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听不懂吗...“
沈逸舟试图抓住昊阳的肩膀,却被昊阳侧目瞪视,反手按倒在地上。
“规矩点。”
“丑八怪,你什么意思?“
“沈天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白先生微笑着转动轮椅,低头看向他:“沈少爷,公司确实姓沈,不过不是你的那一支。”说完,他离开了。
昊阳捏住沈逸舟的下巴,阴沉地警告:“别再骚扰白先生,否则你的小命难保。”
沈逸舟紧握地面的手指微微颤抖,恐惧的眼神无法收回,只能看着昊阳离去。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沈逸舟猛地一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内容让他面色苍白,手机啪的一声摔落,他低声自语:“不...不...我怎么会不是沈家的孩子?不可能的。”
...
沈家宅邸
桌上放着两份DNA鉴定报告,一份显示沈召和沈天亲缘关系高达99.9%,而另一份则表明沈逸舟与沈天仅有微乎其微的关联,几乎为零。
沈召倚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沈天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沈老爷子则沉默不语。
养育多年的骨肉,却成了他人成功的垫脚石。
沈天戴着绿帽一生,亲手将亲生儿子推向风口浪尖,导致父子反目,他感到无比懊悔。
客厅内静默无声,气氛压抑沉重。
“呵,你们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沈召闭着眼,耐着性子,语气冷淡地问道。
沈天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
“是你让人送来的亲子鉴定报告?”沈老爷子白眉紧锁,浑浊的眼睛仿佛能洞察沈召的小把戏。
沈召直视他的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您说是,那就是吧!”
“哼,你知道多久了?”
沈召撇了撇嘴,指向桌上的报告,“刚刚知道。”
“还算有些头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到此为止,至于你的要求,我和你爸还在,你想要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为时尚早。”
“爷爷多虑了,我刚刚才得知家中的事。如果我早知道,媒体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而且,我对你们手中的股份毫无兴趣。”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轻轻一按,火光一闪,火苗跃起,打火机随即关闭。他嘲讽地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沈家的事与我无关。我今日来此,只是想知道,程家的婚事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程父因挪用公款及经济犯罪被逮捕,程一诺涉及其中正接受调查,他们如今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沈召。”沈老爷子厉声喝道,他的言行都在挑战老人的权威,愤怒的老人试图用拐杖敲醒沈召,却被制止。
沈召紧握拐杖,眉间微蹙,缓缓放下拐杖,用手帕擦了擦手心:“沈老,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了。”他从容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老人,斜睨了沈天一眼,轻蔑地说:“我这个卑贱的私生子,哪里配得上沈家?既然不需要联姻,今后请勿再打扰,沈家……”他环顾四周,冷笑道:“我攀不上。”
“你……你……”老爷子捂住胸口,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指向沈召,但气血不顺,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昏厥过去。
“爸,爸,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后面的呼喊声响起,沈召则平静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
沈召刚出门,就看到了满脸汗水、怒气冲冲的沈逸舟,瞪大眼睛瞪着他,下一秒便挥拳直扑而来。沈召抓住他的拳头,用力扳开他的手腕往后一拉,同时那双擦得发亮的黑皮鞋狠狠地踢在他腿上,将他按倒在地。
“私生子?野种,竟然是你这样的小丑。”沈召俯身,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幽幽道:“你从未想过这些称呼有一天会落到你身上吧?”
“沈哥,你看你的手机!有人泄露了你和一个普通人的亲密行为,是……是……“小邢偷偷瞄着沈召的脸色,后面的话却吞了回去。
“是什么?”沈召眉头紧锁,掏出手机翻阅头条新闻,赫然看到他们两人拉扯的照片。【知情人爆料,恶心至极。】【这女的长得太像周蔚,难道是替身事件?】【周蔚没死?相似度也太高了吧?】【难道是双胞胎?】
网络上的评论,三分之一的人怀疑是炒作,三分之一的人认定陈娣是第三者,而大多数人则猜测可能是周蔚的双胞胎妹妹。
“去周氏集团。”沈召下令。
“可是柳哥让我直接带你去片场,今天要重选女主角。”小邢愁眉苦脸,柳哥临行前曾强调,如果带不回沈召,她就不用回来了。沈召深思后决定前往片场。得知他的决定,小邢松了口气,接着念行程:“选完女主角后,下午还有个广告拍摄,晚上可能需要补拍一些场景……”
沈召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心神不宁。突然,保姆车猛地停下,轮胎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记。沈召额头撞上椅背,眉心紧锁,沉声道:“怎么回事?”
“沈哥,是记者。”还没抵达片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记者们包围过来,大声质问:“沈召,照片上的女子是周蔚吗?”
