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是锦城最贵最繁华的酒楼。这酒楼只能预订,不可当日进店,若有,概不接客。
而他们也只招待有钱有权之人,平头百姓想去一次,难如登天。
听到这话,樊安林的口水便已经在疯狂分泌。可他依旧贪心的伸出两根手指,“两次。”
樊安林挨着吴宥辞这么近,清楚的听到了他狠狠的抽气声。
“你是真不给哥哥留活路啊…”吴宥辞肉疼道。
“那算了。”樊安林当下便想起身。
“诶诶诶。”吴宥辞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别走别走。”
最终,吴宥辞眼一闭,心一横,颤巍巍的握住樊安林的两根指头。
“两次。带你去两次。”
“耶!”
樊安林开心的像只小麻雀,差点飞出吴宥辞的手掌心。
“别顾着高兴,也要想着哥哥求你的事。”吴宥辞不放心的在他耳边嘱咐道。
樊安林猛地起身冲开吴宥辞的手,毫不在意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便美滋滋的回到樊安淮身边,眉开眼笑的乐呵着。
瞧他这模样,吴宥辞捂着心口,觉得此时的自己心肝脾胃肾都在跟着疼。
樊安林虽是乐开了花,但心里也始终记得要做的事,即便是樊安淮威逼利诱,他也不曾透露出去一个字。
不到一个时辰,东西收拾妥当后便坐上来时的牛车,回到最初住的那个院子。
殿内的一切皆由宫人打扫干净,他们直接收拾自己的物品便好。
“本以为这次的春骑会是十分有意思的,没成想会遇到这种事。”
樊安林无聊的敲着桌面,话里话外满是不高兴。
樊安淮自知关不住他,他就像那小鸟一般,总喜欢跑出去玩。若是关得久了,会死的。
樊安淮想了想,终是松了口,“呼国的御花园与咱们的不同,你可以让月络陪着你去转转。”
“当真?!”樊安林迅速起身,惊喜道。
樊安淮点点头,还朝他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当真。快去吧。”
月络领命闪身出现,与樊安淮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去追早已撒欢了的樊安林。
这御花园当真不一样,布局不同,色彩不同,光是里面的好几种花樊安林便没见过。
他走到一片花海,放眼望去一片淡紫。蹲下身细看,只见那花蕊细长挺直,花瓣修长弯绕,一个二个挤在一起,如同绣球一般。
“这是醉蝶花。”
张尘冉走到他身后,轻嗅这花,似是自言自语道。
“醉蝶花?那是什么?”
他从未见过这种,不免有些好奇,缠着张尘冉非要他解释给自己听。
张尘冉拗不过,只好道:“你瞧见那花蕊了吗?”
樊安林忙不迭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尘冉不免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道:“这精致典雅的雌蕊,看起来就像蜘蛛的脚,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蜘蛛花’。”
“不过蓬松的花球更显眼。”
张尘冉伸手摘下一朵,高高举起,“特别是起风的时候,花瓣花蕊都会随风摇曳,再上艳丽的色彩,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烂漫幽香惹人醉。”
“它还有一个特别美丽的名字,叫做‘夏夜之花’。”
张尘冉还欲接着解释,这时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俏皮灵动的女儿声。
“夏夜之花,因在夏夜的傍晚盛开而的名,且第二日便会凋落。”
二人迅声望去,只看到一个身材高挑却长相甜美是女儿家。瞧她这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个普通人。
二人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面对。
面前的女孩却低头轻笑起来。
“你们是何人?见到六公主为何不跪?”女孩身边的侍女第一个喊出声来,指控着二人的无礼行为。
不过也让二人知道了面前的姑娘原来是呼国六公主。
张尘冉微微低头示意,“六公主别来无恙。”
“你这人好有趣?你是谁?”六公主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会认识醉蝶花?还知道那么多?”
张尘冉暗暗心惊,这六公主的普话说的几乎没有口音。
“本宫乃是锦国三皇子。”张尘冉自我介绍道。
随后他指了指身旁的樊安林,“他是我国将军府之子,樊安林樊小公子。”
樊安林也顺势向六公主行礼,“见过六公主。”
六公主的注意力丝毫没有给过樊安林,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
随后一蹦一跳的来到张尘冉面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锦国三皇子啊,我听父皇提起过你。”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醉蝶花的?”
说着,六公主还往前凑了凑,眼看着就要凑到张尘冉眼前。
张尘冉内心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一步,面上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在书中见过。眼下见到真东西时突然想起来的。”
“是吗?”六公主的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你真聪明,我真喜欢你。你娶我吧。”
除了呼国这边的人还算见怪不怪外,他们面前的锦国众人倒是差点儿惊掉下巴。就连月络的脸上也满是震惊。
这位六公主也太直接了些,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张尘冉直接被石化在原地,一时没能出声反驳一句。
“怎么?你不说话?”
六公主忽闪着双眼,十分真诚,丝毫看不出这是句玩笑话。
“不是…六公主,您等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六公主仿佛没听到张尘冉试图阻拦的话,开开心心的擅自做主。
“我没有答应您。”
张尘冉当即冷下脸来,严声拒绝。
“怎么会呢?”
六公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拒绝,还是拒绝自己。
这是她活了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如此与她讲话。
“你……”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尘冉,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
可张尘冉依旧不为所动,“您是呼国六公主,本宫是锦国三皇子,本宫怎么可能娶您?”
“且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不可如此当做儿戏般随意说出,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怎么?你在担心我?”
六公主重新恢复元气,双眸里闪着盲目的光。
张尘冉:?
我到底在和谁说话?她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我不是那意思…我…”
张尘冉还试图想与她说明白,却见她伸手一拦,自我想象的说着,“别说了,你定是喜欢我,不然怎会关心我的名声会不会受损。”
张尘冉:我是那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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