寸,日后我也可以……”
秦灏辰放开了余岑,像是没心情继续这游戏。
“求资源”和“求上位”的把戏。他掐着她的下巴,其余未完之语化为一吻融入其中。
“我并非贪恋资源,我只在乎你一人。”由于过于亲密,余岑能感觉到秦灏辰周身的气息。
然而理智仍使余岑保持着清醒,在他的嘴唇印上了深深的一口牙痕。秦灏辰微蹙眉宇,痛后放开她。
擦掉嘴角的血渍,秦灏辰竟扬起一抹戏谑。
“难道姐直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呢?”
他耸了耸肩膀:“其实,我只是不想威胁你罢了。我知道你会与我一刀两断,我不愿看到这个结局。”
“我们都已是成年人,何必兜圈子?直说我究竟想要什么。”余岑头疼得揉揉眉心,对秦灏辰纠缠她内心已清楚——不过是一场更大的索取游戏罢了。
这年轻模特点的野心倒是不小,余岑暗自摇头。
“我直说吧,我要的是你。”秦灏辰重新挺直身体,阻止企图逃脱的余岑。
“仅凭几次肌肤之亲就产生了情意?”余岑语气中带着嘲讽:“我可不是傻瓜会这么信。”
秦灏辰耍起了无赖:“共患难过日子,怎能说没产生情感?”他对余岑的质疑并不避让。
余岑突然感觉跟秦灏辰纠缠是个错决策。他曾让她觉得是个乖巧的“小奶狗”,如今却……
“秦灏辰,没空和你扯皮。我们不如明说你的目的。”余岑指着腕上的手表暗示回去晚了许城阳和娜娜肯定会寻觅。
“这是你应该了解的。”秦灏辰当然清楚她的考量。
“为什么要屏蔽我?”秦灏辰此刻宛如赌气的孩子。
“你不清楚原因?”余岑推开了秦灏辰,毫不掩饰厌烦:“最忌被人骚扰。”
好看的面容露出几分烦躁,正如连凌所说的那番话,余岑的冷漠他早有体会。
“即使共处多次,遇到事情也不来找我问个究竟,听取解释吗?在你眼中我连一丝位置都不曾有吗?”余岑仿佛对谁都无所谓的态度让人不悦。她的冷静如冰冷石心,对任何事无动于衷。
被气到无法形容,余岑只好无趣地原地转动,面对这样年青稚嫩却又任性的家伙也只能认输。
“你在开玩笑吗?秦灏辰,你觉得我们在玩恋爱游戏吗?我还需要和你商议每一个决定?当初我有没有明确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很简单,不需要复杂纠缠?”余岑简直无法理解。
秦灏辰深邃的眼神忽明忽暗。起先,他还怀疑是余岑吃醋才屏蔽他的。但现在看来,是自作多情了。哪来的情绪纠结呢?
在这里,对于余岑而言,压根就没有嫉妒这个词汇存在的。她的心如止水,不愿也无法被打动。
显然,传统的方法留不住她,秦灏辰冰冷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嘴角的笑容似是而非,让人背脊生寒。
“看来,常规的办法对付不了姐姐。”
余岑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感到秦灏辰的目光像针芒一样扎得自己一阵刺痛。
“纠缠吗?这个我不喜欢。”随着余岑一步后退,秦灏辰亦是前进,“这是被你逼的。”
他原以为,解释清楚与连凌的关系,余岑就会当作无事发生,但现在她的冷漠彻底出乎他的预料。
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一种无聊消遣的存在,转瞬可弃。明天换个新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想象一下她可能与别人重复同样的场景,秦灏辰眼中寒意更浓,“现在姐姐处在事业发展的重要阶段,展览刚落幕,一旦传出绯闻,姐姐多年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
这种风险收益完全不平衡,余岑理智了28年的头脑,在秦灏辰的威胁下险些动摇。
“余岑?”外面传来许城阳和他的男模同伴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总,我是这一季华夏的新成员,非常荣幸结识您。”几名男模走过来想要攀交情。
“记得。”许城阳与新人们略为打了个招呼。
卫生间里,余岑紧张环顾四周,别无退路。她能做的选择要么从男厕所离开,或者和秦灏辰纠缠,这两种方式都会将她牵连至泥沼难以摆脱。
“秦灏辰!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继续,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她语气低哑且充满决心。
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曝出什么桃色或负面信息,因为新时代的很多人指望着她。况且,为了早日激活旧洋房,他们与华夏有过对赌协议。她输不起。
输掉不仅意味着亿元赔偿,而且以她的人脉而言,要东山再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灏辰毫不客气地说:“今晚我要在你那里过夜。”此时余岑暂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因为她不清楚秦灏辰手中掌握了多少“黑料”。自认为足够的警觉,在秦灏辰这里显得天真无比。
在门外许总告别:“多谢总管照应,期待日后更多合作。”
走出洗手间外,许城阳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余岑不在后,他推门进入了男厕所。卫生间内部,余岑尴尬地踩在马桶盖上,头痛难忍,双手捂着额角。如此狼狈的画面对她来说前所未有的丢脸。
秦灏辰坏笑着抱紧余岑,担心她不小心跌落,嬉笑道:“亲爱的姐,假如现在打开那个隔断,你想我们会面临怎样的‘人间炼狱’?”余岑凶巴巴地看着他,焦虑至极。
秦灏辰则乐此不疲地逗弄她,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占她便宜。他知道余岑不会轻易发作。
好在许城阳仅仅是去洗手间打电话通知余岑有事,没人接听就匆匆离开。余岑握着电话,心中暗自庆幸刚才关闭了静音模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可能会撞到脑袋在洗手间!
