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福走到江巧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两天怎么不说话呀?”
“不是我的事儿,我不管不是我们家的事儿,我更没有必要掺和。”他现在只是有迎春他们两个人娘俩相依为命。张有福和刘桂香终归是要走的,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听到江巧这么悲凉的话,张有福一瞬间动容,“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这可是烟瘾又犯了。
在古代还真是有好处,能戒烟了。
江巧看他这一系列的举动不由得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有担当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刘桂香黑着脸进来,“有福,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在她的眼里,就是江巧把张有福给带坏了,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娃娃,现在变得一点也不听话。
江巧感受到浓浓的敌意,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自己这时候就好像是害怕婆婆的小媳妇一样,张有福倒是没事人似的,可怜她总要看刘桂香的脸色。
没一会儿,张有福不悦的声音便从厨房里传出来,“娘,你要是再这样,你自己回张家村好了。每天尽是有的没的的。谁能受得了你这一出啊。”
说话间,张有福走出来,一把拉住江巧的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就是你的男人。”
“你有病吧?”江巧措手不及,猛然甩开张有福。很是跳戏地抱着迎春往外面走去。
此时已经是年根下了,天寒地冻,再加上刮着西北风,一走出门去,就感觉到寒风刺骨。
江巧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
还没走多远,就被张有福给拉住,“你干嘛去?”
“躲着你,看不见么?”江巧蹙眉,扭过头对视的时候才发现,张有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长个儿了,不是之前那么小小的一个了。
而且,看起来也壮实了不少。
“你躲我做什么?”一脸受伤地看着江巧,张有福心里不禁心酸,“你不愿意看见我,你说就好了,我走。”
“你一个小娃娃走哪去?”
江巧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纠缠不清。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么?
难道找一个正常款式的男人很难么?
还是正常款式的男人不好她这一口?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将迎春丢给张有福,“带着她回去。”
“你去哪?”张有福郁闷地看向江巧,“我带不了迎春。”
“你不是要当她便宜爹么?带不了怎么当?”江巧有些打憋气了。
没想到张有福对她还有这样的小心思,算了,还是自己出去冷静冷静吧。
她对张有福可没有什么心思。
这天寒地冻的,江巧理也没理会后面的张有福,悻悻地往远处走去。
年根下,卖炮仗和春联的不少。
春联都是读书人写的,比油墨印出来的好看又有仪式感。
江巧看到文人挥毫泼墨,便高兴了。
在旁边看了不多长时间就听到旁边吆喝着卖米花糖的。
记得小时候吃过,那时候大人都会在小年的那天做糖稀。
现在想起来都是满满的回忆。上一辈子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真是太遥远了。
“江巧?”
纳罕的声音传来,只见君慕辞穿着貂皮大氅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她,“你这时候不看铺子么?”
“没事,出来透透气。”江巧到不能把自己的郁闷说给他听的,只是一转话头,问他一句,“你是要去采买过年的年货么?”
“我今年不回去过年,但是也得帮府尹大人准备些用的东西。”君慕辞说话的方式还跟张有福有些相像。江巧当即便听得有些别扭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才问完便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摆摆手,“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你不是说你每天带着那么多人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君慕辞表现得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不过,他这样的善解人意,张巧并不领情。
他倒是也不会觉得江巧这样是让他难堪的,当即便是道,“府尹家过段时间会有一个重要的宴会,本来想用你们家的果子的,但是看见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怕你做不过来,便准备把这个事儿交给别人做。”
君慕辞这哪里是要跟她攀谈,完全就是为了给她透露一点儿消息,即便是今天在这里遇不上她,估摸着他也会亲自上门跟她说上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江巧心里很清楚府尹不将这件事交给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君慕辞自然也是好心要帮助他,但是谁知道府尹到底计较的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事儿,我可以帮你再去说一说,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话。”君慕辞心里很明白,江巧做糕点那是没得说的。他也不是为了让江巧真的去做糕点,只不过是想让江巧的手艺让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
“不用了,咱们俩非亲非故的,你这么帮我。我受之有愧。”江巧也怕落人口实,更怕让君慕辞没办法做。
“没事儿,你别想那么多了。”君慕辞可没有想过要让她怎么样。无非是之前江巧救过他一次,他有恩必报,不可能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你还是跟我保持安全距离吧。”江巧可不想落人口实,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讨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被人指指点点,说三到四,那他可真是没办法活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跟君慕辞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君慕辞本来想追上他去问个究竟,可是看她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
去到江桥铺子里买糕点就看见张有福在那里数落刘桂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有福啊,你才八九岁还没有过十岁的生日,江巧现在都十七八了,你俩差的十来岁。不成事的。”刘桂香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着。却没看见君慕辞此时已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