“你是不是背叛了程一诺?”
“傅公子今早宣布疑似周蔚的女性是其双胞胎妹妹,这是真的吗?”
“傅公子真的要和周蔚的双胞胎妹妹结婚?”沈召眼神微敛,大手被小邢的小手覆盖,她轻轻摇头:“沈哥,柳哥打电话说他在想办法,我们千万不要下车。”沈召心中疑惑,傅家的人想做什么?周蔚又在搞什么?怎么会扯上自己?
他的疑惑愈发强烈,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我在金水路54号,被人包围了,请求援助。”
小邢和司机惊讶地看着沈召,小邢试探性地问:“沈哥,你报警了吗?”
“对,警察很快就到。”沈召审视着司机的体型,命令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由于隐私保护,外面的人看不见车内状况,而里面的人却能清晰看见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
两人换好衣服后,沈召戴上帽子,仔细观察窗外。警察赶到后,艰难地挤入现场,维持秩序。
趁记者和警察交谈之际,沈召悄悄溜下车,混入人群,司机则与小邢走向反方向。
“他们进去了。”人群中有人喊道,众人立刻蜂拥而上。
现场一片混乱,沈召拦下一辆车,神色匆忙地说:“去暗月餐厅。”
暗月餐厅位于周氏集团附近,他下车后抬头望向大厦,阳光反射出刺目的光,他抬手遮挡。
“哎,你是谁?在做什么?”
“我是……沈召。”沈召摘下帽子,自我介绍。
保安看清来人,恭敬地让出路:“沈总。”
尽管沈召尚未正式签署捐赠协议,但在公司内部,大家都知道他迟早会成为公司的一员。
保安目送沈召走进去,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
会议室里,
傅行知拉着陈娣坐在首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威胁:“记住我说的话。”
“傅总,我说我不是……”
“想想你的男友。”傅行知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陈娣没想到傅行知会如此强势地威胁她。
“各位叔叔伯伯,抱歉让大家好奇。请允许我介绍,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谁。”
他带着微笑,瞥了一眼陈娣,然后环顾其他股东:“之前提到周蔚去世,但没有找到尸体,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真的是周蔚吗?”
“气质不对啊!”
……
陈娣清澈的大眼睛迷茫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显得局促不安。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手指弯曲:“大家好!”
她那未经世故的模样,实在不像周蔚。
一众老股东面露疑惑,纷纷点头,心中暗想。
“请大家冷静,我已经安排人进行了亲子鉴定,证实她与周震天有亲属关系。”傅行知拿出鉴定结果,分发给每个人查看。
“你们是要让娱乐圈的明星来当我们的总裁,还是要让她继续任职?”
“这……有区别吗?”
“即使证明她们有亲属关系,但她毕竟不是周蔚啊!”
“公司现在每天都亏损,这样下去,可能会破产。”
“没错,沈召和她都没有管理经验。”
...
傅行知托腮沉思,目光扫过一群忙碌的蚂蚁。
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他果断出声:“好了,大家暂停一下。别忘了我和周蔚有过婚约,尽管她单方面解除,但我并未同意。因此,基于这份婚约,我会协助周氏集团度过难关。”
陈娣猛然起身,但傅行知迅速按住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大家没异议,从明天开始,她正式入职,我担任她的助手,一个月内让她熟悉公司事务。”
陈娣皱眉,咬紧下唇。
傅行知的提议触动了股东们的利益,他们立刻表示赞同。
比起沈召,他们更倾向于信任傅行知。
沈召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股东们在议论周蔚和傅行知,他的眉头紧锁,一把抓住一个股东,焦急地询问:“他们现在在哪?”
“沈……沈……你是哪位?”
“傅行知在哪里?”
那个股东颤抖着指向办公室的方向,沈召放开他,大步走向办公室。
“沈先生,你不能进去。”股东反应过来,连忙追赶并试图阻止沈召。
沈召直接脱下外套,甩开股东,推开门。
“你不能……”
股东的话突然中断,不安地看着傅行知:“傅总,他……”
傅行知挥手,冷冷地下令:“你先出去。”
股东瑟瑟发抖地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沈召眉宇间充满愤怒,面对傅行知得意的笑容,他嘴角上扬,带着讽刺的口吻:“傅总真是悠闲啊!”
“小白脸?”傅行知挑眉,嘲笑道:“来找我算账?因为周蔚的财产计划落空,感到羞愤吗?”
“比起财产,我更希望她能平安无事。既然傅总找到了她,那就请还给我吧!”
