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陆婉并没有多说,她原本瞧着今天下午世子和那女子亲近,是不想来的。可是心里又放心不下!
如果是平日里,世子对自己这番感谢,估计自己一定会偷偷开心。
如今,心底感觉缺了一块。陆婉心里有点难受,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和世子对视,就怕自己深陷其中。
陆婉把空的碗放到桌上,又拿了点精油和木梳上前,“世子,我给你按压下两只手吧。大夫说躺着的人需要外力按压下身体,要不然容易消瘦。”
“好!”
屋子里,也就姜莱夫妇二人,陆婉用精油涂在世子的胳膊上,用精致的木梳背部刮着。姜莱见陆婉不曾主动跟他讲话,期间姜莱还主动扯些话题,可是陆婉也只是敷衍了几句。
然后姜莱就什么也不说了。此时屋子里二人皆不说话,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之后几日也是如此。
等到姜莱彻底身体彻底好后,便可以正常行走。
姜莱不知道这几天咋了,陆婉看似会回应自己的话,但是总是冷冷淡淡。
姜莱决定去找陆婉双方敞开心扉谈谈。
揽月阁。
春杏站在小姐旁边,看见小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只是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盯着兰花。
“小姐,你要心里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说出来!憋在心里会非常难受!”春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神担心地看着一声不吭的小姐。
小姐这样,怎么瞧着心里藏着事?
对了!自己得赶快去告诉姑爷。
正准备出去,只瞧见世子着急忙慌地走过来。春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喊道,“姑爷!你怎么来了!”然后跟在自己姑爷后面,想让去姑爷出法子让小姐开心开心!
姜莱刚从病床上下来,此时面色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步伐也很稳健。他大步走到陆婉后,看着她的背影道,“陆婉,我想和你聊聊。”
陆婉虽是背对着世子摆弄着兰花叶子,但是心早就飘在世子身上。她缓缓转过头,毫无感情地看了眼世子,然后转头对屋里的其他丫鬟道,“你们都出去把院子里的杂草处理一下。”
等到其他下人都走了,姜莱急着站在陆婉面前,“婉儿,为何,为何你这几日总是不搭理我?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
“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会听进去改!”
陆婉不语。只是抬头凝望着世子急迫的眼睛,好像想从他的眼睛里探虚实。
如果自己继续待在府内,挡了他的姻缘,那走便是了!偷来的感情都是假的!在世子十八岁那年,嫁做他妻。可是新婚夜,他冷眼拒绝说道心有白月光。这两年,是自己死皮赖脸攀来的两年!
陆婉累了。喜欢的太久,总有一天会疲乏。她也有心,也希望有个知冷暖的夫君!
从前是白月光,如今是宋怜儿,未来反正也不是她。
瞧着陆婉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姜莱第一次感觉好像心底最宝贵的东西即将失去。
这怎么可以!
姜莱上前双手紧紧攀在陆婉肩膀上,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陆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此话一出,就像烟花绽放,陆婉的心砰地一声,心跳不止。
“世子,如果你心悦宋怜儿,我不会阻拦你。”陆婉拂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怎料恰好碰到世子之前手上的伤口。
“啧。”姜莱收回手,倒吸一口气。看向手上的伤口只是裂开,他使用内功传到手上,下一秒伤口变大,鲜血涌动,滴落在地。
他左手捂着滴着鲜血的右手,倒退了几下,眼见就要跌落在地。
“世子!”陆婉看到世子的伤势因自己又变重,心痛不已,连忙上前扶住。
姜莱看着扶着自己的女子如此关心自己,扬起大笑看向她,“所以婉儿是关心我的,对嘛?”
陆婉连忙将世子扶在榻上,看着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心陷入愧疚,“世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一推。”
“没事。没多大事。”姜莱安慰道。可是陆婉看到血流不止,眼睛忍不住泛酸,朝外喊道,“春杏,快把止血药拿来。”
宁阳侯府是武将世家,就连一些家生子都会点武功,奴婢也是会武功的武婢。平时难免会受伤。府里上下都会备点止血药。只不过主家用的止血药效果好很多。
春杏赶忙进到屋子里,里屋翻索着,小跑到小姐面前递过去。
陆婉接过止血药,生怕弄疼世子所以动作幅度很小。姜莱此时直言道,“前阵子宋怜儿来我那看我。”
陆婉听到提醒那个人,上药的手顿了顿。
姜莱继续道,“她是来喂我汤药的,不过我并没有理会。”
“不过,她手里的玉佩倒是很些熟悉,我接过来看了回。”姜莱一直解释道,虽然陆婉没回声,但是姜莱知道她一直在听。
“那个玉佩晶莹剔透,玉兔形状极为好看。”
“我十六岁那年,前往边关时有人想刺杀我,但是一个有此玉佩的女子救过我。那时候我时常想,如果我衣锦还乡一定八台大轿娶了她。”姜莱仿佛陷入了一种回忆,情不自禁傻笑。
陆婉越听越生气,虽然早就知道他另有他爱,但是当着她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世子何必与我讲!”陆婉也不知道自己咋了,一碰到世子的问题就会像炸毛的小猫,乱了自己分寸。
姜莱另一只手覆盖在陆婉的手上,陆婉想立刻抽出来,结果被姜莱死死拉着。
“我并不喜欢那女子!”
“我心悦你!婉儿!”姜莱一脸笑意地看向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子。
“今日你给我包扎伤口,你是不是习惯先用左手然后右手,那天夜里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陆婉呆愣了一下,世子说他喜欢的白月光是自己。
姜莱将她揽在怀里,不停在她耳边道歉,“对不起,婉儿,我错了。那天夜里我只记得救命恩人腰间有个玉兔图案的玉佩。我误以为救我一命的人是宋怜儿。”
“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看到你给我包扎伤口才明白过来。宋怜儿手中的玉佩就算与你的再相似,玉佩可能相同,但是一个人长期的习性是不会变的。”
“因为你习惯先用左手,所以包扎的样子和其他人刚好相反。”
听到世子的话,陆婉这才开始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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