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告状(1 / 1)

“那可不怎的,你们那时候都小,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她爹是赤脚郎中,懂些药理什么的,卿大娘子也断然不会认得这样的人。”

梁姨娘说着,瞧了瞧外面,“只是奇了,这大娘子聪慧,又有那么多的想法,偏生这个琼姐儿就是一根筋的,在家里横冲直撞也就罢了,出去的名声也并不怎么好。”

这话说的,江巧便蹙了眉,“好端端的,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栾琼是什么性子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再加上本来也是惯出来的,自然骄纵跋扈了些,这都无妨。

可偏偏就是一匹野马一般,信马由缰的厉害。但凡谁惹到了他,便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绝不会让自己吃了亏的。

江巧这话说的梁姨娘一愣,脸色有些不好地道,“我可不是挑唆,谁对谁错,明眼人都看着呢。”

话到此处,江巧也不抓着这些由头了,只是问她,“方才姨娘提起,大娘子原先是个医女?”

“不是医女。”梁姨娘纠正道,“他爹是赤脚郎中,她从小耳濡目染,便懂些医病的法子。后来,卿大娘子有一次在街上遇见,却见她浑身是伤,可怜的要紧。这才带回府中。”

原来还有这般多的计较。

本以为她不过是娘亲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却不曾想,只不过是这样的交情。

梁姨娘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谁知道她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这话说的,江巧都有些会意了,便问她,“那时候大娘子便带着孩子么?”

“可不是么。”梁姨娘也算是这院中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她撇撇嘴,“当初进府的时候,我们就都说了,不要惹外面的人。可卿大娘子为人良善,看见可怜之人便想管一管。”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所以,江巧才会有如此的机缘,有机会为她查清凶手,到时候报仇雪恨。

这会子,便是拉家常了。

她点点头,“娘亲是良善的,可之前我怎么都没见过琼姐儿呢?”

“快别说了。”梁姨娘此时就觉得这些都是大娘子的算计,“若不是她一开始便算计好了的,怎么会不带出孩子来玩呢。”

当时,被栾政知道的时候,她只道孩子小,容易弄坏东西,他们布景师在别人家寄宿,不能随随便便破坏。

这话也就是卿雅跟栾政信了。

那卿雅没了不长时间,栾琼不就光明正大的出来了么?

不光是光明正大的出来,没过了多久便成了这家里的嫡女。

到不知那时候栾大娘子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栾政那么清醒的人就范了呢?

“怪不得。”江巧恍然未决地点了点头,之前觉得栾大娘子是因为卿雅去世之后,一来一回的安慰栾政,这才走到了一起。可这么想来,竟不是这样的。

细细思量,竟好像是从她进府便是一个圈套,一圈套一圈,硬生生地将他们都给套进去了。

江巧看了看梁姨娘,“昨儿还听梁婆说你们跟大娘子走得近,今儿便听到这么多,我当真是有些不懂了。”

梁姨娘闻言,干咳一声,“大小姐,我们都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您也适当给我些面子。”

“昨儿来拿月钱的时候,我就说了,明儿发月钱。可梁婆非是等不住了,千万说着都是大娘子那边做法贤明。”江巧郁闷地看着梁姨娘,“我知道,我才当家,什么都不懂,还需要大家多提点提点。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想法,总不能你们说什么我就应什么。那我成什么了?”

一句话说的梁姨娘不知道怎么接茬,只道,“我的月钱本就不多,又爱吃点喝点的,若是没有了这一项用度,也花销不了多少。现如今,姨娘房里的婆子都比我的月钱多了,这不是不给我脸么?”

这时候要脸了?

当初不给江巧脸的时候,那可是耀武扬威的厉害,梁婆那才是腰板挺直了,一句,“大娘子那边都没你这里事多。”

听到此处,灵珊不服了,走出来,“姨娘,方才你们一直在这里说话,我就听着,这是怨我们大小姐没给你上够菜呀?”

听了这话,梁姨娘的脸色一变,蹙眉道,“我跟你家小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哦”

灵珊冷笑一声,“昨儿梁婆过来质问我家小姐的时候,您怎么没说起尊卑的事啊?再说了,都是下人,我好歹还是一等丫鬟呢。”

她这一副不给脸的样子,听的梁姨娘伸手就甩了她一个嘴巴子,“小蹄子,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谁还不是下人呢?”挨了打的灵珊并不理会这一遭,当即便朝着屋外面跑去,“我不活了!”

外面忙碌的丫鬟们听到这动静,连忙跑进来,就见江桥拉着要撞墙的灵珊,气愤地斥责梁姨娘,“姨娘,你好端端的打人做什么?”

梁姨娘本想着不过是打一个小丫鬟,没想到却被江巧这么说,那是存心护着灵珊的呀。

丫鬟们进来看这样的情况,当即便是拉着灵珊全说起来。

“灵珊,别气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珊姐姐,什么天大的事也有小姐顶着呢。”

这一番说辞下来,梁姨娘更是气的憋闷了。

原是灵珊说了她,不分尊卑的,可现如今却好似她做错了一般。

江巧终于腾出手来,呵斥梁姨娘一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在这里了。”

梁姨娘心里委屈,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憋闷着,不悦地道,“谁稀罕在这里啊。”

嘴上不逞强,那她才是没有什么脸了。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待她离开了,灵珊委屈地哭了一通,这才对江巧道,“大小姐,我是没法子做人了。”

“这话说的,怎么着就没法子做人了?”江巧不悦地推了她一把,“好端端的,这屋里有人对不好么?”

