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正在国师府外焦急地等着,只见一个清冷如仙的年轻男子从里面翩然走来。
“草民见过国师大人,贸然前来打扰实属无奈之举。草民听闻国师大人医术极为精湛,想请国师大人前去为我师妹诊治一番,我圣医谷将不胜感激。”顾峥抱拳,语气极是诚恳,可陌临熙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急切。
“带本座前去。”这时,流霄牵了陌临熙的马过来,他一个翻身上了马。
这时,陌临轩快马赶来了,“九弟,是不是有音音的消息了?她在哪?”
“本座也不知,随她师兄前去罢。”就在快要出城的时候,几人碰到了办差归来的慕容凌,得知他们的去处后,他也一块跟着去了。
当他们赶到天池山山脚下的那栋小木屋里时,里面已经没有了沈音的身影。
顾峥大惊,以沈音如今的身体,她能去哪?
“她去不了多远,应该就在附近,去找找吧。”陌临熙跟沈音并无什么交情,所以他不像他们那般惊慌失措,只是冷静地提醒他们。
今天沈音醒来时,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她猜想,或许她这种情况应该是回光返照。
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她常常听到附近有潺潺的溪流声,她想去看看。
她强撑着从床上下来,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有水声的地方而去。
果然,这里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只是不知道是流向哪里。
想起小时候自己淘气贪玩,在圣医谷的溪水中摸鱼,掉进了溪水里,眼看就要被冲走了,还好师兄及时赶到,把她从溪水中拎了起来。
过后对她还好一顿训斥,就连大师傅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帮她说话,说师妹年纪还小,贪玩,这很正常,对她不要那么凶。想到这,她的唇角轻轻扬起。
熟悉的剧痛又蔓延至全身,她疼得从小草坡上滚了下去,鲜血吐得连止都止不住。
这里风景优美,能死在这,倒也不算差。
对不起啊,大师傅二师傅,徒儿要先走一步了,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
意识消散前,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名字:陌临轩。
当陌临轩找到她时,她几乎摸不到脉搏的跳动了。
陌临熙伸手在她的颈间探了探,递给陌临轩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本座昨天才炼好的,只有三丸,一丸能勉强替她续上一年半的性命,你给她吃一丸。”
陌临轩颤抖着手倒出一颗药丸塞到沈音的口中,又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
“我记得你在这附近有个庄子,里面可是有张冰玉床?”陌临熙又开口问。
“是!”陌临轩点头,一把抱起昏迷的沈音,“九弟的意思是?”
“冰玉床寒气甚重,让她到冰玉床上,能减缓血液的流动,毒素会蔓延得缓慢一些。你们可以用这几年的时间再去寻找阴阳花。”陌临熙一边走一边说。
看着陌临轩将沈音轻轻地放在冰玉床上,用湿布巾擦干净她唇边的血迹。
陌临熙又替沈音把脉,在吃了一颗续命丹后,她的脉象稍稍强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几乎摸不到脉搏,如果他们再晚来一盏茶的功夫,沈音必死无疑了。
他用银针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看向陌临轩和一直没吭声的慕容凌,“本座已经封了她的穴道,她会一直昏迷着,不会醒过来。但本座也只能为你们争取这几年的时间,若是这几年你们依旧没有找到阴阳花,那她也难逃死路一条。”
陌临轩心痛如刀绞,只觉得心力交瘁,连自己深爱的姑娘都护不住,他还能干什么?
于是他上交了兵符,让出了兵权,不再过问朝政之事,日日在这里守着他心爱的姑娘。
他不在意世人如何看他,也不在意手中已无重权,他只想在这里陪着她,他只想他爱的、在意的姑娘能醒过来,陪在他身边,两人携手走完这一生。
这一守,便是几年。
由于阴阳花对生长环境完全不挑剔,可又诡异地稀少,东霖这么大,上哪去找一株在哪里都能生长但又不知道它到底会在哪里生长的阴阳花呢?
国师府
“哎我记得你以前是有一个很牛逼的诊疗室,跟着你过来了吗?”
这天,蔺楚枫坐在凉亭里跟还在这休养的徐明轩闲聊,突然想到了一个事,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诊疗室的控制机关植在我的脑中,你看我脑子带过来了吗?”徐明轩的寸头终于长长了些,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蔺楚枫还没继续问什么,陌临熙便下朝回来了,用有些敌意的眼光扫了一眼徐明轩。
徐明轩缩了缩脖子,真不怪他怂,实在是他打不过陌临熙啊,他虽然嘴巴欠些,但他还是个斯文人。
只是这家伙老是用满是醋意的眼神看着他,他都已经解释过了他跟蔺楚枫就是纯粹的队友之情,没有男女之意,可这国师大人就是爱吃醋,天天用眼神刀他,让他受不了。
“坐下来。”蔺楚枫当作没看到陌临熙那满是醋意的眼神,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先去换个衣裳。”陌临熙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走进屋里换衣服。
“看来你留在这是留对了,如果回去的话还在三天两头地杀人呢!”
“那可不?”
这时,陌临熙换好衣裳走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可是有事?”
“是这样的,这个家伙有一个很厉害的诊疗室,跟着他一起过来了。沈音那里你们也没办法,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用他那里的仪器给她做一个检查,看看她身体的毛病到底出在哪,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你觉得呢?”
“我看可行,那我们去秦王府找六皇兄,跟他说说。”
“蔺楚枫,你就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徐明轩不满地看着她。
“呵呵,你这么说,就是不愿喽?”蔺楚枫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眯眯地看着他。
“愿!”徐明轩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子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怎么可能不愿,是吧!我还是有医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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