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叙白哪里知道张尘昭心里的小九九,毕恭毕敬道:“宁阳公主已经派了太医前去,这会子功夫他们应该已经回府了?”
张尘昭眼睛一眯,“回府了?”
上官叙白被张尘昭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一跳,但还是回道,“是啊,孟小姐受的惊吓不小,樊小姐脸上的伤也挺严重的,方才皇后娘娘派人告知,一会儿二位小姐可先行离宫。”
心上人已经回府,那他来到意义又何在?
突然,他灵光一闪,问道,“宁阳公主在何处?”
这个问题问住了上官叙白,他微微一愣,转而道:“您请稍等,臣这就派人去查。”
说罢,他弯腰伸手,示意张尘昭跟他走。
张尘昭微微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了这个场地的中心。
张尘毓和张尘冉见太子离开,心中默默的松了口气。
有张尘昭在的地方,他们还是不敢太放纵。
他们有一点想不明白,张尘昭为何会让他们陪着一起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眼下他也不在,便先顺着自己走吧。
张尘昭走了,他们自然也可以走。
四人走向与张尘昭相反的方向,与之背道而驰。
此地人烟稀少,其他人见到他们四个的到来唯恐避之不及,谁又会吃多了咸的往上凑?
这样也好,他们四个之间的谈话也不会被人打扰。
因着有去年在春骑的情分,四人之间也不算生分,樊安林见四下无人,便有些放松道:“二皇子三皇子,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看似是在问二人,实际上只是在问张尘冉罢了。
说出口,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是皇宫,有何地方是他们不能去的?
但张尘毓和张尘冉不在意,自然道:“我们是陪皇兄来的,但他又不告诉我们来这里做甚,自然就随我们去了。”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张尘昭带到了这里。但他们既然心甘情愿来,那必然是有自己想做的事。
或者说,有想找的人。
二人各怀心思,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张尘昭。
张尘毓还是好奇吴宥辞为何会来,但他的傲娇不允许他先开口问。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见不到我吴宥辞的这些日子里,自己竟然会想他。
想起二人之间那次意外的触碰。
每每想到这里,张尘毓的脸便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但他也很快压住心底的那抹异样,转而去问樊安林,“樊小公子,你们怎的也来了?”
若是吴宥辞,他倒也不说什么了,但是樊安林才不过14岁,远远不到成亲的年纪,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里,樊安林也很无奈,“清儿姐姐那日专门登门告知说将军府的孩子必须要来,所以我便来了。”
听到这话的张尘冉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一次,他有些看不懂皇后的意图。
吴宥辞没有听到张尘毓问他,记得自己反问他,“二皇子,您为何不问问我呢?”
话音刚落,张尘毓就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还用问?莫非你不知道此次书会意欲何为?”
吴宥辞一愣,“这个自然知道。”
“那你还问?”张尘毓无语。
“可我……”吴宥辞委屈的耷拉下脑袋。
他本就比同龄人要高出不少,眼下就算低下头,也比张尘毓高。
张尘毓心中暗暗腹诽:这人到底吃了什么,怎的能长这么高?
吴宥辞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接着委屈爸爸道:“我也同林儿一样,是被逼的,二皇子怎的就不关心我一下?”
“关心你做甚?”张尘毓斜眼瞧他,“你这长的人高马大的,本宫有何好担心的?”
“啊?”
吴宥辞满脸的不可置信,“您真是这样想的?”
张尘毓抬眼,“不然呢?”
听罢,吴宥辞的一颗心,仿佛裂了一道。随即,他便趴在张春雨的身上鬼哭狼嚎。
也幸亏此时周围人不多,不然吴宥辞的脸可就丢大了。
张尘冉和樊安林早就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二人,吵吵闹闹。
年前在呼国时,二人便是这般,所以他们倒也习惯。只不过后来一人住在深宫,一人住在宫外,二人之间断了来往,便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吵闹了。
但不知为何,这二人见面总是因着一件小事吵架,就连樊安林都觉得他们幼稚。
张尘冉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便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樊安林。
“怎样?觉得无聊吗?”
张尘冉轻轻将头向樊安林那边靠了靠,又因为二人的距离,张尘冉的呼吸尽数都喷在了樊安林的耳边。
樊安林觉得痒,不安的动了动肩膀蹭蹭耳朵,随后道:“还好,有宥辞哥哥和二皇子在这里不会很无聊。”
这话明显是拿他们二人说笑呢,樊安林一个臣子,居然也敢拿皇子说笑。
但以他们的关系来说,身为皇子的张尘毓和张尘冉自然不在意他这无理的行为。
既然樊安林都这么说了,张尘冉只得故作可惜道:“好吧,既然你不无聊,那我的东西岂不是白准备了?”
听到张尘冉特意给他准备了东西,樊安林的双眼顿时绽放出光芒。
“什么东西?”听得出来,樊安林就连语气里都带着兴奋和期待。
张尘冉存心逗他,便道:“你既然不无聊,又何必打听?”
“无聊呢无聊呢。”樊安林忙不迭道。
张尘冉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生怕自己笑出声来,“算了算了,何必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樊安林拽着他的衣袖,“我真的无聊呢,阿冉哥哥。”
最后这声哥哥,樊安林喊的极其小声。由此可见,樊安林是真的想去。
逗他不能太过火,这一点张尘冉还是知道的。
只是皇宫之中,人多眼杂,他深深忍住了想要揉一揉他的头的冲动。
之见他偏过头轻笑道:“下次吧,下次我让何耀带你来,眼下人多眼杂,我怕……”
后面的话,即便不用张尘冉说,樊安林也都心知肚明。
他懂事的点了点头,随后不再纠结这件事。
不是张尘冉不给,是他真的没有准备,他只是单纯的想逗一逗他罢了。眼下也是怕他失望,才对他许下下一次的诺言。
而他们眼前的张尘毓,却有些没脸见人。
张尘毓扶着额头紧闭双眼,对眼前这个正在撒泼打滚的大狗,根本没眼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张尘毓低喝一声,“闭嘴!”
他真的受不了了。
吴宥辞倒也真听话,说闭嘴就闭嘴,丝毫不带拖泥带水。
这话吴宥辞听过多次,张尘毓也说过多次,次次灵验,没有一次失误。
张尘毓向樊安林的方向走几步,看着樊安林不解道:“他平日里也是这样吗?你们是如何受得了他的?”
樊安林这种打算哈哈大笑,抬眼就看到吴宥辞那仿佛他敢说出来就吃了他的眼神,立马将到嘴边的笑咽了下去。
他扯动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道:“没……没有……”
但是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对。
若是回答有就吴宥辞个样子,樊安林他们自然也受不了,若是回答没有,那么他就只是在张尘毓面前这样。
那样就更解释不通了,他为何只会在张尘毓面前这样,这便又会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
一时间,樊安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哭着一张脸,用眼神无声的求助张尘毓身后的吴宥辞。
吴宥辞自然也不希望他发现自己对他那种别样的心思,赶忙拉过张尘毓,道:“今夜您能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