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狩猎还算圆满,苍玥苓被蛇咬是意外,所幸并无大碍。
野猪虽然被从猛兽区放了出来,但好在死在了陌临熙手上,没有造成恐慌和伤害,而放出野猪的人也已经被陌临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
明日一早他们便会返回京城,西阳温白聿一行人最急,一日后便会离开,他还要赶回西阳继续跟他的皇兄们内斗,抢兵符,忙得很。
回京的马车上,陌临熙特意交待蔺楚枫,晚上会去她那里用晚膳。
送她回去后他便去了军机处处理军务,还顺便为一些事情做了些安排。
蔺楚枫看着跟在陌临熙身后的苍疏寒,一脸无奈,“南佑太子,你老人家怎么老喜欢不请自来呢?”
“国师请本宫来的,本宫没让你行礼就不错了,还嫌弃本宫。”苍疏寒太子的臭架子一摆,一副高高在上的鬼样子。
“你又不是东霖国人我要对你行什么礼?你受得起吗?”蔺楚枫想也没想就呛了回去。
“好了楚枫,我带他来的。”陌临熙扯了扯她的袖子,“你也知道的,他这种人在高位上呆惯了,见谁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死相,别理他就好。”
饭后,陌临熙将她带回房里,怎样都不让她在回廊里呆着,说是有风,容易受寒。
“真不知道你看上这女人什么?不可否认她是长得很漂亮,可这性子也太不讨人喜欢了。”苍疏寒一边喝着茶一边吐槽,“她每次都要跟我顶嘴,我可是太子哎。”
“在她眼里众生平等,惹了她的她必定会还回去,你真当你端起个太子的架子她就买你的账了?那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陌临熙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至于我喜欢她什么是我的事,跟你有多大关系?”在苍疏寒开口抱怨前他转移了话题,“说正事吧!早点说完早点回去。”
“什么时候动手?”苍疏寒也没再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
“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合适?”陌临熙反问了一句。
“本来我是想着越快越好,可是我那皇妹想嫁人,这一系列的事情操办下来会耗费好一阵子的时间。现下已经入冬,我估摸着快的话也要到年后了。”
“正如我意,年后开春正是百姓们造反的大好时机。”陌临熙高深莫测一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而是西阳已经把百姓们的活路给断了,百姓们辛苦劳作不就是为了那碗饭嘛,如果连那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他们不反,谁反?”
“你想从他们的粮食上下手?”苍疏寒也不是个傻的,略一思考便想明白了。
“不是我想从他们的粮食上下手,而是他们已经从粮食上下手了,还记得今年西阳爆发过一次鼠灾吗?在那次鼠灾中已经有不少粮食被毁,再加上粮种被人以次充好,连芽都发不出,你觉得百姓还有盼头吗?”
“你指使的?”
“这还要本座指使吗?明明就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玩死,若是西阳还有一个皇子在意百姓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过是得到了消息而已,毕竟百姓无辜,我再卑鄙也不至于拿百姓的口粮来开玩笑。”陌临熙顿了顿,“倒是你,野心勃勃地想吃下西阳,我倒是想问问,你做了什么了?”
“你还想要我做什么?”苍疏寒压低声音,“我这边出二十万人马,只让你出十万,我们合伙吃下西阳后地盘平分,你觉得这样做得还不够?”
“你觉得呢?”陌临熙将他的茶补至八分满,“我埋下的每颗钉子我都希望能用到实处,要么就不用,一但启用便要摧毁一定的势力,所以相较于我埋下的钉子而言,在这场战事中,若有兵马不够的情况,你是不是得补些?”
“你就明着说让我多出兵就好,拐弯抹角地干嘛?”苍疏寒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再多出五万兵马,抵你埋下的那些钉子,够意思了吧!”
“这是合作的诚意,要知道埋一颗钉子很不容易。”陌临熙勾起唇角。
…………
两人在屋子里密谋了许久,或许达成了什么共识。
“你要的花本座会帮你拿到手,一千两黄金,没得商量!”陌临熙想着早先苍疏寒说出五百两黄金,心想着多给蔺楚枫弄些零花钱,便多加了五百两。
“你要不要这么坑?”苍疏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
“本座不就是欺负你想要却要不到手嘛!要不你就别要了,省得楚枫还得去帮你拔花。我看这花一直种在这就挺好的。”
其实苍疏寒倒不是一定得要那花,只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东宫都没有的花卉一个平民却能种上那么多,他想不开就得弄上几株回去。
苍疏寒终于离开了。
陌临熙踏进蔺楚枫的屋子里时,见她正披散着半干的秀发趴在软榻上斗地主。
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用内力把她的头发烘干,“天气越来越凉,洗了头也不知道吹干,不怕头疼吗?”
“倒也没那么娇气。”她将手机屏幕一关,“今天你们谈得挺久的,决定好什么时候出兵了吗?”
“快的话也要年后开春了。”
“嗯,还能过上几个月的悠闲日子。”
“明天你把那药给我,我得去把药给北堂栎下了。”
“下个药还得你亲自动手?”
“你不是说那药半个月才能生效吗?三日后北堂澈他们就要离开了,从京城到梧城有十日的路程,刚好在踏入北越国界后两天发作,再怀疑也找不到证据是在东霖中的药。”
蔺楚枫坐到他身边,靠在他的肩上,“我真庆幸没与你为敌,不然哪天被你算计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的什么呢?”他轻推了一下她的头,“好端端的我算计你作什么?你看我可有算计萧铭?算计子洛?算计谨离?你要知道啊,我们这到底比不得你们那里,处在和平年代,在这弱肉强食的国度里,如果本身不够强大,自然会有人虎视眈眈,就算我们不吃下西阳,你能保证北越不会走这条路吗?又或者某一日,西阳强大了,而东霖衰退了,他们不会反过来吃下东霖吗?而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西阳的国土,无意让西阳百姓遭噩。”
“至于你!”他将她压在软榻上,“国师不能成亲虽是皇伯伯所定,但若是要隐瞒还是能瞒得住的,毕竟在整个东霖,没人敢质疑国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但我偏偏把话给放出去了,我放出国师不能成亲这话时可还不认识你呢!从与你认识那天起我何时对你不是真心实意?你是觉得我不配拥有一份纯粹的感情吗?只能算计?这般质疑我,说吧,该怎么罚你?我昨天说的棍棒责罚你可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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