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倒是樊安林的注意力便被他认识枝娘的事吸引到。
樊安林睁着清澈的眸子激动道:“您认识枝娘姐姐啊。”
“是啊。”张尘冉假装不知道的附和着,“怎么?你也认识?”
樊安林一听立马摇头,“不认识,只不过上次来时是枝娘姐姐替我们解的围,便有印象了。”
说完自己的,樊安林的小心思便冒了出来。
只见他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着绞结的光。
他问道:“阿冉哥哥,你是怎么认识枝娘姐姐的?”
别看他现在面上满是八卦的表情,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具体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这个嘛…”
发现樊安林的小心思,张尘冉存心逗逗他,故意拉长了声线,但就是不说下面的话。
张尘冉一边吊着他,一边在看他的反应。
樊安林在怎么说也是小孩子,心思即便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便让张尘冉瞧了个一清二楚。
本身樊安林的心里就不舒服,再加上张尘冉这故意的动作,樊安林那仅剩的一些理智也绷断了。
他第一次不管不顾二人的身份,刺啦一声用力拉开二人的椅子,分开距离,转过身与他发起脾气来。
“不说算了,我又没有逼着你说。正好,我还不想听呢。”
樊安林脾气上来了是张尘冉没想到的,一瞬的怔愣后他哼笑一声,站起身走过去,有意逗趣道:“真不想听?”
樊安林装作云淡风轻的说,“不想。”
张尘冉觉得有趣,又靠的更近了些,“真的?”
樊安林认真起来,转过身看着张尘冉,一字一句道:“我-一-点-都-不-想!”
“那好吧。”张尘冉故作可惜道,“我还想着让枝娘送上来一份栗子牛乳糕呢,既然你不想吃那便算了。”
说罢,张尘冉抬高了声音叹息,边摇头边看樊安林的反应。
可这次樊安林却没有被好吃的糕点收买,依然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到这里张尘冉才发觉他是真的生气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林儿…”张尘冉唤了他一声,但樊安林就像没听到一般不理他。
这下张尘冉急了,连忙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认识,是何耀认识枝娘。”
听到这话,樊安林的耳朵立马竖起来,想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见樊安林依然不为所动,张尘冉便继续道,“枝娘是何耀幼时的玩伴,也是年前何耀来替我预订的时候两人才知道的。”
“枝娘是看在与何耀的幼时情分上才替我留了这个房间,可不是因为我是谁的缘故。”
这倒也说得通,樊安林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理取闹,一时竟还羞红了脸。
可他还要梗着脖子问,“此话当真?”
张尘冉忙不迭点头,“如假包换。”
“好吧。”樊安林眼神乱瞟,含糊其辞道:“那我信了。”
樊安林这可爱的模样,张尘冉真的忍不住想上前揉捏一下他的小脸。
事实上张尘冉确实这样做了。
“你怎么如此惹人喜爱啊。”
这话张尘冉是发自内心的,面上也笑得真诚。
若是其他人捏他的脸,樊安林早与人翻脸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捏的人换成了张尘冉,他也心甘情愿的眯着眼任由其随意揉捏。
张尘冉放下心来,才想起方才樊安林异常的反应。
“他挑了挑眉道:“怎么?你怎么如此大的反应?”
说着,他便捧起樊安林的脸,揉了揉道:“还是说,你吃醋了?”
“吃醋?”樊安林一愣,一双明亮的双眼眨啊眨,“我为何要吃醋?”
张尘冉:???
这下给张尘冉整不会了,咂巴咂巴嘴眨巴眨巴眼,嘴唇一咧,默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他就知道,不该指望樊安林懂这些。
可回过头来想,樊安林似乎也没有理由吃醋,他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为何会吃醋呢?
“阿冉哥哥?”
樊安林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呼唤张尘冉回神。
听到樊安林的声音,张尘冉才看他。
“怎么了?”
樊安林道:“上菜了,可以吃了。”
张尘冉这才注意到店小二刚放下菜肴往外退。
“啊好,那吃吧。”
“嗯。”
樊安林一早便把方才的事抛掷脑后,胃里的馋虫早就被眼前的佳肴勾了出来,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就要夹,才想起张尘冉还未动筷。
张尘冉看出他的动作,先他一步夹了菜。
肉眼可见的,樊安林的脸色立即明亮起来。
虽说上次也来过,但还没吃完便被打断,这次便可以吃个尽兴。
再者,每次的吃食也不同,这便更加勾起樊安林的兴趣。
“对了,阿冉哥哥。”
樊安林咽下嘴里的美食,道:“你今日怎得不在宫里用膳?今日不该是家宴吗?”
张尘冉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到这件事,一开始便没再提起,不曾想他在这里等着。
但张尘冉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今年父皇并未唤我,我便没有去,自然有空约你出来了。”
“不过我未想到你居然能出来。”
樊安林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自然是听说要来见你,那说什么我都要出来啦。”
“嗯。”
张尘冉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说说吧,怎么出来的?”
“这个嘛...”
樊安林小眼神胡乱窜,他没想到不仅要应付家里,现在还要应付张尘冉。
他头脑风暴,紧急思索什么事能助他逃过此劫。
“对对,你让我带过来这个玉佩是要做什么啊?”
说罢,樊安林紧急解下腰上的玉佩递过去,还生怕张尘冉看不到,特意将玉佩举到张尘冉的眼前。
张尘冉看出他的小心思,但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走。
张尘冉也解下自己的墨色玉佩,没说话,只是将玉佩递给了樊安林。用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自己看。
樊安林狐疑的接过,拿在手中便开始比对。
他手中的白色玉佩是竹子,而张尘冉的这个,通体墨色。
墨色玉佩用红色绳子串起,用绿色玛瑙点缀上下,下摆的流苏也是墨色的。
玉佩拿在手里,是看不出什么花样的,若不仔细看,便会认为是一块在普通不过的东西。但若将它放在烛光下,便能看出来它是绿色的。
绿到了极致,便在肉眼下看到了黑色。
不光是能看出品质,还能看到玉佩上那若有若无的花纹,但具体是什么,樊安林便有些看不出来了。
“阿冉哥哥,你的玉佩上的花纹是什么样子的?我怎的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