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地上。
赵书源一直抱着蝶衣没松手。
蝶衣起初没多想,危急时刻赵书源勇敢地扑倒她,让她躲过了一劫,她只会感激赵书源,觉得赵书源人品非常好。
是个勇敢的人!
不是个遇事就跑的孬种!
直到赵书源久久地压在她身上,始终没松开她,蝶衣才渐渐生出“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来。
“赵大人?”
“赵大人?”
却不想,蝶衣一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赵书源有回应。
蝶衣觉察出不对劲。
正在这时,傅凌皓冲了过来。
其实,“疯子”刚开始闹事时,傅凌皓和崔娇娇就火速飞奔了过来。
但傅凌皓并没有第一时间凑到蝶衣身边来,而是不远不近地守护在蝶衣身边。
甚至,还一把扯住爱打爱杀的崔娇娇,也不许妻子去。
因为他想测试一下赵书源,看看赵书源到底值不值得托付。
毕竟,人是有两面性的,万一赵书源平日里是个大好人,灾难来临时却是个自私自利、不顾蝶衣死活的家伙呢?
幸好,赵书源通过了测试,傅凌皓很是欣慰。
直到发觉赵书源一动不动,始终一个姿势抱着蝶衣,傅凌皓觉出不妥,才几步奔了过来。
惊见赵书源后背挨了一刀,鲜血斑驳了衣袍!
“书源?”
“书源?”
“书源?”
傅凌皓一把将赵书源翻过身来,使劲摇晃他双肩,但赵书源始终闭着眼,毫无反应。
不好,出大事了!
傅凌皓紧急抱起赵书源就往王府的马车冲去。
蝶衣也吓坏了,若赵书源为了救她而死,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蝶衣也跟着傅凌皓快速奔了起来,她一直守在赵书源身边,不停地大声唤他:“赵大人,赵大人,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赵书源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幸好,木邵衡出行,随行队伍里必有两三个大夫。
在大夫的指挥下,赵书源被平躺地搁放在王府马车的木地板上。
大夫手脚麻利地查看后背伤势,翻看眼睑……最后把脉。
“秦大夫,赵大人伤势如何?可有大碍?”傅玉舒作为当家主母,第一时间询问大夫。
木邵衡、蝶衣、傅凌皓和傅玉筝全都站在一旁围观。
秦大夫把完脉后,面色很是平静地道:
“回王妃,赵大人并无大碍。虽然他后背有刀伤,但伤痕很浅,只是破了点表皮,渗出一点点血迹而已。”
“抹点跌打损伤膏,就足以。”
傅玉舒听了,满心疑惑,追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赵大人会昏死过去?”
秦大夫解释道:“赵大人细皮嫩肉的,平日里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突然一刀砍下来……被吓昏过去了。”
傅玉舒:???
蝶衣:???
傅凌皓:???
敢情……是赵书源胆子小啊?被活生生吓昏厥的?
咳咳,不愧是毫无武功的书生啊。
胆子是小。
瞅见众人哭笑不得的样子,傅玉舒率先给赵书源解围道:
“赵大人是一介文人,胆子确实不大。但正因为如此,他还能拼了命地护住蝶衣,可见确实是位正人君子。”
说最后一句话时,傅玉舒特意看了蝶衣一眼。
提醒蝶衣,赵书源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蝶衣:……
怔了怔,旋即听出了王嫂话里的意思。
她若有所思地微微低头,没说话。
傅凌皓见赵书源没事,一颗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崔娇娇不见了,举目四望,竟见那边街头,崔娇娇正和持刀伤人的“疯子”互相拼杀呢!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对拆了三四百招了。
“疯子”逐渐落了下风。
最后,崔娇娇一脚踹翻了“疯子”。
把“疯子”死死踩在地上,犹如碾压一只濒死的困兽似的。
“哼,胆敢冒充‘疯子’攻击蝶衣?看姑奶奶不抽死你!”
说罢,崔娇娇为好姐妹报仇,取下腰间的鞭子就狠狠抽了上去。
一抽就是几百鞭!
打得“疯子”衣裳破烂成布条,浑身上下血淋淋的。
还不忘叫侍卫拿盐撒了上去,疼得“疯子”哭爹喊娘!
傅凌皓知道崔娇娇最爱打抱不平、惩罚坏人,索性让她玩个够,直到“疯子”快被折磨得断了气,他才上前叫了声:“娇娇。”
崔娇娇见傅凌皓来了,这才收起鞭子暂时放过了坏蛋。
最后,崔娇娇一脸傲娇地和傅凌皓并肩返回傅玉舒和蝶衣等人身边,她身后的侍卫则拖着“五花大绑的疯子”。
崔娇娇拍着小手,朝蝶衣等人拔高声音道:
“这个坏蛋压根不是什么‘疯子’,纯粹是装疯卖傻呢!敢当街伤人,非送进官府牢底坐穿不可!”
