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可不管这短短的一句话给底下百姓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只跟在黎将军身侧跟着大家走流程。
一天下来,黎酒只想感慨一句,“成婚真麻烦啊!”
“放心,若是我们成婚,定然不会让你如此劳累。”
“说什么呢你!”
黎酒瞪了他一眼,跑到黎将军身侧。
“爹的女儿长大了啊。”
黎将军突然看着她发出感慨。
“父亲说什么呢,女儿还小,姐姐虽然嫁人了,但是女儿还能代姐姐一起陪在您身侧。”
“边关的日子不好过吧。”
“还好,习惯了。”
虽然有时候上战场也会受伤,手臂,大腿,胸口,甚至是脖子,但是每次她都能够成功的获得胜利。
有景恂为她准备的上好的金疮药和玉舒膏,倒也不难捱。
黎将军也是战场上下来的,哪能不知道那里的艰苦,女儿还是不想让他忧心,就连那封信中写的也都是好的一面。
景恂一直跟在他们身旁,闻言隐晦的看了一眼黎酒。
九九在战场上的模样他是见过的,在别人眼中完全是一副煞神模样,且九九的能力有目共睹,可他却只觉得心疼。
晚上,坤宁宫。
做工精细的金丝楠木拔步床上,黎鄀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她的视野只有喜帕下窄小的一片。
龙凤花烛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
脚步声响起,黎鄀突然有些紧张,袖下交叠的手出了薄汗。
蔺骆先是拿起一旁的玉如意小心翼翼的挑起了黎鄀头上的喜帕放到一旁。
黎鄀今日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凤冠两侧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
绣着金凤的大红嫁衣和脸上的红妆给她多添了一份平日没有的娇媚。
蔺骆一时看呆了去。
春宵苦短,他终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沉重的凤冠被他取下。
身上的衣裳也一件件剥落,黎鄀的身上被燃烧的红烛映上了一层薄红。
“阿骆。”
她紧紧抿住嘴角,平日里的娇美变成了令人失魂落魄的娇媚。
“我在的阿鄀。”
他俯身去吻她微红的眼角,然后是她娇嫩的红唇,是他从未涉及的每一寸肌肤。
粗喘和轻颤相交。
此时的黎鄀钗垂髫乱,不复刚刚模样。
但是蔺骆却爱极了她潮红的脸颊。
“阿鄀乖,放轻松好不好。”
黎鄀听话的点了点头。
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纱帐上。
“阿鄀,阿鄀,阿鄀…”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可惜她已经没有了回应他的力气。
纱幔在空中飘荡,拂过山丘,拂过平原。
床咿呀咿呀的响着,发出了独特的韵律。
“阿骆!”
是有什么东西遭受了重击吗?
原来是一头懵懂的兽不小心跌了一下。
得到她回应的蔺骆像是的到了什么激励。
纱幔上的影子晃动的更加明显了。
帝后大婚,休沐三日。
黎酒终于在第四天见到了自己的姐姐。
姐妹俩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知心话。
“姐姐这几日过得可好?”
黎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染上了一抹胭脂色。
“不说这个了,你与我说说你在军营里的日子吧。”
黎酒一五一十的说起了自己在军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除去其中一些危险的部分。
“辛苦你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说了我的梦想就是像父亲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这还刚好实现了我的梦想。”
最后算起来黎酒也没和黎鄀待上多久。
因为蔺骆一得了空就往黎鄀这边跑,接收到他暗示的眼神,黎酒也想当做没看到,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新婚燕尔,浓情蜜意嘛,她懂。
出了皇宫的黎酒就直奔丞相府而去。
“阿景,去逛街啊。”
“好。”
景恂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陪她出去逛街。
京城认识景恂的人本就多,再加上前几日那晚,黎酒也是小小的出了个名。
所以两人提前戴上了同款的月牙银面具。
街上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
“阿景,我想吃糖葫芦。”
黎酒指着前方卖糖葫芦的小贩,他手持的墩子上插满了红艳艳的果子,看起来诱人极了。
“好。”
景恂掏出银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递到她手上。
“啊,你先吃。”
黎酒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景恂张口吞下了一个。
酸酸涩涩,偏偏又裹了一层甜的发腻的糖浆。
“好吃吗?”
黎酒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九九喂的都好吃。”
黎酒这才开始吃起了手中的糖葫芦。
两人说是来逛街就真的是来逛逛,除了那串糖葫芦外便什么都没有买。
景恂倒是想给黎酒买。
但是看来看去这些东西的质量都不如他库房中的好。
倒不如直接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九九。
“诶,你看前面的是不是上官蕊?”
她虽然没有见过上官蕊真人,但是也是见过她画像的。
景恂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是大理寺少卿柳玉成和上官策的女儿。”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他们早在上年五月便已经成亲了,你那时还在边关,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那二公主呢?”
看见上官蕊黎酒又突然想起了痴恋景恂的二公主卫雨。
“让卫成绪给流放了。”
他没说自己派苍羽去卸了她一只胳膊和一只腿。
派人刺杀九九的人,怎么能不给她一点教训,还有那个二皇子。
“这样啊。”
原本黎酒也只是好奇一下,想必那样的人流放之后肯定不会好过,不好过,那她就放心了。
之后大军班师回朝,蔺骆为他们办了凯旋宴,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的奖赏。
彭将军由正二品怀化将军晋为从一品将军。
郑将军则是从从二品晋升为正二品。
只有黎酒是被封了王。
宸王。
有自己的封地。
没有人对封赏结果有异议。
之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
京城再次热闹起来还是景恂和黎酒大婚。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队伍,从街头排至街尾,满城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难得一见的大婚。
是除了帝后大婚之外最隆重奢华的一次了。
空中不断洒落的是源源不断的金叶子,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够抢到。
婚后三年,黎酒和景恂并没有自己的孩子,黎将军催了许多次,最后还是景恂和他谈了一次,他才不再提及。
黎鄀和蔺骆两夫妻倒是有了一对儿女。
见他俩闲来无事,便让那一双儿女拜他们为师学习去。
反正这两人武艺学识都是顶尖的。
自小在姨母姨父手下学习的蔺绪温和黎绾歌两兄妹也是如黎鄀和蔺骆想的那般成为了人中龙凤。
兄妹两个共同治理这天下。
到了最后,谁都没想到最先离世的竟然是黎酒和景恂夫妻二人。
太医说是因为他们身上暗伤太多的缘故。
彼时已经年迈的黎鄀纵声大哭。
已经成为了皇帝的蔺绪温亲自为他们举行了葬礼。
死亡也不能分开他们,景恂的手死死的握着黎酒的手,众人无法,只能将两人合葬。
后史记记载,黎国开国将军黎酒,与其他两位将军和丞相共同为黎国打下了北国疆域,送于开国帝后为新婚贺礼。
后被封为宸王,与丞相结为秦晋之好。
为帝师,与丞相共同教导年幼的太子与帝女。
一生顺遂,终年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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