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带人撤退的曹仁、曹洪两兄弟。
本着不正面冲突,保持缓冲距离的原则。
带着人在官道上慢悠悠的撤退。
撤退快了,前后不兼顾,队形会乱,若是被黄巾冲击,这将是灾难。
所以二人只得命令后队变前队,缓缓撤退。
此不但可以防备黄巾突袭,还能保持缓冲距离。
可这才走了没几里地。
便是听到有人传来求救声。
“报~有黄巾骑兵至!”斥候的汇报也到了。
“何人求救?”曹洪问道。
“据说是东中郎将董卓!”斥候回应。
“董卓?”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丝诧异。
“仁哥,他何故来此?”曹洪问道。
“若真是董卓,深夜求救,代表他已经兵败了!”曹仁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兵败?”曹洪面色一变,“他可是有十万人!这才多久全都败了?”
“广宗急报~”又是一道高喊声响起。
这声音是从前军传来。
曹仁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报~广宗大营被张角率兵夜袭,死伤惨重,郭典等人溃败,骑都尉大人退兵三十里,有大人亲笔一封。”那传令兵递上来一封信件。
曹仁连忙接过。
看着上面的内容,曹仁脸色猛的一变,便是将其递给了曹洪。
“子廉,董卓必须救!广宗兵败,若是不救董卓,任其被黄巾所杀,朝廷要找一个背锅的,那这罪便是会追究到兄长头上。”曹仁沉声道。
曹洪也从信件内容中回过神来,问道:“那若是董卓将事推到兄长头上怎么办?他可是将部分军力交给兄长的。”
“不会!”曹仁断然道:“战争永远都是朝堂的延续,如今董卓兵败,他首要做的便是尽快的整合兄长手里的人马,说不定还能一搏。
就算搏不了,那也要争取兄长的支持。
不管是广宗战场兵败,还是下曲阳兵败,董卓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若是全部将其揽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与广宗战败比起来,下曲阳的战斗兵败责任更大,这广宗之事加于其身,已经是债多了不愁。
但若是将责任推给兄长,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我曹家在朝堂有人脉,郭典在朝堂也有人,甚至其他几方校尉皆是如此。
他若全部包揽,朝堂还有人帮其说话。
依靠董太后的权势,顶多落个下狱之罪,罪不至死,要不了多久便能出来,甚至再起也说不定。
但若是将责任推脱到兄长及其其他人身上,那就必死无疑。
你要记住。
不管发生什么事,当主责推卸不了之时,你确定自己没有生命之危的时候,那就得全部扛下。
扛下了,那些既得利益者,必然能够保你。
不扛下,他们或许会想一万种办法治你于死地,因为你很有可能往他们身上泼脏水,鱼死网破就是必然。
这便是朝堂!”
曹洪有些似懂非懂,半晌后才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把柄吗?”
“当然!死掉的永远是没有价值的。”曹仁点了点头,“救董卓吧!曹家需要有人背锅,其他人也是。”
“好!”
曹洪一马疾驰而出。
“兄弟们,跟我救回董中郎将!!!”
一声令下。
三千骑兵疾驰而出。
喊杀声在官道之上响彻一片。
眼看董卓就要被追上,曹洪率先杀出。
董卓见此大喜。
“子廉,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真是我董仲颍的福星。”董卓松了一口气。
曹洪笑道:“董将军辛苦,且回后方,此处交给我便可。黄巾贼该是不敢再追了。”
“那就劳烦子廉了!”董卓也不废话,便是朝着中军的曹仁而去。
张梁带着手下人来此。
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水。
“果然是预谋已久的!汉贼,我与你们势不两立。”张梁面色发了狠,看向了身后的黄巾长和跟来的黄天使团:“兄弟们,大哥将宁儿交予我等。
然今日却被官军劫走,我如何面对大哥?
你等又如何面对大贤良师?如何面对黄天?
今日,我们与官军不死不休!”
声音响起。
一众黄巾精锐皆露出了一丝愤恨之色。
张宁乃是仙师的女儿,这就是他们黄巾道的圣女。
作为黄巾精锐,如何不懂这个道理?
圣女被劫,这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不可饶恕之罪孽,黄天是要降下神罚的。
“杀了官军,救回小姐!”有人振臂高呼。
下一刻。
铺天盖地的声音响起。
惹得曹洪等人一阵侧目。
“这黄巾这般凶悍?还要打?”曹洪有些没想到。
如今两边人数大概是势均力敌。
按照以往的惯例,不该是黄巾退兵?他们相安无事吗?
这怎么还杠上呢?
坐镇中军的曹仁看向董卓:“董将军,这些黄巾何故如此?”
董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们追杀我一路了,若非是我有几分本事,加上身边部将护持,恐怕还真折在这里了。”
一旁的牛辅连忙附和:“没错!一路上黄巾追兵不断,我带着人杀了百余名黄巾,才冲了出来。你们也知道,这些黄巾会妖术,很难对付。”
“是极!是极!黄巾贼子知晓董将军神威,其乃是大汉肱骨,所以不遗余力想要将其格杀,我等岂能如他们所愿?”段煨一脸愤愤沉声道。
曹仁不置可否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即又看向了董卓马匹上的尸体:“这是何人?”
“咳咳~这...”
董卓正想说话,却被牛辅抢先道。
“这是将军亲自击杀的黄巾渠帅,我猜那些追兵肯定是想要找将军报仇,才追杀至此。”
董卓眼前一亮:“没错,或许正是如此,只是苦了那些兄弟,中了黄巾的妖术。”
曹仁面露诧异的看着董卓。
击杀了一名渠帅?
那这功劳可以啊!
不提颍川刘曦那种怪胎,大汉战黄巾至此,还是少有人能杀渠帅的,多是一些方头等等。
而且这可是下曲阳张宝身边的渠帅。
这可算神上使了。
若这般算来,那还是有些战果的,至少朝廷脸面上好看了。
若是再将这些人黄巾的人头留下,那兄长广宗兵败一事也能说得过去,倒也非是寸功未立。
两地兵败之事说不定也有转圜余地。
“佩服!既然如此,那董将军就等我军好消息,这些黄巾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全部就地格杀!”曹仁沉声道。
“就该如此!黄巾贼,人人得而诛之!”董卓附和道。
“子廉,将来敌留下!”曹仁喊道。
“好!”
本就好战暴戾的曹洪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