“不是。”灵珊低下头,“院子里的都是好的,可出了我们房间的门,外面的那些人,各个都包藏祸心,我不乐意看他们的嘴脸。”

“不乐意不乐意呗。”坐在一边的女子端起来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管怎么样,你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江巧刚才不是不给灵珊做主,实在是灵珊刚才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若是梁姨娘去栾政那里说一嘴,江巧也不得不惩罚她了。

所以,不如就抓一个梁姨娘的错处,这样,她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她的良苦用心,灵珊现在未必能懂。不过,来日方长,以后她自然而然的会明白。

梁姨娘没把月银拿走,看似是灵珊挨了一巴掌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了,可,那是钱的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过去呢?

没过了三天,栾政便让江巧过他那边吃饭。

江巧没想什么,直接就去了。

没成想一进门就看见梁姨娘红着两只眼睛坐在那里,委屈的模样可见一斑。

栾政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见江巧进门,便问,“吃了吗?”

“还没有。”江巧如实回答,“迎春这几天闹肚子,不太想吃饭,我做了果子给她吃,饭就吃的晚了。”

听到这话,栾政沉思片刻,点点头,“你财当家,很多事情还不太熟练。没关系,慢慢来。”

“爹,我知道了。”江巧压根没有看梁姨娘一眼,只当她不存在。

梁姨娘见栾政似乎并没有想着要跟她说月银的事,委屈巴巴地哭起来,“老爷”

听了这声音,栾政不悦地蹙眉瞪了她一眼,方才对江巧道,“刚才听你姨娘说这个月的月钱不够用了。怎么回事?”

“爹,这本来就是后宅的事,我之前就跟您说过,现在物价上涨的厉害,月银都上调两成。”江巧避重就轻,压根没有说梁姨娘的事。

这样说着,梁姨娘不免理直气壮起来,“可我的月银你却没有上涨两成。”

她气势汹汹的,江巧当即便笑了,“姨娘这话说的,我还没放月银的时候,您非让婆子过来逼着我拿月钱,不就是打量我是个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么?”

她风轻云淡地说着,栾政却并未听梁姨娘说过自己的这般做法,蹙眉看向江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我能怎么说呢?她是姨娘,即便身份不高,那也是长辈。”江巧并不打算继续那个话题,这些事么,点到为止就好了,没必要什么事都说的那么明白。

栾政听江巧的意思便就是不追究之前的事了。

可梁姨娘毕竟在自己跟前哭了一通,便道,“既然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便把姨娘的月银给补上吧。”

“爹,您忘了,我之前丢了钱的,是发月银的当天才跟您支过来的,我没钱。”江巧摇摇头,“再说了,姨娘说了,大娘子她要按大娘子的例来做,怎么这会儿又不愿意了?”

“云岫。”栾政听出来了,江巧就是觉得姨娘不把他放眼里了,便点了点头,“既然你当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说出来,江巧才脸色沉稳了不少,对栾政道,“爹,我那边院里还有些事,您这边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站起来,便往外面走去。

梁姨娘眼见着栾政也不给自己做主了,慌忙上前来拉住江巧,“你别走。”

“姨娘,我说了,你若愿意按着大娘子的例来,就来。”江巧一把将抓住自己的梁姨娘甩开,不悦地道,“总不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不到发月银的时候打发个人跑过来,说要按大娘子的例早发银子,不按我的安排来,我从了你了。现如今,你找了我,又来叨扰父亲,我不知道你是想怎么样,但是,你既然选了那边,我这边,你就别想了。”

甩开自己被抓着的袖子,江巧丝毫没给姨娘面子的走了。

梁姨娘扭头,求救似的看着栾政,“老爷,您要给我做主啊。”

“做什么主。你这倒好了,刚才云岫给你脸,不愿意掀开你的老底,你却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她说的没错,既然她当家,就是他说了算。你若不从,那便依着旧历来。”

灵珊在外面听的也是解气,回院子的路上便一直高兴的不能自已,“大小姐,刚才您怎么不直接跟老爷说呢?”

“我若事事都说在前面,爹只会觉得我是个不堪重任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将所有的权利都收回去。”江巧笑了笑,“多亏了你提前告知我这府中的人都是什么秉性,不然,我也不会这般从容了。”

灵珊听的有些云山雾罩,却依旧点点头,“小姐,您这一招我是学不会了。不过我在外面听着,也觉得梁姨娘实在是过分。”

“过不过分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江巧勾了勾唇,“得让父亲觉得她过分。”

江巧并不算话多的人,但是说到这里。灵珊都觉得有些诧异,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她。这便是对自己的提点吗?

“大小姐,要我说的话,我一定直接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灵珊笑了笑,“我就没你想的这么周全。”

“慢慢来吧,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跟着什么人学什么杨。”江巧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灵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小姐,我是有福之人,不然也不会遇见您。跟在您身边学。”

江巧突然停下来,唬的灵珊连忙停下来。一抬头,就看见栾琼站在不远处,冷冰冰的眸子看着江巧,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爹爹找我。你不知道么?”江巧似笑非笑地看着栾琼,“我们可是住一个院子的。”

“姐,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么。”栾琼嗔怪一声,似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拉了拉江巧的袖子,“母亲想让你过去她那边看看。”

果然,没有什么事,栾琼是不会在她跟前装模作样的。

对,即便是装都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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