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朝那边仔细观察,“看着像!”
“她才刚好些,怎么就自己出来了。”魏帝眉头紧锁道。
宁鸿渊也朝远处看去,没想到当日城门口一别,差点成为永别。
一行人刚要过去,就有太监急匆匆赶来向魏帝禀报:“启禀皇上,跟随越王离京的护卫前来报丧,越王薨了。”
“你说什么?”魏帝心中大恸,头一晕,险些晕倒。
“陛下请节哀!”魏冲劝道。
魏帝沉默片刻,缓了缓心神问来报信的太监:“越王出京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薨了?”
“奴才也不知道,来人只说越王薨了。”
魏帝顾不得其他,由魏冲搀扶着前往勤政殿。
宁鸿渊送走魏帝,便朝禇璇走了过去。
此时禇璇折了几枝梅花便要回住处,宁鸿渊喊了声:“郡主!”
禇璇回过头道:“二舅父怎么会在这?”
宁鸿渊听着禇璇沙哑的声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正好路过!怎么就你一个人?”
“嫌他们聒噪,一个人出来走走。”
自从她醒过来,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把人都支出去后,自己就溜出来了。
宁鸿渊知道禇璇和禇正杨有仇,而此次禇璇中毒又是禇正杨暗害,便说道:“刚才听皇上身边的太监说,越王薨了。”
禇璇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知道?”宁鸿渊疑惑道。
“这不是刚听你说的么。”
宁鸿渊:“……”
这反应也太平淡了。
“身体可好些了吗?”
禇璇轻笑道:“自然是好多了,不然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身体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那心里呢?
不知为什么,这次见禇璇,宁鸿渊总觉得禇璇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愁绪,即便笑着,也不如从前那般开朗了。
宁鸿渊问道:“越王那般害你,皇上却只是削去爵位,你心里可觉得不公?”
至少他觉得皇上这样处置有失公允,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怎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禇璇无奈道:“即便我死了,皇祖父也不会杀他的,他手上犯的事又何止这一桩,皇祖父都睁只眼闭只眼。对于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毕竟是他宠幸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又岂会因为我就痛下杀手。”
宁鸿渊沉默无语,有时候什么都明白,也不见得是好事。
禇璇道:“我出来的时间久了,该回去吃药了,就不打扰二舅父了。”
“好!赶紧回去吧!”宁鸿渊见禇璇披风下衣着有些单薄,便提醒道:“刚下过雪,别冻着了,回去多添件衣服。”
禇璇笑着嗯了一声。她刚要走,就听到有人喊道:“渊儿!”
宁鸿渊回头一看,是母亲和淑妃一起走了过来,宁太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众人互相见过礼,宁太夫人就走上前,拉着禇璇的手,诶哟喂一声,心疼道:“这才多久没见啊!这丫头怎么这般憔悴了,刚和淑妃娘娘说一起去看你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淑妃看向禇璇,温声笑道:“我看这气色倒比前两日好多了。”
“刚才郡主说要回去吃药,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去看望吧。”宁鸿渊道。
禇璇莞尔道:“没关系!这里离我住的清芜院很近,大家若是不嫌弃,就去我那坐会儿,喝杯茶吧!”
“好啊!早就听闻郡主泡了一手好茶,今天正好尝尝。”宁太夫人含笑道。
“母亲!人家郡主身体还没好,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宁鸿渊无奈道。
宁太夫人拧眉不悦道:“我发现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呢!母亲是来看郡主的,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
“……我哪有!”
禇璇嗤笑一声,果然一物降一物!
“大家跟我来吧!反正也没多远。”
众人跟着禇璇到了清芜院,夏安就跑了出来,本来她是去找禇璇的,结果一出门看到淑妃,还有宁家母子,赶忙行礼问安。
众人来到屋里,夏安帮禇璇把披风解开,问道:“郡主药都已经热了三次了,您去哪了?”
禇璇把红梅递给夏安,“把花插起来,记得要用那对白色的梅瓶。”
“知道了!”
夏安把花拿下去插起来,侍女端来茶具和茶叶。
禇璇泡好茶后,递给几人品尝,宁鸿渊是外男,所以在外屋,侍女把茶给他送了出去。
淑妃和宁太夫人抿了口茶,都赞不绝口。
淑妃问道:“这是云贵进贡的普洱?”
禇璇嗯了一声,“我最喜欢普洱茶,口感温润如玉,回味悠长,还带有一点淡淡的甘甜。”
淑妃又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茶的口感说道:“这茶永福宫也有,可味道和你这的不太一样,好像少了些什么。”
“可能是泡茶的水不同,我用的是梅花上的雪水,刚好前几天下过雪,我命人收了一些。”
宁太夫人坦然笑道:“再好的茶给我们这种粗人喝也是白搭,尝着好像都差不多。”
喝个茶都这么多讲究,宁太夫人暗自腹诽。
“宁太夫人哪里的话,若是没有你们宁家镇守边境,怕也没有我们京中这般安闲富贵的生活。”禇璇道。
淑妃也附和道:“郡主这句话说的极是,你们宁家一门忠烈,让人敬佩。鸿馨这些年虽身为王妃,却勤俭持家,在封地贤名远播,连陛下都夸赞了好几次。”
“让你们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宁太夫人爽朗笑道。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很多人都不这么想,认为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只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怀疑他们有谋反之心,有时候是真令人心寒。
就拿这次赐婚来说,宁太夫人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被迫接受了。
三人说笑间,春祺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绷着脸说道:“郡主这药已经热了四次了,您若是再不喝,奴婢就只能去太医院请刘医女为您施针了,燕公子说了,若是毒素不能及时排出体外,会伤及五脏六腑的!”
“我没说不喝啊!”
禇璇端起药碗,憋着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完药,漱了口,禇璇苦着一张脸道:“这药竟比毒药还难喝!”
“良药苦口,该听大夫的还是要听的。”宁太夫人笑道。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太监焦急的声音,“郡主可在?”
侍女回道:“在里面呢!”
侍女把小太监领了进来,小太监行过礼后,神色慌张地说道:“陛下传郡主去问话,魏总管让您小心些,好像和越王殿下的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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