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骁觉得自己的前半生过得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自从结识花昕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他得知药王谷覆灭的消息时,整个人都被震惊得无法动弹。
“你说什么?药王谷没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给他带来这个消息的正是谢伦。
只见谢伦一脸苦涩地回答道:“世子啊,这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我也是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敢跟您汇报的。”
谢云骁的手紧紧压在宣纸上,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张纸承载着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他害怕听到更糟糕的消息,但内心却又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谢伦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约一个多月前吧,药王谷突然燃起了一场山火。火势顺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转眼间整座山都被熊熊大火吞噬。据说那场火烧了整整七天七夜,后来还是中州的太子亲自率领人马扑灭了火焰。然而,可惜的是,山谷里的人已经全部遇难了……”
谢伦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云骁。
他知道药王谷对于自家世子来说意义非凡,那里有着他所牵挂的人。
而如今,药王谷已毁,不知道世子能否承受得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一个多月前?一个多月……妮妮,妮妮!不行,我要去药王谷看看!”
谢云骁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起身太猛,带倒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顿时一片墨色晕染在宣纸上,如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世子,你现在不能离开晋北啊!青瑶公主马上就要来了,你若是这个时候离开,咱们可怎么跟陛下交代啊?”一旁的谢伦急得直跺脚,试图阻止谢云骁。
听到谢伦的话,谢云骁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地向前迈去:“楚青瑶来就来了,我不在不正好吗?让她知难而退,再回去便是了。”
“可是……”谢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云骁打断。
“没有可是,这回我不能再错过了,我必须亲自去药王谷确认妮妮是否安全。她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保护,应该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在大火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呢!”
谢云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步走向门口。
然而,也许是因为心中太过担忧,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
在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便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
“哎呀,世子!世子!快来人啊,快救救世子!”谢伦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门外的长风也吓了一跳,直接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吼:“快来人,请府医,请府医!世子晕倒啦!”
晋北侯府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云骁哥哥!”
花昕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口中下意识说出的话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昕昕梦到谢世子了?”南宫梓秋同样感到惊讶不已,要不是花昕喊得如此大声,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花昕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她望着南宫梓秋说道:“我梦见他摔下悬崖去了,我想要拉住他,但没能成功。”
南宫梓秋轻轻地拍了拍花昕的后背安抚道: “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他现在正在大楚的晋北之地好好地当着他的世子爷,不会有事的。”
花昕心里也明白做梦这种事不能太当真,可为何平白无故地,她会梦到谢云骁呢?
这一路往返,她根本未曾想起过他啊!
就在这时,一条手帕出现在花昕的面前。
南宫梓秋自然而然地接过手帕,然后温柔地替她擦拭着额头。
“现在才刚到卯时,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
夜澜昇有晨起练功的习惯,所以早早地起来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热气,那放在屋子中的冰盆早已融化成了一滩水迹。
现在给花昕擦拭的水还是他亲自去后院打的井水。
井水清冽宜人,能够带来一丝凉意,让人感到舒适无比。
花昕心中暗自思忖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她完全可以进入空间中的别墅进行洗漱。
不过她实在不忍心拒绝夜澜昇的好意,更何况他与南宫梓秋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于是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睡了,起来走走吧。今天天阳他们应该就快要到达了吧?”
提及此事,他们一行人为了等待天阳等人,特意在平邺城中租下了一座宽敞的院子。
这座院子共有三进,非常适合他们众多人居住。
“收到的消息已是两日之前的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今日理应抵达才是。”
本来双方应当早早会合,但由于白术等人受伤严重,不得不在鸳鸯镇停留养伤,耗费了大量时间,以至于最终会合的日期被一再推迟。
如今都八月中旬了。
约莫午饭后,天阳等人就到了!
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院子的门口,天阳等人一人扶着一人从马车上下来。
“你们等等,我去敲门。”天阳见白术站住后,这才去敲门。
开门的人是轻风,见到是天阳他们,忙说道:“你们终于到了,慢些进来,我进去禀报。”
轻风见他们都是伤患,直接动用轻功飞进去禀报了。
花昕等人知晓天阳他们到了,全部都走了出来。
“主子,幸不辱命!”天阳冲着夜澜昇说道。
“不必多说了,房间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都去歇着吧!”夜澜昇说完,就见轻风走了出来。
“我带你们去房间。”
“等会儿我一个个来给你们看看。”花昕看着白术、白蔹、白芷和白果,没有想到一个个都伤得这么重,可想而知天阳刚刚接到他们的时候情况肯定更糟糕。
“先生呢?”白术没有看见宋观倾,有些担忧。
“别担心,他在房间里呢!晚些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宋观倾最近有些风寒,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说起这事她还有点愧疚,实在是因为玩的太花,结果把人弄风寒了,罪过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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