面对秦灏辰挑衅的目光,他一脸轻松的表情显然让余岑生气得发抖。尽管无法直接对付秦灏辰,她仍然保持冷静:“秦灏辰,我们尽快解决完这事,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此刻的余岑不得不先把秦灏辰安抚下来。
秦灏辰顽皮地挑起眉,满不在乎地答道:“在家挺好的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赖皮模样。
余岑简直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但她理智提醒她必须坚持住。多年来她对自己的决定从不后悔,直到秦灏辰的出现,一切都乱了套。
“你……真让我失望!”说完这话,余岑几乎是咬着牙关。
没想到秦灏辰竟然是如此之人!她用力按摩着额头,逃离了他的包围。每秒都渴望不再和他独处,她厌恶他的纠缠、甚至威胁。
出了洗手间,余岑隐秘地藏在一隅,许久后才渐渐平息心中的激动,眼眸微微泛红。这并不意味着她软弱,而是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让她从未这般狼狈。
曾经她也被人恐吓威胁,但从不动摇。然而面对爸爸余凯纠缠前女友李媛爱的行为,她却难以承受。李媛爱已经不爱他,分居多年且要求离婚,余凯依旧不肯放过李媛爱,以她过去的秘密相逼。
这种建立在恐吓上的关系能持久到何时呢?太过天真,最终只能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
答谢宴会仍在进行中,但余岑决定提前离场。
许城阳本想要送她,却被连凌阻止。对此,许城阳明白余岑的想法,不愿让她有所困扰,因此没有多做挽留。
他警告连凌,“记得玩游戏要有个度,不要触及我的极限。”言辞坚定,不容挑战。
连凌轻轻一笑,目光投向许城阳:“余岑就是你的最低限吗?”
许城阳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便走掉了。他绝不会亲自送连凌离开。
其他的员工陆续离开,唯有连凌仍滞留原地。
“连少,在等什么人?”旁人试图交谈。
“等待一个约定。”连凌露出笑意,目光追随着远去的秦灏辰,“难道你没完成任务?”
秦灏辰根本不屑理会连凌的询问,心里暗暗咒骂,认为他疯了。
连凌见状,心头不满:“秦灏辰,你是否相信我现在大喊出我是你的前女友?”面对秦灏辰的冷漠,她感到一阵恼怒。
秦灏辰停下脚步,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尤其现在微怒的姿态令人畏惧。回头看去,他眼中的戾气让人胆战,“是你告诉余岑,我是你的前任?”
“有问题吗?”连凌昂首问道,似乎存心表现出她的无所畏惧。
“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你这是连家的人。”秦灏辰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连凌,“警告你,离我远点,更别碰余岑。你动她一根毫毛试试看。”
面对秦灏辰的警告,连凌愤恨地紧握双手,心底愤愤不平,“凭什么?他们就因为她来训斥我!”
余岑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年纪稍大的女子,她轻而易举就可以摧毁掉余岑所有的一切!
出了酒店,秦灏辰收敛了他的暴躁气息,乘出租车直奔余岑的租住处。一路上,他思考该如何和她沟通……
但无论怎样说明都没用,余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这让秦灏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认,败给这样的女人,令他挫败感倍增。
在面对无情的冷血女人余岑时,他已经无法挽回。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平息心中的不甘。
……在那破旧的小公寓里,余岑凝望着居住多年的屋子,头痛欲裂。或许,真的需要搬家了。
好在这套公寓仅是租来的,如果想要和秦灏辰一刀两断,其实有足够把握让他收手。只是……处理这样的复杂关系,她感到无比烦心。
回顾与秦灏辰的种种,她再次失笑——都是被气得笑的。他认为像她这样的年纪还能那么容易被激起情愫,甚至提上“恋爱”的话头?简直可笑。
很明显,关于秦灏辰隐藏的秘密还有很多。对于他接近她的真正意图,越深思余岑越觉得毛骨悚然。她决定无论如何,明天连凌约见是不能错过的事,只有深入了解秦灏辰,方能明了形势。虽然他对她的认知已经足够多,但余岑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能去F国留学并与连凌交往,表明秦灏辰显然并非无背景之人。
至于其家族背景,余岑还需要深思熟虑。
倘若无力应对,那么寻找合适的方式解决是她的当务之急。
...
一向不沾酒的余岑竟然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她怎么也琢磨不透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灏辰,使他如此穷追不舍?
是他的孩子心态作祟?还是自我尊心理性所致?
“喀嚓“一声,密码锁传来解锁音。
余岑微眯双目,意识到秦灏辰已至门外。
但她在进门之前已经更换了密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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