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天的突发状况,桥生没能再看一次程橙跳舞,于是他点开平板准备上网查找一些关于程橙的舞蹈作品。
休息室内也有落地窗,自从与今辞重逢后,他不再逃避阳光。
于是,他拿着平板窝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坐垫里,将平板搁在猫咪玩偶的肚子上,搜看程橙的跳舞视频寻找灵感,这样回头就能着手香水外观的设计了。
而桥生视频里的程橙,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舟以礼家。
舟以礼在北城的房产是舟以礼母亲连女士置办的,用连女士豪横的话来讲:“钱多,总得花点出去。”对此,舟以礼欣然接受,毕竟家里的地位排行,连女士一直稳居第一。
松山居距离医院最近,于是舟以礼就带着程橙来了这里。
可要问程橙为什么跟着舟以礼来他家,程橙只能表示经历这两天的事情,他不跟着舟以礼走,他铁定被辛永来、吴启明以及相雯给“弄死”。
“东西应该都挺齐全,你看看什么能用得着的就用。没有的,晚些时候我开车出去买。”
舟以礼径直推开客卧的门,里面干净整洁。想来应该是平时连女士有请钟点工过来打扫,就是床单被套啥的没有铺。
程橙跟在舟以礼身后,看着男人熟练地打开柜门,拿出里面叠放整齐的被单床套,上手就是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
对,就是行云流水且速度之快,程橙看得有些呆滞,等舟以礼整理好被套最后一丝褶皱不平时,他转头就见一旁的程橙满脸呆滞,他勾了勾唇,轻咳一声。
“回神。”
“啊?!”
“怎么,被应淮叔叔的手艺给折服了吗?”
神它喵手艺,当自己卖糖画的啊......
不对!舟以礼自称应淮叔叔上瘾了,程橙一急,连忙瞪了对方一眼。
舟以礼发现不管是两人相遇时程橙第一次瞪他,还是之后被自己撩拨惹急了瞪他,总能勾起他变本加厉的恶劣因子。
程橙不知道舟以礼自个儿意味深长地在心里想啥,荡漾着一股子痞气,偏生人又长得野欲性感,他只能干巴巴地接着呛声:“叔叔个屁!”
“好好好,不逗你了,橘子现在是想泡个澡上床睡一觉还是要做什么吗?”
程橙被舟以礼转换的语气给整得不适应,只因对方语气里夹杂的纵容与诱哄,他不可能听岔。
胸腔因此怦怦跳动,他脸颊发烫,飞速瞅了男人一眼,又瞬间垂下眸,用不善的语气掩饰自己的羞赧,他才不要承认自己被舟以礼给拿捏住了。
“睡觉!”
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把舟以礼往外卧室门外推,快到门口时,舟以礼站定,程橙怎么推人都推不动,不由得又炸毛道:“你干嘛!”
方才的羞赧又因为舟以礼此时的举动而渐渐缓和下去,就在彻底缓和下去前,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他抬头直直撞向对方。
男人薄唇微挑,烟雨含情的眼眸在触及到程橙时,隐隐沸腾起来,连带程橙本来缓和下去的羞涩又冒了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见男人盯着他,磕磕巴巴道:“怎..怎么了嘛!”
哪知,男人倏地俯身,眼眸低垂,随之而来的是舟以礼身上炽热与冷感交织的烟草味,他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仿佛稍微呼吸一下,就完整暴露自己想掩饰的心绪。
静默间,心思百转。
“好好休息。”男人整理他额间碎发的手擦过他的皮肤,那触感温暖、干燥又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终究还是彻底红了脸,于舟以礼眼里绽放。
程橙脸红的样子,好似玫瑰花开。
等舟以礼关上房门,程橙长叹一口气,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随即掏出手机给助理小米打了一通电话。
“喂,小米?”
“程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听我说,如果相雯或者其他任何人问你我的情况,你就说不知道。待会儿记得把咱两的通话记录删掉。如果可以的话,你先回南城,后面等我处理好事情再联系你。”
“好!好的...那...那程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小米自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能不给程橙添乱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了。
挂掉电话,程橙薅了把自己的头发,他觉得他真的得好好泡个澡睡一觉,他跑也跑了,人也得罪了,至于是否要被那些渣滓怎么搞,目前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先随它去。
舟以礼那会儿在医院说要帮程橙报复他口中的那些混蛋,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作为律师肯定不能干背地里将人套麻袋打一顿的事儿。
只是,如果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会花费一些时间才能掌握确凿的证据将人送进去。
因此,他认为,连女士才是解决目前燃眉之急的关键性人物。
他盯着墙上的挂钟,算了下时间,以确保在不惹恼连女士的时间段内找人帮忙。
“母亲。”对方接通电话很快,舟以礼开口道。
连诗阮赶紧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并再次确认上面的来电备注:臭小子。
开口就是一句:“你被人夺舍了?”
舟以礼沉默:“......”
“尊敬的连女士,我想请您帮个忙。”
“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连诗阮合上办公桌上的文件,目光停在一旁的相框上。
“因为这关系我是否能拐个媳妇回家。”
“哪家的好孩子?!落你手里了?”连诗阮一时没忍住,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注意措辞。”舟以礼太阳穴直跳。
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性格和连诗阮如出一辙。
半晌。
“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连诗阮方才目光停顿的相框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下套。”
“谁?”
“壹行的辛永来,还有一个叫吴启明的。”
“辛永来好说,吴启明嘛...”连诗阮故意停顿。
“棘手?”
“不,那更是简简单单。”
连诗阮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女强人,那可是在商界出了名的难搞。
人长得妩媚风情,做事却狠厉不留情面。
外界只知道她丈夫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世家公子舟序秋。
至于二人的孩子,则没有向外界透露半分。
“所以,那好孩子谁家的?在壹行?艺人吗?”连诗阮实在是忍不了了。
“对,叫程橙。”舟以礼知道,就算他不说,以连女士的手段,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而事实是,也就在一分钟样子,舟以礼耳朵炸了。
“舟以礼!人家喊你叔叔都可以了!”
他的性取向,这在他们家不是秘密,甚至在律师圈子里也不是秘密。早在青春期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家里二位表明。
连诗阮感到一阵头疼,但她深知舟以礼脾性与做事风格,若不是真中意上了,也不会找她帮忙,甚至向她坦白。
连女士再次表示: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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