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仍旧砸落城市,街道,高楼以及飘摇着的一切万物。
今辞将窗帘拉上,揉了揉小孩脑袋。
“崽崽乖乖等我会儿好不好?”
“...不好...”桥生小幅度摇头。
男人温柔一笑,落地灯暖光满覆今辞周身,倾落他的眉骨,鼻尖,引人情缠缠绵的唇。
桥生伸手拉住男人衣角,抬眼之间,今辞已然俯身。
“那让小猫陪着我的小猫,就十分钟。”
“辞哥去收拾下自己。”
桥生杏眼湿漉漉的,如同幼兽,他一头趴进男人温热的胸膛。
也不再说话,眼中还淌着方才残留的惊恐与害怕。
便也至此一路淌进今辞心间。
于是。
男人将额头轻抵着爱人额头,片刻后吻上小孩的唇。
柔软,微凉,颤栗,交融。
“那我带小猫一起。”
“顺便用温水给我的小猫擦擦脸。”
桥生一张小脸被这番温存爱欲的安抚亲吻给缀染上樱粉。
倒也显得比那会儿好了许多。
终于,今辞放开小孩,从一旁榻榻米上拿起一张小毯子,将跪坐在床上用视线黏着他的桥生一把抱起。
雷声忽近忽远。
男人语调温沉缱绻,桥生恍若置身晴光下裹挟着淡香的柔波之中。
而今辞正试着转移小孩的注意力。
他道:“偷偷告诉崽崽一个秘密。”
桥生用脸软软地蹭男人:“...什么秘密?”
“幼时,我回江城暂居。”
“曾在津渡桥遇见一位算命先生。”
“那日,山色湖光,盈盈绿水,倒是个好天气。”
今辞将小孩放在浴室长凳上,蹲下身与其目光平视:“他叫住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而立之年,命定之人’。”
“我三十岁再次来华。”
“遇见了一位勇敢可爱的小朋友。”
“他闯入我的世界,我才切身理解导师所谓的缺失。”
“不怕崽崽笑话,祖父学识渊博,我得他教导,竟找不出一个适恰的词去形容你。”
“而我只能说,我没法不爱你,你是我身体里最柔软且滚烫的一部分。”
桥生倾身向前,毯子滑落,他静静注视着男人,半晌嗓音轻轻绵绵:“我很幸运。”
今辞长睫落影,在晃动。
那松霜眸色中薄雪消融后的春华色泽,将桥生近日、今晚乃至内心仍存的怯意恐惧缓缓渗透。
“命定之人。”
“崽崽,我注定是来爱你的。”
“在爱着开心快乐的你时,我感到温暖幸福。”
“在爱着难过被病痛覆没的你时,我认为自己还爱得不够。”
“我想要更爱你,若无法分担苦痛,那便在爱你这件事上,再多努力些。”
爱人间的情深互持,包容理解。
能,抵万难。
今夜雷雨几乎将整座城市消融其中。
而桥生觉得它们都远去了,耳边只余下男人缱绻的剖白爱意。
他弯起眉眼,一如当年烙上今辞心间的纯白Freesia。
“今祈宴。”
“嗯?”
“我爱你。”
“这是我一生的荣幸。”
今辞园中种植繁花无数,他悉心培育照料多年,是为眼前心上这一株Freesia温养有情人间。
只为,他的到来。
命定也。
收拾妥当躺下后。
好一会儿。
桥生终于在他怀中安睡。
而今辞则回想起前些日子程钟之事,到现在桥樱祭日将近。
小孩如此。
他心疼担忧的同时,也想之后怎么避免坏情况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