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姜莱去河边垂钓,捕鱼回家做鱼冻。一切弄好后,又起火烹饪了些白粥当晚饭,两个孩子倒是没有在乎吃什么,捧着碗吃得欢畅。姜莱边吃着晚饭时,边想着在城里的媳妇,这一两日因为妈生病的事在医院陪护,有些日子没去林家看望。
此时,城里,林家。
林母捧着陶瓷碗,对林父和闺女吐槽道:“也是奇怪了,前几日相亲的人凑到一块,这几日小李也没上门拜访,那个小姜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些年轻人相个亲,人影都见不着,真没诚意!”
林母夹了一块肉吃着,转头对闺女说道:“想当年你爸,第一天和我相亲,两只手提满了礼物上门,进了屋就只知道盯着我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当初还以为你爸就是个哑巴!”回忆过往,林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父听到媳妇把当年的糗事说给闺女听,故作生气地对媳妇说道:“老夫老妻了,说出来也不害臊。”林父对林母一向百依百顺,此时连回个话都不敢硬气点,声音越来越小。
林母长得恰似江南婉约女子,但是性格确实风风火火,拔高嗓音道:“也不知道是谁,从相亲第一天开始就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生怕我跟别人跑着似的。”
林母对着闺女说道:“你爸当年追我,可是足足追了一个月。人看上去有点傻呼呼,要不是当初他一发工资直接全给我了,像是个疼老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嫁他。闺女,咱挑人就得挑上心的,现在连相亲都不用点心,那结婚后更不行。”
林父听到妻子夸他,虽然自己低着头吃饭,但是嘴角微翘不止。
林秀芳听着母亲谈起和父亲的事,心里为父母的好感情感到开心,道:“妈,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那就对了,你就听妈的话,妈又不会害你,这几日看看是小李上心还是小姜上心,过日子就要找会疼人的。”
林秀芳边听着,边想着要不明天自己直接去姜莱摊位找他。估计这几天姜莱那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见不到人影,既然他不来找自己,自己找他总可以吧。至于李康,来不来无所谓。
不过林秀芳此时在餐桌上,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知道爸妈心里对姜莱还是有点意见。只想着来日方长,只要姜莱能吃苦干活养家,迟早有一天爸妈能接受他!
***
次日清晨,姜莱很早就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看见大哥姜雷只身一人来找他。
随后赶紧收拾东西,趁着早赶去城里摆摊,也不知道昨天没摆摊,客源会不会流失。
姜家两兄弟坐着牛车去城里,姜雷看着弟弟东西准备齐全,心里泛起了迷惑。难道弟弟是来真的?不是摆摊玩玩而是真的赚钱?
兄弟二人,心思各异,但是血脉相连,本质上是互相体谅互相帮扶。姜家老大是担心弟弟创业受挫来帮一把,姜莱则是想把赚钱的生意分给大哥有钱一起赚。
等到姜莱来到原先的摊位,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人。
“咦,那不是弟妹嘛?”姜雷看着消失的弟妹出现在这里很是惊讶。
林秀芳也看到两人,连忙赶到姜家两兄弟身边,顺便把几个肉包和豆浆递给他俩。
”大哥,你也来了?”林秀芳先和大哥打了声招呼。
又对姜莱说道:“我怕你来得太早没吃上早餐,给你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大哥那少了一份豆浆,我再去买点回来。”
林秀芳说完,又赶紧掉头去买东西。
大哥姜雷接过肉包啃了起来,询问道:“弟妹原谅你了?现在像弟妹这么贤惠的妻子打灯笼都难找,以前你啥也不干,还是弟妹一人操持着一个家。”
姜莱也知道大哥这是点醒自己,诚恳地说道:“大哥,我知道秀芳是个好女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她。”姜莱望着林秀芳的方向啃着包子。
兄弟俩吃完东西浑身都是劲,姜莱分工明确,大哥负责搬运摆摊工具和递鱼冻,他则负责给客人舀鱼冻。
等到林秀芳买好豆浆回来,才发现姜莱的摊位被人挤满了,她只能从后面把豆浆递给大哥姜雷。
姜雷第一次见到买个东西还要抢的场面,一时间惊呆了,直到弟媳把豆浆送到他手边,他才真真切切回了神。
林秀芳看着姜莱道:“今天刚好我有空,我能帮你什么嘛?”
姜莱看了眼媳妇,明白媳妇是看自己生意忙想分担点,看了下摊前的人山人海,将一捆有记号的标签纸放到她手里:
“今天鱼冻量不多,比之前多做了些,一共只有四十份,你将这些标有记号的纸按顺序发下去。标号票只有七十份,一边给票一边收钱,一张票一元。”
按照姜莱的意思,林秀芳立刻喊道:“排队领号,领到号的人才能买鱼冻,今天只有四十份鱼冻。没领到的人明天来!”
姜莱这边则有条不紊把鱼冻一份份用分装碗弄出来,姜雷立刻上道,帮忙把碗排列整齐。
“你好,出示下标号票,一张标号票一碗鱼冻。”姜莱对着客人道。
那人把标号票递过来,姜莱示意大哥姜雷接下,然后拿出鱼冻给客人。拿到鱼冻的人笑得合不拢嘴捧着鱼冻就跑走了。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用标号票兑换鱼冻,摊子的生意红火起来,大哥姜雷递鱼冻递到手发酸。
就这样,没到十来分钟,四十碗鱼冻全卖空了,回收了四十份标号票。
等到人走空了,林秀芳把手里紧紧握住的七十块钱放在摊面,大哥姜雷和林秀芳看到这么多钱眼睛瞪大了几分。
姜莱把钱抽出三十五块,放在大哥姜雷手里:“哥,这是今天你的酬劳!”然后剩下的三十五块给媳妇保管着。
“我今天也没干什么,而且东西还是你准备的,不用这么多!”姜雷有点不敢当,想塞回去一点。
“别,以后赚得会更多,等嫂子生下娃还有一大笔开销,这钱你就拿着。”姜莱没接过钱,而是推了推。
大哥姜雷只好收下,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干点活。
收摊位后,姜莱对大哥说:“哥你先回去,我和秀芳买点东西去林家看望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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