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是张尘昭,可他让上一场的张尘冉扰乱了思绪,便只得三中,最终由呼国将军之子获胜。
三场过后中场休息,大部分人回了帐中,想换身衣裳。
眼下快要六月,稍微动作大些便出一身汗,尤其方才还精神紧绷,放松下来后才觉后背已湿了一片。
张尘昭回到帐中,连衣裳都未换,便淡声喊道:“卫屿。”
凭空出现一黑衣男子,正恭敬的跪在张尘昭脚边。
“主。”
他简明扼要的说道:“派几个人盯着张尘冉,最好是知道他都在与谁相处。”
“是。”
卫屿领了命令后闪身离开,动作轻盈到仿佛从未来过。
张尘昭双手撑着下巴来回摩挲。
他发现好似从母后的生辰宴开始,张尘冉便在一点一点的引起众人的视线,甚至连父皇都注意到了他。
他似乎并没有面上看到的那么人畜无害。
在张尘昭沉思之际,下一场的号角声便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未换衣裳。
待他回到看台,张尘冉还未回来。
他与身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暗自退下。
这三场锦国是由樊安林,温子澈和叶之吟参加。
这是樊安林第一次参加与他国一起的比赛,樊安淮在他身边,眼见着比自己上场还要紧张。
“放轻松,便是输了也无妨。”
樊安淮满脸鼓励的看着他,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猛拍几下,疼得樊安林龇牙咧嘴。
“阿兄,你就放心吧。”樊安林冲他俏皮的眨眨眼,“我的箭术可是你亲自教的,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见他一点都不紧张,樊安淮的心也稍稍放下些许,吐出口气看向他又满是无奈。
“你呀,切莫得意忘形,我教你的口诀可还记得?”
“那当然。”
樊安林傲娇的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那便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樊安淮不信,“少贫。看你一会儿表现。”
听罢樊安林瞬间垮起脸,不满的打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闷不做声的走向内场。
“诶诶…”
樊安淮在他身后欲伸手拦,却没能拦住。
“小樊樊~”
一道欠揍的声音连带着身形越过樊安淮直奔樊安林的耳朵,吓得他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趴地上。
樊安林站稳脚跟,回头无奈道:“见过陟承三皇子。”
“诶呦,别这么见外嘛。”
说着他便把胳膊搭在樊安林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这可把樊安林吓不轻。
往小了说,这是他人缘好;往大了说,就是说他通敌卖国都不为过。
谁让别人瞧见他与陟承国的三皇子勾肩搭背呢?到时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樊安林一蹦跳脱开秦凌深的范围,像防贼似的防他:“三皇子,咱不动手,有事说事。”
“好好好。”秦凌深举手投降,“我就来问问你,你第几场。”
“下一场便是我。”樊安林狐疑的上下打量他,显然是不信。
只见他点了点头,掉头就走,“好嘞,那我去换换。”
在上座的呼皇也看到了他们的动作,扭头与张尘昭道:“这樊小公子与陟承三皇子的关系可不错嘛。”
“呼皇说笑了。”张尘昭呵呵一笑,“许是二人有什么事也说不定呢。”
“哦?”
胡巴顿见好不容易逮到了。当下便来了精神,“这锦国与陟承国相距甚远,您家将军府的儿郎和陟承国皇子能有何事?”
张尘冉来到看台便听到胡巴顿的话,扭头问了问张尘毓方才发生了何事。
张尘毓简言意骇的说明,张尘冉微微一笑,反驳回去。
“呼太子有所不知,这陟承三皇子一早便想与樊小公子比试一场,一直没能等到机会。而眼下时机正好,难免会说上两句话。”
为避免自己的太子继续丢人现眼,呼皇抢先一步出声,“原是这样。倒是朕唐突了。”
张尘冉自不会驳了呼皇的面子,“呼皇哪里话,不知者不罪,误会解开便好。”
呼皇满意的点点头,“锦三皇子所言甚是,不愧是锦皇的儿子,哈哈哈……”
“呼皇谬赞。”张尘冉起身谦虚回礼,内心却在拼命压制着另他眼睛充血的兴奋。
张尘昭很是不满,不满张尘冉抢了自己的风头。
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樊安林的事他确实不知,方才好悬没能接住胡巴顿的话,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判官的一声“准备”,让众人不再说话,纷纷将目光转向场内。
樊安淮没有回去,他站在场地的侧方,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樊安林的所有动作。
听到命令,樊安林上前几步,内心默念;分腿,搭箭,拉弓,沉肩,瞄准。
樊安林的每一步都非常完美,让樊安淮稍稍安心些。
随着一声“放”,樊安林瞄准红心,眼神犀利,利落松手。
不出所料,正中靶心。
樊安林没有骄傲和激动,放平呼吸继续拿下一支箭。
咻咻咻咻,剩下四支有条不紊的射出,平稳的扎在靶心上。
成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樊安淮。
平日在家樊安林便展现出他超乎常人的箭法,只用了不到半年便能射中靶心,虽不是次次都能。
后来的他时常去靶场找樊安淮,仅用了不到两年,箭术便直追他。
直到看到最后的结果,樊安林才咧开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四场依然是锦国胜,这结果让众人瞠目结舌。
呼皇还只能表扬,“不愧是樊大将军之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多谢呼皇称赞。”
这是他们应得的,张尘昭心安理得的替他们受着。
这二位说不定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所以张尘昭也并未对他们有什么脸色。
场下的樊安林一蹦一跳到樊安淮面前,扬了扬手里弓,眉飞色舞道;“阿兄!你瞧见了吗!我赢了!”
“瞧见了瞧见了。”樊安淮摸摸他的头,安抚着这个激动的孩子。
突然他低下头,话里竟带上了哽咽,“阿兄,我没有给将军府丢人。”
说罢他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嘴角努力的想要抬起来。
樊安淮见他这强颜欢笑的模样,顿时红了眼眶,用力揉了揉他的发顶,自豪道;
“谁说你丢人了。我们林儿是这世上顶好的儿郎,是我们樊家的骄傲。”
樊安林大受鼓动,抬手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