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去营帐请禇璇,禇璇一听要赴宴,恐怕免不了要饮酒,为了腹中的孩子,她直接推辞不去。
但侍从说是可汗有请,请禇璇务必前往。
来柔然这些日子,伏图可汗是能不见就不见禇璇,现在让她务必前往,估计是伏图可汗忍不住,想要实施计划了,毕竟后日就要成亲了,他应该不会拖到成婚那日的。
禇璇命人给她梳妆打扮,准备前往夜宴。
她换上柔然的服饰,快四个月的身孕倒是还不算明显,只是再拖下去迟早瞒不住。
梳妆已毕,禇璇并未让春祺和夏安跟着,而是选了两个柔然的侍女随行,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牵连她们两个。
到了营帐外,侍卫躬身施礼,又帮禇璇掀开门帘,恭敬地请禇璇进去。
来到帐内,伏图可汗坐在上首,予成坐在下面的桌案,后面依次是左贤王和禇琦,右贤王和颂雅公主,还有其他的几位重臣,除了礼达安和禇琦,其他的人,禇璇并不认识。
但根据衣着和座次也大致能猜出他们的身份。
一见禇璇进来,帐内的人都纷纷侧目看去,毕竟是他们王子从大魏带来的女人,若是没有过人之处,也不能让予成抛妻弃子了。
予成则直接起身,去迎禇璇,并领她坐到自己身边。
开始帐内的人都惊艳于禇璇的美貌,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
还是颂雅看不过眼说道:“都说大魏是礼仪之邦,这位苏姑娘,你还不是王妃呢,就如此无礼,就算不向我们行礼,也该向大汗行礼。”
禇璇冷冷地看向颂雅,“你也说我是魏人了,我为何要向柔然人行礼?”
“你……”颂雅微窘,一时无言以对。
君铎不想妹妹尴尬,何况颂雅说的并没有错,便笑道:“既然来了我柔然,就该入乡随俗才是。”
“我不想来柔然,更不想入乡随俗。”禇璇冷冷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这王妃实在嚣张,而且听她的话,好像并不愿意当这个王妃。
予成怕再有人出言无状,只能牵起禇璇的手,对着众人愠怒道:“把我的王妃叫来就是为了找茬的吗?若是如此,本王带她回去就是了。”
说着就要带禇璇离开。
伏图可汗立马出言喝止,“好了!这酒还喝不喝了?”
有予成护着,又有可汗发话,在场的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都开始互相敬酒。
左贤王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禇璇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大魏真是美人辈出啊!”
之前去大魏他怎么就没遇上这种美人呢!看着禇璇,又看了看身旁的禇琦,终归是差强人意了。
禇琦睨了左贤王一眼,一看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再美也跟你没关系,你敢去招惹予成王子吗?”
“不就是个初来乍到的小白脸么,有什么好怕的!”左贤王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予成见禇璇一直未饮酒,便问道:“你胃还不舒服吗?不如一会儿让医官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我就是不想喝。”
予成知道禇璇心情不好,便没有勉强。
坐在旁边的君铎一直和予成套着近乎,他还指望予成娶颂雅呢。
两人说着话,君铎时不时的带一下颂雅,颂雅也只能敷衍一二。
禇璇看向坐在上首的伏图可汗,伏图可汗也朝她微微点头。
禇璇知道时机成熟了,便端起酒杯,朝上首的伏图可汗道:“承蒙大汗关照,才有我今日,这杯酒我敬大汗。”
要不是他们设计陷害宁鸿渊,她也不会被予成带来柔然。
伏图可汗也端起酒杯,“知道便好,日后和予成好好过日子,别想不该想的人和事。”
他将人字咬得极重,也想提醒儿子,禇璇心有所属。
可此时予成根本不在乎这些,一个死人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被渐渐淡忘的。
伏图可汗一饮而尽,禇璇不敢多喝,只装了装样子。
期间,禇璇觉得憋闷,出去透了透气,帐内的酒气,熏的她不停干呕。
回去的路上,碰到上酒的侍从,她不小心碰了侍从一下,趁机在酒里下了点东西。
待回到营帐,予成见禇璇脸色有些苍白,便关切地问道:“若是身体不舒服,我就送你早些回去。”
“回哪里?”禇璇一脸落寞地问道。
予成一怔,随后道:“我送你回寝帐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禇璇刚起身,便有个不知死活的武将,醉醺醺地说道:“这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听说大魏的女人都性情柔顺,对夫君百依百顺,可微臣看,这未来王妃怎么对咱们王子甚是冷淡呢?”
他转头又对予成道:“王子殿下,这女人不听话就得收拾,你看她还敢给你甩脸子么!”
帐内的人哄堂大笑,随即便有人跟着附和。
那武将上前调笑道:“王子殿下!这女人不是这么宠的,你在床上把她睡服了,你看她还有力气和你闹么!”
那武将还在洋洋自得地哈哈大笑,还未等他反应 只见寒光一闪,脖颈处传来一股凉意,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他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禇璇,“你……你……”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倒在地上咽了气。
禇璇握着桌上切肉的刀子,一脸阴鸷道说道:“一条狗而已,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她淡定地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又朝伏图可汗道:“想来可汗应该不会介意我越俎代庖吧!”
伏图可汗深吸一口气,目光幽深地看着禇璇,“不介意!你都说了,不过是条不听话的狗而已。”
在场的人都被突然起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帐内尽是女子的尖叫声。
禇璇把刀子扔在地上,便出了营帐。
予成赶忙追了出去,伏图可汗命人将死尸抬了出去。
出此变故,宴席自然无法再继续,只能各自散去。
禇璇回到营帐,又开始干呕起来,刺鼻的血腥味,让她难以忍受,尤其是她身上还有许多血渍。
予成跟进来,看到禇璇仍在干呕,便命人悄悄去找医官。
如果真的是肠胃不适,禇璇不会讳疾忌医。
予成神色莫名地看着禇璇,“你怀孕了对不对?”
禇璇漱了漱口,才说道:“没有!”
“有没有,看过大夫才知道。”
此时医官已经候在帐外,予成命医官进来为禇璇诊治。
禇璇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由着医官为她诊脉。
医官诊过脉后,朝予成恭贺道:“恭喜王子!贺喜王子!苏姑娘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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