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率带着秦恪、张千一来北城,之所以叫上舟以礼。
其实原因无它,在舟以礼的那个秘密里,不管是那场经济案,谢延,都与这个秘密有所牵连。
而现在因为查验出来的特殊型药剂,又有人遇害,舟以礼不可能完全置之度外。
“那人是闻崇延?”舟以礼突然出声,余光捕捉到从特殊通道出来的SA集团真正掌权人——闻崇延。
吕率原本想着张千一一个人万一应付不过来,就算着时间让舟以礼带秦恪去跟谢延交涉一番,毕竟,作为职业是金牌律师的舟以礼总要有发挥地儿。
“对啊,你这废话,不是明...”意识到自己口快,秦恪立马住嘴。
舟以礼将目光暂时收回来,扫了他一眼:“很多时候,我想夸你聪明能干,但你小子总能让我住嘴,也算本事。”
“......你要骂我直说。”
舟以礼重新将视线转过去,见跟在闻崇延身后有一位身量极高的男人,与他不相上下。
“闻令臣。”秦恪在舟以礼身后出声。
“闻崇延手里的一把刀?像刀吗?”
秦恪表示鄙视,舟以礼有时候讲话主打抽风。
闻崇延径直坐上车,片刻扬长而去,身后的闻令臣似乎在原地顿了片刻,随即迅速将视线精准地朝舟以礼二人投射过来。
“一把刀怎么像玩具刀?”吐槽怪舟以礼上线。
“!!!切忌以貌取人,舟哥。”
其实,不怪舟以礼。闻令臣的样貌跟他自身气质极其违和,明明一副罪业太深的肃杀之气,偏生长着一副漂亮狼崽子样。一身简练而冷淡的衣着搭配,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对方给自己修长的脖颈缠绕了一圈深灰色的丝带。
“舟哥,你别心里疯狂吐槽了,他走过来了!”
“我知道。”舟以礼淡定地站在原地。
结果,对方直接错身朝他俩身后去,也就在这一瞬,暗哑的声音传入舟以礼耳内:“梓桐林9号。”
速度之快,像一场幻觉。
舟以礼敛眉,他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关于梓桐林9号的信息。
梓桐林,唯一能对得上的就是:江城。
而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今辞外公外婆生前住的老宅。
闻令臣,他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偏偏告诉我?舟以礼凝视着对方的背影。
“舟哥,张千一说他这会儿回车上了。”一旁的秦恪出声提醒。
“走吧。”舟以礼收回视线。
车内,张千一刚将眼镜框重新架在鼻梁,舟以礼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整个人先是往后一靠,随即问道:“谢延怎么说的?”
张千一瞟了一眼秦恪:“他说关于他跟何琴,他只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他能做啥好事?”秦恪忍不住插嘴。
“具体说说。”
“根据他自己的描述,他是无意间得知有关于何琴儿子的消息。”
舟以礼想到此前吕率跟自己说的,眉心微蹙。
舟以礼从兜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剥开塞嘴里,转手又把包装袋丢秦恪手心:“锦鲤吊坠的手环。你们之前从何琴那里搜出来一个,本该是一对,所以另一个在她儿子身上。”
他用牙咬烂糖,浓郁的橘子味在嘴里炸开:“那么,从一开始何琴便是局中棋子。她的确必须死,只有她死了,咱们才能入局。”
嘴里的糖快化完,舟以礼说着又往口袋里摸,结果空空如也:“啧,还真是好人好事。对了,这事是我可以分析的吗?”
你都分析完了,你在这说什么呢?张千一兀自清了清嗓子。
“给。”秦恪朝舟以礼递了一样东西。
他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颗草莓味硬糖。
嫌弃,很嫌弃。
“你自己吃。多大了,还吃糖。”
“你不也吃糖?!”秦恪觉得舟以礼不可理喻。
“我那糖不一样。”
“不就橘子味的吗?”那糖跟他这草莓糖还是一个牌子的,区别也仅仅是味道的区别。
“我这真不一样。”舟以礼眉峰微扬。
“病了吃药。”秦恪顺嘴回道。
“我这是解馋的药。”
秦恪卒。
“好了,中场休息结束。”
敢情刚刚那一小会儿还有这一出名头。
“记得苦荞茶中查出来的特殊型药剂吗?什么样的人能接触到这些药?如果这些药用于不正当的途径,会产生多少金钱与欲望的交易?”舟以礼一时言辞犀利。
“何琴的死,只是恰好被人抓住契机,顺势而为的结果。对方想用她的死来影射真正的事实。”
“是闻令臣吗?”秦恪突然道。
“或许。”
闻令臣作为闻崇延的一把刀,那谁又是闻令臣的刀?
ε=(′ο`*)))唉,事情总是复杂的,舟以礼调了一下椅背,长腿交叠,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好了,我实在困得不行,事情交由你们吕队头疼去吧。等我睡醒再联系。”
秦恪和张千一各自关上车门。
此时,秦恪终于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刚那会儿说话为什么瞟我?”
“想知道?”张千一的表情,总是让秦恪想揍他。
“想!”
“其实也没啥,就是你衣服穿反了。”
秦恪低头,靠,难怪他觉得今天老感觉被锁喉,脖子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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