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从回忆中抽离,看着黎聿深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双幽暗深邃的墨眸看向她的时候,写满了不解。
慕宁一边将手中颜色各异的线理好,一边平淡的说道:“做衣服。”
极为平淡疏离的语气,惜字如金的三个字,这让黎聿深很是不满。
她这是什么态度?
她对司机小刘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不熟的人,她都能做到微笑,亲和,而他作为她的丈夫,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吗?
而且,在他们还没有结婚之前,慕宁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慕宁的这种态度,让黎聿深的心里很是不爽,他是一个直性子,且在部队习惯了。
有什么事情,都喜欢直接说出来,不喜欢玩“我不说,你猜”的游戏。
于是,他在慕宁收拾好,从缝纫机起身准备去洗漱的时候,铁钳子一般的大手,一把拉住了慕宁的胳膊。
慕宁吃痛,一双美目瞬间瞪的溜溜圆,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干嘛?”
慕宁明明是极为愤怒的语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黎聿深的耳朵里,却成了小猫讨欢。
黎聿深在看到慕宁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自觉的失笑,刚刚因为慕宁冷淡疏离态度,心里而升起的怒火,瞬间消散了不少。
但他还是板着脸,沉声说道:“慕宁,你什么态度?”
慕宁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发应过来,这个男人竟然在质问她以后,她直接嗤笑出声。
她一把将黎聿深的手甩开,扯了扯嘴角,没好气的说道:“那我应该对你什么态度?把你捧在手心里,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乞求你能看我一眼?”
慕宁这话可谓是极为难听了,之前黎聿深对慕宁的印象虽然不好。
但在他的印象中,慕宁也是一个温柔羞涩的人,且她没有什么文化,怎么现在结了婚以后,阴阳怪气的成语一套一套的。
“你……你之前对我什么态度,现在什么态度?”
“你也说那是之前,你不是也说过,让我安分守己,不要妄图奢想不该奢求的,再说了,我对一个人什么态度,取决于他对我什么态度,你对我冷冰冰,我凭什么对你热乎乎?”
慕宁的嘴本就巧舌如簧,黎聿深常年在部队,接触的女性少之又少,就算和舒可欣还有黎小冉,经常接触。
但她们两个都说话温柔,哪里像慕宁这样粗俗,还让他反驳不出来。
慕宁看着黎聿深被自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再看他,去打水洗漱好以后,她就又准备打地铺睡觉了。
看到慕宁的动作,黎聿深的脸黑了下来,慕宁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结婚之前,恨不得化成黏皮糖,黏在他的身上,结了婚以后,反而端起来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一个女人,睡在地上的。
“我去队里办公室睡,你睡床吧。”
黎聿深抛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慕宁看向了不远处的床铺,不得不说,黎聿深是一个很严谨且一丝不苟的人。
看到床上那整整齐齐的军绿色方块被子,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慕宁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那情乱的一幕。
平日冷淡克制的黎聿深,在被下药了以后,像是被情欲操控的野兽,不受控制。
后面她叫苦不迭,想要结束,男人却不依不饶。
想到这些,慕宁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她没有困意,干脆不睡了,熬了一夜,将那牛仔布料剪裁好,做出了小码,中码,大码数的三个鱼尾裙。
还有三个码数的喇叭裤,阔腿裤,短款包臀裙,长款包臀裙。
现在京城还不流行牛仔风格的衣服,但南方却火的不行。
后面会一直火带有牛仔元素的衣服,会火好几十年,不光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的不行。
现在不起眼,价格低廉的牛仔布料,会在牛仔风格的衣服,火到京城以后,迅速火爆,成为香饽饽。
一条牛仔裤,能卖到五块,裁剪布料自己做,成本也很高。
慕宁做好以后,就拿起小码数在自己的身上试穿了一下。
不愧是火了几十年的牛仔布料,能在国内国外,深的男女喜爱的牛仔风格,是有两把刷子的。
譬如那喇叭裤,将慕宁前凸后翘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包臀裙和鱼尾裙更是如此。
她上身穿了一条白色的衬衫,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这样简单的穿搭,却衬的慕宁性感迷人的同时,又不失清纯活力。
她把及腰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正对着镜子自恋的时候,门外响起开门的动静,慕宁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就看到黎聿深捧着几个铁盒子过来了。
慕宁看到是黎聿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下一次进门的时候,能不能敲一下门?”
“抱歉,我一个人住习惯了。”
黎聿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了慕宁,他刚训练完,身上的热气还没有消,本就浑然燥热,想要去洗澡。
在看到慕宁的这一刻起,体内的火焰更是燃烧的愈演愈烈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慕宁的身上,衬的慕宁那本就雪白的皮肤更是白的发光,细腻到微小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楚。
她拨弄头发的时候,露出了皙白修长的天鹅颈,白色的衬衫,与身体紧密切合,似透未透,衬衫下是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的修长美腿。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的不行,他把手中的铁饭盒放在木桌上,拿起热水壶,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以后,他目光扫到了床铺上,看到床铺依旧整齐,是他之前整理好的模样,他下意识的问道:“你昨天在哪里睡得?”
“昨天没睡。”
慕宁依旧是平淡的语气,黎聿深听到她说这话,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她小脸上。
果不其然看到了她眼底的青色,再看缝纫机上叠放整齐的衣服,他英眉紧蹙,疑惑的问道:“你昨天一夜未睡,就是在这里做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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