木邵衡点了点头,他早已猜出幕后主使是苏承瑞。
这时,高镍笑了:“青川,带上‘疯子’,跟我来。”
说罢,高镍径直朝昏死过去的苏承瑞大步走去。
~
话说,痛得昏死过去的苏承瑞,刚被心腹小厮掐人中给掐醒了。
昏厥时,苏承瑞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眼下一苏醒,立即哀嚎声不断。
“啊……疼……”
“疼啊……”
不料,比疼更让苏承瑞绝望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长了胳膊的地方,如今……竟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血窟窿!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呢?!”
“我的胳膊去哪了???”
“啊……我的胳膊啊……”
“有、有人故意谋害我,有人故意谋害我!快,快报官,我要彻查,我要找出幕后凶手……”
“快,快去,报官,报官啊!”
苏承瑞此时激动过度,像个疯子似的冲着心腹小厮大吼大叫!
正在这时,一道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苏公子,凶手本官已经给你擒拿住了,不必谢我。至于幕后的黑手,假以时日也必定能揪出来。”
苏承瑞转头一看。
竟见高镍一身紫袍双眸含笑地走来,而他身后则拖着五花大绑的凶手——“疯子”。
苏承瑞怔了一会,连忙大喊道:“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不是这个疯子,另有其人,另有其人啊……”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有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推了他一把,才使他撞上了砍刀,断了胳膊的!
想谋害他的,另有其人啊!
可高镍哪会听他的废话?
直接打断他的话,冲自己的心腹小厮笑道:
“青川,把持刀伤人的‘疯子’送进刑部。”
“这事儿,你亲自跑一趟。务必让刑部尚书本人亲自审理此案,彻查到底,给苏公子揪出幕后黑手来。”
刑部尚书亲自审理此案???
天呐,那可是本朝出了名的断案高手,岂非三两下就彻查出“疯子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苏承瑞本人?
苏承瑞内心咯噔一下,糟糕,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想害赵书源没害成,反倒将自己坑害成了残废,说出去都丢死个人啊!
他探花郎的名声啊,又要再次一落千丈了!
到时,全京城的美貌姑娘们都会嘲笑死他!
蝶衣,蝶衣会不会越发不搭理他了啊?
光是想想这些,苏承瑞就觉得难以承受!
呃,此时的苏承瑞还没清晰地意识到,高镍插手后,事情的严重性呢。
只见高镍收起笑容,朝青川正色道:
“幕后黑手丧心病狂,居然敢当街砍伤老百姓,性质极其恶劣,务必要揪出来……明正典刑!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苏承瑞:???
什么?
明正典刑?
他可是皇亲国戚啊,当朝太子殿下的大舅哥啊,伤了区区几个贱民,用得着明正典刑?
但见高镍一脸的认真样,
苏承瑞直接僵在了地上!
随后,白眼一翻,整个人再度昏厥了过去。
~
赵府。
赵书源母亲的娘家大嫂来了,赵母和娘家大嫂坐在后院的凉亭里闲聊呢。
“妹妹啊,一眨眼书源也二十岁了,老大不小了,你也该给他娶房媳妇了。”
娘家大嫂劝道。
呃,周围的少年郎一般十七八岁就成亲了,怎的到了赵书源这,都二十岁的人了,娶媳妇还得劝?
这是因为丈夫早逝,赵母膝下只有赵书源这个独子,自从儿子懂事起就害怕他沉迷女色,所以赵母在这方面一直严防死守。
别说不允许有通房了,丫鬟都不放一个,只留小厮伺候。
即便是亲戚间闲聊,只要一提及“亲事”和“姑娘”,赵母都要立即打断话题,强行转换成别的。
十几次下来,亲戚们也全都学乖了,轻易不提婚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赵书源年龄不小了,已经考中了两榜进士,也成功进入户部当了官,该考虑婚事了。
赵母闻言,笑道:“书源已经在相看了,今儿出门就是去相看的。”
娘家大嫂一怔,旋即问道:“谁家的姑娘啊?”
赵母笑道:“具体谁家的,书源也没同我讲。只知道是他同僚的亲戚。”
娘家大嫂顿了顿,喝了口茶道:“都没跟你提及姑娘的家世?别是……家世不行吧。”
赵母一噎,正要说什么时,只听娘家大嫂又道:
“那个姑娘,妹妹还是早日见见,了解清楚底细为妙。别跟那谁的儿子似的,被个戏子给迷住了,要死要活非得娶。”
“结果你猜怎么着,新婚夜就没落红,竟是只破鞋,在戏园子里早就被男人玩过不知多少次了。”
“你说糟心不糟心?”
