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生跟在今辞身后来到窗边,却被男人瞬间拦住。
“桥桥乖,不要看。”
今辞转身,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方才的惊吓似乎还未回缓过来,小孩搭在男人胸膛前的指尖微抖:“发生什么了?”
男人想着地面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低声温沉道:“有人坠楼,但辞哥不想崽崽看见那些画面。”
“那...那不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的家人会很伤心...”。
怀中的小孩明明自己怕得不行,转念又担心别人,今辞揉揉桥生脑袋:“因果自有安排。既然无法避免,也只能尝试接受。而且辞哥觉得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走不了。”
现在出这事,警察不久后便会赶到。
参加宴会的人不少,排查起来也有一定难度。
桥生娇小的唇瓣有淡淡齿印,刚害怕时咬的,今辞戳了下小孩软软的脸继续道:“下次不要咬自己,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有我在,崽崽不怕。”
“嗯嗯,好。”小孩点头,杏眼圆钝。
又西去追那时候在大厅出现的人,如果没错的话,那人便是蒋寅白。
今辞点开手机,手指在上面轻敲几下,遂又收回衣兜里。
“崽崽我们先出去,待会儿争取早点回家。”
好好的艺术晚宴,却突然死了人,死状奇惨。
有正路过的人,当时甚至差点被砸到,身上被溅满血渍与不知名液体。
这会儿情绪失控,嚎哭不止。
今天这事本不该秦恪他们管,因为他们本来是接到命令来宴会上暗中搜查,结果却碰到死了人。
京山负责人凌正吩咐人安抚来宾情绪,毕竟都是大人物,怠慢不得。
另一方面则是忧虑,因为死的人是北城黎市副市长。
但,谁也没有想到,初步排查的结果来看,副市长是属于自杀。
凌正回想起大概一小时前,对方还跟自己相谈甚欢。
怎么转眼就自杀了...
又西虽没抓到人,但却拿到了那人身上的药剂。
他捂着被划伤的手臂,急忙往回赶。
这边,今辞他们也总算能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桥生再次听见了如幻觉般的风铃声响。
且愈来愈清晰。
他,下意识往回看。
视线内,波莱罗花枝繁茂之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可那双眼睛却让他的身体止不住战栗,本能的恐惧霎时席卷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甚至对方的眼睛微微弯起,在看着他笑。
就好像,在他原本的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
可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突然,今辞急切担忧的声音将一切斩断隔绝。
“桥桥!你怎么了?!”
桥生瞬间回神,眨眼间方才那地方已空无一人,只有波莱罗花枝颤动在渐起的风里:“...我...我没事,就是那...那里站着一个人在对我笑...我好像曾经见过...”
桥生说出的话,倒还算‘镇定’,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样子落在今辞眼里是怎样的脆弱惊惧。
方才今辞被凌正拉着谈事,也就一转眼的功夫,便被人钻了空子。
男人眸中暗沉恐怖,凝结寒霜,薄唇抿出冷漠的弧线。
如果不是因为蒋寅白牵扯太多,警方、政府以及权贵。
他早就带人一枪崩了对方。
“辞哥哥,我...或许是我记忆错乱,而且你也知道我...”桥生嗓音侬软,他将今辞的指尖握在手心。
脑海里回想起生病的日子,那个幻觉中的人。
今辞收敛凌厉逼人的气势,他一把将人抱起离开。
路上,桥生将脑袋窝在他胸前,跟小猫崽一样。
今辞低头,唇贴着小孩的额头轻吻了几下,随即修长手指在桥生细弱的脖颈处温柔抚慰。
“崽崽乖乖,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没想...祈宴哥哥...”
“嗯?”小孩现在一亲昵撒娇,就会这般唤他,今辞在车门前停下,爱怜应道。
桥生黑色发丝贴在糯白的脸上,淡淡灯光的笼罩下,如烟雨中的柔软白花:“待会儿可不可以亲亲?”
“不要亲额头。”
“那崽崽想亲哪里?”
“嘴巴。”
有时候,爱人间的亲密能让桥生忘记内心盘踞的恐惧。
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一遍遍确认自我的真实。
是夜。
今辞将猫猫玩偶塞进小孩怀里,然后掖了掖被角,才轻声走出卧室。
“家主,这是他身上的药剂。”
书房内,又西将药剂放在桌上,受伤的手臂早已包扎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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