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国师大人的什么人?”不久后,容子君走了进来,开口便问。
“随侍啊!”她看着眼前这株已经快谢了的菊花,漫不经心地答。
“不可能!国师大人身边根本就没有随侍。”
“以前没有以后就不能有了?”蔺楚枫转过身来看着她:“容小姐,这世间万物,包括人在内,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千万别强求,脸面一旦被撕破了,那就不只是难看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容子君神色微微一慌,很快又镇定下来。
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毕竟杀了那么多年的人,混社会也算混得溜熟了,什么人没见过?容子君那慌张的神色蔺楚枫一眼就看穿了。
“容小姐,可知我今天穿的衣裳这袖子叫什么呀?”她突然换了个话题。
“束袖。”容子君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可能放东西?”蔺楚枫又问。
“放不了。”
“是吧!我也觉得放不了。”蔺楚枫淡淡一笑。
容子君一脸莫名,因为想着今天她要做坏事,一直都心虚着,而眼前这人又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双手便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裙,一个黄色的东西从她的腰间掉了出来,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从地上捡起那个纸包,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刚刚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是什么?”
“这是……”容子君大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那纸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待她反应过来时连忙伸手来抢,可她哪里抢得着?
蔺楚枫既然拿到了她的药包自然不可能再还给她。
“还给我!”她恼怒地低吼,“这是我治疗身体不适的药,你拿着干嘛?快还给我!”
“这么小一包药能治什么身体不适?高浓缩的呀?你身体不适让国师大人给你瞧瞧呗,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他的表妹吧,两老表之间让他帮你把个脉开个药什么的,国师大人不会不同意的。”
相比容子君的惊慌失措,蔺楚枫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不必了,我已经看过大夫抓了药了,把药还给我!”容子君扑上来抢,可她哪能抢得过蔺楚枫。
“大夫的医术哪有国师大人的医术精湛?等会我帮你拿去给他瞧瞧,让他给你换副更好的药。”
“我都说了不用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捡到我的药不还给我!”容子君急得直跺脚,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求求你了,把药包还给我吧!”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姑娘家家的药不能乱吃,慎重些终归不会有错。”
“不用你管!”容子君气极,抢又抢不过,打又不是她的对手,药包又在她手上,万一她真的拿给国师大人,那她该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我有个朋友他也会些医术,我让他瞧瞧你的药主治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副作用我就还给你,怎样?”
蔺楚枫心知肚明这必定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药,不然容子君不至于紧张成这副鬼样子,“流平。”
“主子。”流平在她身后现身。
“看看这是什么药?”蔺楚枫将药包递给流平。
身为暗卫,经常要执行各种任务,难免会接触到一些药物,对于这些药物,暗卫们不说一定非常精通,但这种最基础的媚药迷药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回主子,是诱春。”流平将药包放在鼻尖下轻轻地闻了闻,回她。
“什么?”蔺楚枫一脸莫名,又蠢?
“就是一种很常见的媚药。”流平连忙解释。
“给我吧。”蔺楚枫接过药包,流平又隐了身形呆在暗处。
容子君顿时面如死灰。
蔺楚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准备用到萧铭身上?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不得不娶你?”
“我哪有这么卑鄙?”容子君被她说中了,却一口咬定不肯承认。
“容小姐可真会玩。”蔺楚枫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刚放到唇边,天生的警惕性让她又放下了茶盏,“竟想用如此阴私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们这不是有种说法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就算你目的达成了,如你所愿嫁给了他,可他不喜欢你,你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想起你是用怎样威迫的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就范,他只会恨你,何苦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喜欢萧铭哥哥,我只是想得到他,我错了吗?”容子君死死地咬着下唇,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滑下。
蔺楚枫从小受最严苛残酷的训练,独立好强惯了,教官魔鬼也不止一次跟她们说杀手是没资格流泪的,所以深受魔鬼思想影响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哭了,一看人家在她面前哭她就想问候人家的妈,安慰人这种事她从来不做,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她讲道德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可那又怎样?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一个高智商的人难道还分不清吗?
看着容子君的眼泪,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疼,她说什么了让她委屈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她了呢!
看着容子君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就像流不完似的,蔺楚枫沉默地隐忍着。
容子君哭得越来越厉害,哭到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蔺楚枫皱着眉,手越攥越紧,脸色越来越阴沉。
暗处的流平偷偷地笑,这样看上真的好像主子有负于容小姐,容小姐委屈得一直在哭哦!
容子君见蔺楚枫没有过来安慰她,更没有把药包还给她的意思,心里慌得一批,除了哭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她又不敢走,她怕蔺楚枫把药包交给国师大人或者萧铭哥哥,那她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蔺楚枫见她哭得个没完没了,流的眼泪几乎要把这凉亭给淹了,就算她性子再沉稳再冷静也受不了这滔天的泪水,换作在二十一世纪谁在她面前这样哭她早一脚踹过去了。
如果不是对这里不熟她懒得到处转她才不在这凉亭里呆着呢!
如果她不是陌临熙的表妹她早把她扔出去了,哪还有机会让她在她面前一直哭?
一时间她烦躁起来,妈的,好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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