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储君,主动来示好,宁鸿馨若在摆架子就实在不知好歹了,而且禇正柯确实为宁鸿渊的事没少奔走。
宁鸿馨感到一阵委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最近这些事都是冲着我们姐弟来的,我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即便后来有了两个弟弟,父母对她依旧如初,她和禇正柯成亲多年,也从未有什么妾室,她何时遇到过这种阴谋算计,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禇正柯把宁鸿馨揽进怀里,安慰道:“好了!有我在,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目前,皇上已经对胡英泽起了疑心,现在只要想办法坐实他的罪名就好。
禇正柯话锋一转,“不过,还要暂时委屈你一下,说不定过几天鸿渊就能被放出来了。”
“只要能救出鸿渊就行,我不怕委屈。”
再委屈还有被胡姣姣栽赃陷害委屈么!
哄好宁鸿馨,禇正柯才去看望胡姣姣。
胡姣姣一看到禇正柯,立刻委屈地哭了出来。
禇正柯坐到床边微微蹙眉道:“刚生了孩子不能哭,若是落下毛病,可是一辈子的事。”
说着,又拿出手帕帮她拭去泪水。
胡姣姣啜泣着,柔声道:“嫔妾只是见不到殿下,心中难过罢了。”
“最近政务繁忙,这不是刚处理完政务就回来看你了么。”
胡姣姣很识相,这种时候不能无理取闹,要以大局为重。她可不是宁鸿馨那个蠢女人,一有事就和禇正柯赌气,那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她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殿下看过孩子了吗?”
“看过了。”
早上匆匆瞥了一眼,但并未仔细看。
因为胡姣姣的缘故,对于这个儿子他并没有多喜欢,也没有多期待,只盼望他将来能安分守己些。
乳母把孩子抱了过来,胡姣姣看着禇正柯,又看了看儿子,感到一阵幸福。
“您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禇正柯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璟,一个琛。
“这两个字都是从玉的好名字,孤一时也没个主意,你自己选一个吧!”
胡姣姣看着这两个字,幽幽说道:“璟,为美玉的光泽,也有珍贵高贵之意,琛为珍宝,美玉。”
思忖片刻,胡姣姣含笑道:“嫔妾更喜欢这个琛字,这个孩子就是嫔妾的珍宝。”
她以后都不能生了,这个孩子就是她所有的指望了。
禇正柯说了声好,但心中冷笑,她果然选了那个琛字。
路是自己选的,谁都不能怨!
次日,宁鸿馨因为胡姣姣早产一事,被禇正柯禁足。
对于这个处罚,胡姣姣很不满,但她也明白,要对付宁鸿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毕竟她是禇正柯的发妻,还有三个子女傍身,不是犯了特别大的错误,是不会被废的。
看来得让父亲快点对宁鸿渊下手,只要宁鸿渊罪名坐实,宁鸿馨也就完了。
……
宁鸿渊被关入刑部大牢后,一直不肯认罪,胡英泽怕夜长梦多,必须尽快让他认罪才好。
胡英泽来到刑部大牢,提审宁鸿渊。
他坐在桌案后,刑部尚书张旭升坐在一旁监审。
宁鸿渊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来到审讯室后,不卑不亢地立于堂前。
胡英泽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宁鸿渊!还不跪下!”
宁鸿渊冷冷地瞪着胡英泽,“我凭什么跪你!我的官职爵位在你之上,当朝亲王都可以不跪,跪你一个下臣,简直笑话!”
胡英泽哈哈大笑,“说笑话的人是你,你以为你还是溱国公,上柱国大将军?到了这,你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囚犯!”
他转头命令周围的狱卒喝道:“来人!给本官用刑!”
狱卒刚要上前,宁鸿渊怒视着眼前的众人,高声道:“我看谁敢动!”
狱卒只是听命行事,被宁鸿渊这一声吓得,又立在了原地,他们人微言轻,实在不知该听谁的,转头又看向胡英泽。
胡英泽见状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等他签了字画了押,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张旭升劝道:“太子殿下和韩王殿下都吩咐过了,不许动刑,若是溱国公身上带了伤,只怕不好交代。”
“怕什么!皇上已经下旨,让严加审理,不动刑怎么审?”
“可……”
见张旭升一脸为难,胡英泽直接说道:“出了事,本官担着。”
一看胡英泽愿意承担责任,张旭升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该劝的也劝了,到时候要是有人问罪,他也能有个交代。
狱卒上前将宁鸿渊绑在架子上,拿起鞭子抽打在宁鸿渊身上。
宁鸿渊吃痛,但并未叫出声,只是凝眉怒视着胡英泽。
胡英泽见鞭子抽在宁鸿渊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又命人用盐水泼到宁鸿渊的身上继续打。
鞭子把宁鸿渊身上的囚服都抽烂了,身上的陈年伤疤也露了出来,大大小小的伤疤让狱卒心生不忍。
宁家世代忠良,开国元勋,宁鸿渊的英勇事迹他们也都听说过,如果屈打成招,实在天理难容。
用刑的狱卒停下手,对胡英泽拱手道:“大人,要不还是明天再审吧,犯人不肯招。”
胡英泽听后大怒,上前一把夺过鞭子,狠狠地抽在宁鸿渊身上,见宁鸿渊一直咬牙坚持,心中愈发着急,他扔下鞭子,拿起炉火里烧红的烙铁就要往宁鸿渊身上烙去。
只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胡英泽寻声望去,竟是禇正枫一脸铁青的疾步走来,“胡英泽!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对溱国公用刑,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胡英泽丝毫不惧,把烙铁扔回炉火里,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韩王殿下!”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禇正枫没有理会众人,径直朝宁鸿渊走去,只见宁鸿渊浑身血痕,白色的囚服上沾了许多血迹。
“怎么伤成这样了!”禇正枫有些懊悔,应该早些来的,他又看向宁鸿渊的脸,庆幸道:“还好没伤到脸!”
宁鸿渊:“……”
“还不把人放下来!”禇正枫冲着狱卒喊道。
狱卒上前把宁鸿渊放下来,禇正枫扶着宁鸿渊关切道:“还撑得住吗?”
“小伤,不碍事。”宁鸿渊声音虚弱道。
禇正枫倒吸一口凉气,伤成这样还是小伤,要是让禇璇知道,非得和他玩命不可。
人是不能带出大牢的,禇正枫只能让狱卒带路,准备把宁鸿渊送回牢房治伤。
胡英泽立马上前制止,“韩王殿下!宁鸿渊犯的可是谋反重罪,您身为亲王,岂能与罪犯相互勾结,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不知该做何感想!”
禇正枫阴沉着脸道:“父皇如何想,本王管不了,本王现在只想救人,有本事你就去父皇面前告本王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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