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挑了挑眉,吐槽着吴三省的算计,疯子也觉得瞎子话说得对。
确实,在这个道上的,有几个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碰到了个心里有兄弟情谊护着自己的,能有谁不会去护着几分。
无邪这样的人,对道上的老油条来说,那他x就是沙漠里的绿洲。
无邪是没本事了点,但难保后期混不出个样子,毕竟身后还有个吴家站着,交好准没错。
连疯子都会觉得,这样的无邪,让疯子自己都会心软几分。
满是淤泥的道路中,开出了一朵小白花,谁能不在意呢?
人是傻,可就是这份傻劲,才足够让人喜欢。
无邪是傻,却也是这条道上的香饽饽。
有无邪这样的人存在,反而照亮了疯子身上的不堪,疯子不喜欢无邪,不喜欢无邪的这份傻劲,更不喜欢无邪的这份兄弟情谊。
但不喜欢终归是不喜欢,遇到了这样的人,疯子也会想要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份傻劲。
这样的人,在道上太难得了,疯子知道,终有一日,无邪会洗去身上的这份天真,疯子却不想这份天真消失的太快。
疯子也曾天真过,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看到无邪,疯子难免会想到当年的自己。
“若是不喜欢,以后就离他远点。”
瞎子看出了疯子的心事,伸手将疯子手中的烟头拿走,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也没有不喜欢,不过是觉得,这样的人太刺眼。”
疯子将自己砸在床上,语气里满是惆怅。
“和他对比干什么,我们这样的人,有我们自己的路,他也有他的路,他走的路未必有我们的路好走。”
瞎子选择将无邪的事情和疯子说道说道。
“你这是知道点什么了?”
疯子立马坐直了身子看着瞎子,瞎子看着疯子的眼睛,嘲讽的笑了笑。
“格尔木疗养院当年的人有谁你也清楚,为了什么你也知道,虽说找不到你母亲的消息,但终归是和九门脱不了干系。”
瞎子走到疯子的身旁,坐在了疯子的身侧,继续说道。
“当年进入格尔木疗养院的,单是九门里的人就不少,其中有一个叫齐羽的,无邪和他可长得一模一样。”
瞎子谈到了齐羽这个名字的时候,情绪也不怎么高,瞎子和齐家也是有点子关系的。
“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不是什么好事。”
瞎子躺在了床上,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双手垫在脑后。
“那我倒是可怜他了。”
疯子听明白了瞎子的话。
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同的人是有,但和自己有关联的人长相一模一样,那可就不好了。
尤其是其中还参杂着各种理不清的事情,疯子在瞎子讲述这些之前,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吴三省要设计无邪,如今倒是清楚了。
疯子身上背负的事情,和九门一直是有关联的,这也是为什么疯子要设计陈皮,想要得到陈皮屁股底下的位置。
因为只有成为了其中一员,能做的事情才更多。
“九门想要扳倒那些人,你只要跟着无邪,终有一日会找到她的。”
瞎子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拽着疯子的衣角,笑着和疯子说话。
疯子和瞎子的关系好,瞎子也无所谓将这些秘密告诉给疯子,之前不说,不过是瞎子在吴三省那里得知的消息也少,如今看吴三省再次失踪,设计无邪去找,去的还是西沙海底墓,一个当年二代曾去过的墓。
瞎子就彻底明白了,吴三省设计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管九门想干什么,也不管哑巴是为了什么,只要能找到她就行。”
疯子微微侧头看着瞎子,从口袋里拿出烟,抽了一支塞进瞎子的嘴里,又伸手给瞎子点上烟。
“陈皮那边怎么样了?”
瞎子坐起身,下巴磕在疯子的肩膀上,手指中夹着烟,嘴里的烟雾吐在了疯子的脸上。
“他一直在找陈文锦,不过年纪也大了,活不了两年了。”
烟雾吐在疯子的脸上逐渐散开,让瞎子有些看不清疯子的神情。
疯子作为陈皮手底下的一把手,自然知道为什么陈皮让自己来跟着,哪怕陈皮没有和疯子透露太多,但时间久了,疯子也看出点什么了。
疯子的脸上出现了不输于面具该有的神色,一个孩童的长相,神色却狠厉,眼底里也满是嘲讽。
很多时候,疯子和陈皮过于相像,同样的狠,同样的冷情,也同样的会为了某个人一直寻找。
“他找陈文锦?他这样的人能和陈文锦有什么父女之情。”
瞎子啧了一声,陈皮是什么样子的人,瞎子和疯子都在清楚不过了,当年陈文锦跟在陈皮身旁的时候,两个人就没多少感情,如今怎么可能为了寻找陈文锦就让疯子过来跟着。
“与其说是找陈文锦,还不如说是寻找长生的法子,他老了。”
疯子微微侧脸和瞎子对视上,两个人的眼底都是如同浓墨一般。
“是啊,他老了,趁早解决了吧,等再过两年,怕是主意就要打在你身上了。”
说到着,瞎子的眼底里满是狠厉,疯子在陈皮手底下做事多年,陈皮比谁都清楚疯子身上的不同,如今陈皮手底下能用的只有疯子,所以陈皮才会好好的留着疯子,等过两年若是陈皮发现,寻找陈文锦太难,恐怕就要对疯子下手了。
“放心吧,他最好是将位置交给我,否则我不介意学学他,也当一回自己上位的爷。”
疯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瞎子的呼吸喷洒在上面,让疯子有些不适应。
“需要我帮忙吗?”
瞎子看着疯子的举动,眼底里满是笑意。
“暂时还得留着,起码等我将一切理清楚,他也就能光荣下岗了。”
疯子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的局势太模糊,疯子和瞎子毕竟还是没有触摸到最内核的机密,疯子可不打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上位,然后被九门拿捏住,任其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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