闻言,赵母一脸骄傲地笑道:
“这个我倒是放心得很,戏子那低贱玩意儿……我家书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赵家可是正经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十任帝师的!”
娘家大嫂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妹妹还是早点了解那姑娘的底细为妙。”
两人正说着话时,门房婆子脚步匆匆来到凉亭外,火急火燎道:
“夫人,镇边王和镇边王妃驾到,马车已经抵达大门口了!”
赵母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谁驾到?”
“镇边王和镇边王妃,同行的还有小郡主。”门房婆子重复道。
听了这话,赵母一脸懵。
娘家大嫂则是满脸欢喜,笑呵呵道:“妹妹,你们家什么时候跟镇边王攀上关系了?”
赵母摇摇头道:“没有啊,素日里并无往来的。”
但大人物驾到,必须得好好迎接啊。
所以,赵母连忙叫来丫鬟,给自己整理了一番发髻和衣裙,确保仪表得体不失礼。然后带上几个伶俐的大丫鬟和婆子,火速前往大门口迎接。
来到大门口一看,镇边王和镇边王妃还坐在豪华大马车里,没下地呢。
赵母连忙走下石阶,跪在马车前道:“臣妇不知王爷和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时,马车里响起金铃声。
王府的婢女立即走上前,轻轻掀开马车窗帘,木邵衡的脸一寸一寸显露出来。
只见木邵衡温和地笑道:“赵夫人免礼。”
赵母站起身来,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静候王爷发话。
这时,却见傅玉舒带着蝶衣下了马车,走上前温婉地笑道:
“赵夫人,今日赵大人与我们一块出游,回城后偶遇突发事件,赵大人受了一点皮外伤。”
“大夫瞧过了,说是不碍事,睡饱了睡足了,等待他自己醒来便可。”
这番话赵母听懂了。
——她儿子出了意外,一直昏厥不醒,所以王爷和王妃亲自送她儿子回府。
思及此,赵母焦急得不行,哪怕当着王妃的面,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一脸焦灼道:“王妃娘娘,我儿在哪?”
正在这时,却见后面那辆马车旁的丫鬟走过来报喜道:“王妃,赵大人醒了。”
果真,马车一晃,赵书源揉着眼睛掀开了车帘。
待他瞧见蝶衣时,脑海里迅疾闪过“疯子”持刀伤人的画面,当即跳下马车来到蝶衣身边,满眼关怀地问道:
“郡主可有受伤?”
赵母对自家儿子多了解啊,一看儿子的眼神,当即便知这位郡主是心上人了。
待打量蝶衣几眼后,赵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这位郡主不仅生得极美,浑身上下贵气十足,瞧她说话也极有涵养,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配得上她儿子。
待镇边王一行人走后,赵母立即笑着问儿子:“这位郡主,就是今日与你相看之人?”
赵书源腼腆地点了点头。
“喜欢她?”赵母明知故问道。
赵书源霎时红了脸。
“到底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明儿娘亲就找媒婆去木府提亲。不喜欢,那便算了。”赵母笑着逼问道。
赵书源连忙答道:“喜、喜欢!”
说完这句,他满面通红地跑了。
“这傻小子!”赵母满脸笑意。
回到后院的凉亭里,娘家大嫂还坐在石桌边等她呢,一见赵母回来了,忙起身拉着她的手问:
“镇边王和王妃驾到,所谓何事?”
赵母带着三分炫耀的意思,笑道:“没什么事,今儿书源不是跟姑娘相看去了吗,你知道那姑娘是谁?”
“谁啊?莫非与镇边王和王妃有关?”娘家大嫂道。
赵母乐呵道:“正是镇边王的妹妹,木府的小郡主。书源啊,对她一见钟情了。明儿我就找媒婆上门提亲去。”
娘家大嫂听了,非但没笑,还瞅了瞅四周,见四下里无人,才凑到赵母耳畔压低嗓音道:
“妹妹,你怕是不知……这木府小郡主的来历吧?”
赵母心头咯噔一下,才小声问道:“怎么,难道是庶出?”看着不像是低贱的庶女啊,通身的气派,贵气十足。
话说,自从夫君去世后,赵母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培养赵书源上了,对外头的事情知之不多,也不屑打听。
所以,蝶衣是什么来历,她确实半点不知。
可她的娘家大嫂八卦啊,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见大嫂道:
“这位小郡主打小流落在外,是在戏班子里长大的。去年火爆满京城的蝶衣大家,就是她。还被六十来岁的康亲王看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呢。”
赵母:???
什么,小郡主居然是……戏子出身?!
