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一路跟着我,是想杀我吗?”蔺楚枫轻轻笑着,看向温白岑,“或者,我该叫你,岑王?”她试探着。
“你们毁我京城,灭我西阳,本王想杀你,奇怪吗?”温白岑看着眼前雌雄莫辨的蔺楚枫,语气中有愤恨,但恨意不浓;有不甘,却又透着无奈。
“不奇怪,情理之中。”蔺楚枫冲他笑笑,“岑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们几个兄弟都已经死透了,整个西阳就你一个皇子了,可以说你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为何你不想着登基为帝呢?如果你肯花一点心思在朝政上,在百姓身上,西阳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被瓜分的地步?”
“你本就对你们国家没用半点心思,却又怪罪我们占你城池,毁你国家,你不觉得搞笑吗?”蔺楚枫露着一口小白牙笑了,“你可以不回答我,我也不在意你的答案,想杀我,动手吧!”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利剑出鞘。
温白岑身后的两个老者快人一步,手中的利剑毫不留情地朝着蔺楚枫的方向刺去,那十多个灰衣人也行动了,围着流影和流风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
流影和流风的武功也很高,刚刚又学着蔺楚枫往剑身上抹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用的药粉,只需一道伤口便能让他们倒地不起。
蔺楚枫的古武是陌临熙亲自教的,加上她自己本身的现代功夫,二者相结合,在面对那两个老者时倒也不会落下风,最让人恼怒的是她还一边打一边火上浇油:“老爷爷,你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不回家抱孙子,跑出来打架斗殴,是想学叛逆期的青少年挥洒你们的浑身热血吗?”
感受到玉佩波动的陌临熙赶到时正好听到她的这句话,无语透顶。
浑厚张扬的内力一出,温白岑等人被震得倒退数步,就连蔺楚枫也没能幸免,被震得退到墙边上靠着,弯着腰,内里有些翻滚之意。
“你的内力不能收收吗?殃及池鱼了都。”她无力地吐槽。
“还好吗?”陌临熙连忙上前扶起她,“抱歉,我也是一时心急,没顾上。”
“没事。”蔺楚枫直起腰,又提起剑。
“交给我。”陌临熙往她身前一挡,目光淡漠地看向温白岑,“岑王,你总算舍得露面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陌国师竟会如此在意一个男人。”温白岑看了一眼蔺楚枫,又看着陌临熙,嘲讽一笑。
“与你何干?”陌临熙身上的杀气毫不隐藏,将内力运于双掌间,话音冰凉,“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都别走了。”
说着,余光看了流影流平二人一眼,二人立即了然地站到蔺楚枫身边保护她。
只见陌临熙双手一张,朝前一推,那汹涌至极的内力朝着温白岑一行人攻去,温白岑只能提剑抵挡,可哪里接得了?
那两个老者都被陌临熙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
“师傅,师叔。”温白岑没来得及擦掉唇边的鲜血,扑上去扶着两个老者到一边坐下,“怎么样?可要紧?”他一边焦灼地问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塞了两颗药到那两个老者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他拄着剑勉强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陌临熙面前,“西阳亡国,早在我的预料之内,我之所以常年在外游历,不问朝政,就是不想参与到这皇位之争中来。陌国师应该看得到,此次随我而来的只有我师傅和师叔,外加这些同门的师兄弟,他们抱着必死的心随我回京,放手一搏。”
“至于我手中的那三万大军,我早已倾尽家产换为银两,分给他们做为补偿,让他们卸甲归田。所以,现在我手中其实并无兵马。”他从怀中掏出那一小块兵符,抛到陌临熙身上。
“父皇常年沉迷丹药,不理朝政,兄弟间互相算计,你抢我夺,这西阳皇室中哪有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若不游历,早就死在他们的暗杀之下了。此次我入京,只是想最后看一眼我曾经生长过地方。”
“陌国师,我师傅师叔年纪大了,那些师兄弟也是无辜之人,我愿以一死换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重回师门。”温白岑弯腰,深深地作了个揖。
“本座可以放他们离开,至于你——”陌临熙顿了顿,“本座也暂时不会要你的命。”想了想,他摸出那只短笛,放在唇边无声地吹起来。
片刻之后,右使出现了。
“治好他,把他暂时带到你那里软禁起来,一日三餐正常供应,别让他死了。”
“是!”右使应着,拎着温白岑便消失了。
“若是不肯走,那就都别走了。”陌临熙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白岑的那些同门,“本座不杀你们,不过你们若是想死,本座也不是不可以成全。”
“都回去吧!阿岑不希望我们有事,我们便听他的吧!”
温白岑的师傅终于发话了。
“没事吧?”陌临熙走到蔺楚枫面前,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
“没事。”蔺楚枫笑笑,额上却沁出了几滴冷汗,你妹的,别那么用力地抓我的伤口好吗?
“骗我。”陌临熙看着她,松开手,只见他的右手手掌中一片鲜红,“这是什么?”
“姨妈血。”蔺楚枫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胳膊受了伤,不然自己定会被他给叨唠死。
“你姨妈换地方了?”
“她乐意。”她狡辩着。
“蔺楚枫!”他咬牙切齿地叫着她,“你——”气愤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将她胳膊那里的布料一扯,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
看着那道剑伤,他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二话不说抱起她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流影流平紧随其后。
陌临熙抱着她来到了西阳京城的一座大宅院里,右使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国师大人。”
“给本座找间房。”
“国师大人,这边。”
“打盆温水来。”
“是!”右使朝外面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去办了。
“我脚又没受伤,可以走路的。”蔺楚枫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椅子上,很是无语,“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哪有那么娇气的?”
“可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你自己受伤的。”
“不是……这只是皮外伤,可以忽略不计的好吗?”
“皮外伤不是伤?都快看到骨头了你说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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