沈召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自然。
傅行知眯起眼睛,审视着沈召,想起上次被小白脸算计,以及周蔚的退婚,这次周蔚失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你凭什么向我要人?是被包养的情人,还是诈骗财产的骗子?”
傅行知嘴角上扬,笑容中透着几分阴险,仿佛猎人等待猎物般凝视着沈召,眼神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沈召并未察觉傅行知心中的盘算,目光不断搜索可能隐藏周蔚的地方。
叮——
“傅总,人已经到了。”
“让他们进来。”
傅行知挑眉,看向门口。
四
秘书领着几个身穿制服的人进来,手里握着逮捕令,为首的是一位方脸男子,神情严峻无比。
“请问您是沈召先生吗?我们怀疑您与一桩杀人案件有关,请您协助调查。”
沈召顿时明白了傅行知的意图,眼神深邃,凝视着傅行知许久,嘴角慢慢上扬:“傅总真是手段高明啊!”
傅行知耸耸肩,鼓掌道:“比起你,为了夺取周家的财产,竟做出如此令人恶心的勾当,险些置周蔚于死地。”
“杀人的指控可不是随口就能抹黑的。”沈召眯起眼睛,寒意从眼底掠过,直视傅行知。
傅行知初回国时,对形势并不清楚,一度被周蔚步步紧逼。婚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仿佛消失了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傅氏集团却在D市稳固了根基。
沈召心中思绪复杂,再次瞥了一眼那些来拘捕他的人,微微点头,没有反抗,径直随他们离去。
与此同时,医院的关珊玥也接到了警方的询问。
陆澳年本想借此机会与关珊玥商谈和解事宜,却意外撞上了对方接受质询。
“关小姐,能否告知我们这份赠与合同是什么时候签署的?”
“今年二月签署的。”
“是否经过公证?”
“如果有任何疑问,你们可以请专业法律人员鉴定。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回答无关问题。”
关珊玥清楚傅行知打算利用她的身份掀起波澜,他想借助她的曝光来达到某种目的。
“关小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对方板着面孔,冷酷地下达命令。
“我有配合调查的义务,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也有权拒绝回答。”
关珊玥的态度既不卑躬也不屈膝,让质询者显得尴尬。
面对关珊玥,他们毫无胜算,甚至可能自取其辱。几人面面相觑,沮丧地离开了。
陆澳年沐浴在阳光下,望着关珊玥,一时有些失神。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的形象有些不同。这些年,她在自己面前很少表现出强硬的一面,以至于他几乎忘了她工作中的干练和果断。
这时,关珊玥撑着床沿,吃力地下床,眉头紧锁。陆澳年迅速起身,扶住她:“你要去哪里?”
“沈召有危险。”她回答道。
陆澳年一脸困惑,警方只是简单询问,确认合同的真实性,这与沈召有什么关系?
“他的安全自有经纪人处理,你何必如此急躁?”陆澳年皱眉,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担忧,心底莫名升起醋意。
“我是他的律师。”关珊玥无暇顾及陆澳年的疑惑,小心地推开他的手,避免触碰伤口,然后从衣柜中取出衣物,转头对他说:“你出去吧。”
陆澳年轻笑一声,两手插进口袋,戏谑道:“你的身体,我哪一处我没见过?”
关珊玥突然止住,冷冷地说道:“我都差点忘了,陆总阅人无数,自然看不上我这样的枯瘦之躯。”
说完,她拿起衣物准备离开,并顺手给助手打电话。
“帮我查一下沈召在哪儿。”
陆澳年迅速拉住她,眉头紧皱:“你要去哪儿?”
关珊玥断然挂掉电话,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的手:“放开我。”
“你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尽管陆澳年试图说服,但最终还是让步,先行走出病房。他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以往关珊玥找他,他总是心不在焉,今天却为何不同?
病房外,陆澳年吩咐助手调查事情的真相。
他肩头微微下沉,转头面对一双清澈的眼睛,愣了片刻后才挂断电话:“白莹,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这里?”白莹嘴角苦涩地勾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病房,“我是来向关珊玥道歉的。”
“她现在……”
“陆澳年,求求你,我不需要你了,能让她放过我哥哥吗?放过他。”
白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说着,她身体缓缓下滑,双膝触及地板。
陆澳年连忙扶起她的肘部,将她拉起。过往的病人和护士纷纷停下脚步观看,他眉头紧锁,留意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陆澳年担心事态扩大,将白莹拉回病房:“白莹,你先起来再说。”
换好衣服的关珊玥听见开门声,开口道:“我已经好了。”
她回头看见陆澳年和白莹纠缠不清,嘴角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双手抱臂,冷眼相对:“陆总很忙,我的助手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