赵母当即瘪了嘴。
她就说呢,堂堂镇边王和镇边王妃怎会无缘无故亲自送自家儿子回来?敢情小郡主是这么个下贱出身。
想笼络她和儿子,好将小郡主塞进他们赵府……当正头夫人呢。
呵!
休想!
他们赵府可是延续几百年的书香门第,是十位帝王的师父,最是正经的人家,哪里容得下一个唱曲的戏子?便是进府做妾,都没门!
赵母向来以景德帝的师母自居,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清贵非凡,
见赵母一脸的不愉,娘家大嫂又笑道:
“妹妹不必生气,两家相看嘛,不合适就换下一家。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人选,你听了必然喜欢。”
赵母立马问:“谁家的?”
娘家大嫂笑道:“是廉郡王府的县主(上一世赵书源的妻子),廉郡王妃的嫡出闺女,前几年的除夕宫宴时你也见过的,身穿粉色袄裙,还一脸羞涩地喊你叔母来着。”
提起“一脸羞涩”四个字,赵母想起来了。
那年除夕宫宴上,那个县主被自家儿子的容颜和书生气度给吸引了,一时看愣了神。被丫鬟提醒后,县主立马红着脸唤了她一声“叔母”。
当时,赵书源还是书院里的书生,并未科举考试,也未当官。所以当年的赵母很是忌讳,也甚是不喜那个羞红脸、想搭讪自家儿子的县主。
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
赵书源已经做官了,而县主出身廉郡王府,又是金尊玉贵的嫡出,一旦成了他家女婿,廉郡王夫妇少不得要尽力帮衬自家儿子……在仕途上腾飞。
思及此,赵母当即点头道:“嫂子这个人选很合适,明日我便托媒人上门提亲去。”
娘家大嫂笑了。
其实,今日便是廉郡王妃特意托她来探探口风的。
得,事儿办妥了!
昨日,廉郡王妃来找她时,便给了一尊价值不菲的羊脂玉观音,如今事儿办成了,还不知要送她怎样昂贵的回礼呢。
思及此,娘家大嫂眸光里满满都是笑。
至于被她拆散的木府小郡主,只能怪她命里与赵书源无缘了。否则,怎会让她轻易找到“戏子”这个破绽,一举打消了赵母的念头呢?
娘家大嫂用帕子捂嘴笑了笑。
~
话说,赵书源红着脸回到自己书房后,第一件事便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静静地思念蝶衣,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
傻笑了足足一刻钟后,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提笔给蝶衣写信。
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自己对蝶衣的爱慕之情”,末尾还特意邀请蝶衣……明日下值后去戏园子里听戏。
为何去戏园子里听戏啊?
因为傅凌皓告诉他,蝶衣喜欢戏曲啊。
甚至,为了明日有足够的话题聊,赵书源还临时从书架上,翻找出了几十本戏曲相关的书,熬了整个通宵将它们全部看完了!
“蝶衣,以后我会多看戏曲相关的书籍,争取……更懂你。”
累得趴在书桌上睡着前,赵书源喃喃自语道。
说完这句,他就闭眼进入了梦乡。
嘴角挂着甜滋滋的笑容。
~
木府收到赵书源的情书,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傅玉舒拿着信封颠了颠。
当初恋爱时,她可是收到过木邵衡几百封情书呢,至少一天收到一封,有时还能收到两三封。
所以,傅玉舒随意捏了一把,就知道赵书源写了几张信纸。
“初次写,就多达八张?”
傅玉舒笑了,这赵书源不愧是对蝶衣一见钟情啊。
将信封搁放在案几上,傅玉舒交代大丫鬟青栀:“把郡主请来,就说我有事要与她商量。”
不多时,蝶衣来了。
“蝶衣,坐。”傅玉舒热情地招呼蝶衣来自己身边坐。
姑嫂俩一块坐在窗边的凉榻上,傅玉舒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情书给她,而是先轻声问道:
“蝶衣,赵书源挺喜欢你的,你呢?对他什么感觉?”
蝶衣闻言,实话实说道:“王嫂,我对他……不讨厌,但也……”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不过傅玉舒听懂了,这是对赵书源无感。
傅玉舒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的婚事,我和你王兄只是给参考意见,最终的决定权在你。”
闻言,蝶衣眸中泛喜。
这在世家大族是很难得的事情。
一般而言,家中未出阁姑娘的婚事,全权由当家主母做主。似傅玉舒这样尊重她个人意愿的,实属难得。
“王嫂,你真好。”蝶衣真诚地道谢。
傅玉舒笑了:“咱俩差不多大,作为嫂子,我只希望你嫁个好夫婿,一生幸福。”
随后,傅玉舒将案几上的那封情书转交给她。
“这是赵书源给你的来信,看不看由你自己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