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黎闲羽在与一个女人下着棋。
黎闲羽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天君,您不是挺喜欢那小丫头的吗?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把她逼上绝境。”
听女子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事?”
黎闲羽不悦。
女子太清楚了黎闲羽的脾气,外表看起来是翩翩公子,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
还好林斐杏离开了。
“你说,我那么爱她,我什么都愿意为她付出,最后告诉我她失忆了…哈哈哈,郑女官,她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黎闲羽哈哈大笑的起来。
郑白珥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黎闲羽,心里,你什么时候心里有我一点点位置都可以呀,可是你的心就在林斐杏那。
此时的莫梓在床上,翻来覆去,做着噩梦。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居然想逃离我。”
梦里的男人表情里充满狰狞,明明五官本身就好看的人,但是充满了狰狞,使莫梓充满了恐惧。
“走开,你离我远点!”
莫梓在噩梦里,一直在远离这个男人,可这男人很激动,莫梓在后退的过程中,男人突然发疯,抓住莫梓的脖子。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
男人咬牙切齿。
莫梓吓得惊醒,额头上都是汗,浑身颤抖,明显还没有被噩梦里的场景反应过来。
好真实,真实的好像之前就发生过一样。
莫梓躺下,深呼吸,觉得噩梦中的男人似曾相识,异常的熟悉,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四界与妖境边缘处,有一颗榕树。
榕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像个百岁老人,捋着长须,大榕树的根牢牢地扎在土里。这棵百年的大榕树,生得盘根错节,枝叶茂密。
它有着绿色的小树干,上面还有一些灰白色的小斑点,碧绿的叶子上布满了叶脉。
榕树看去就是一座绿色的大山。榕树是越剪越能长,一枝未剪的,就直直地长,另一枝,被剪了,在下一个枝桠中长出一枝,东西横斜,一片浓绿。
榕树下,生长着许多野花野草,在榕树下,一个男人靠在榕树假寐。
这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
男人脸上有经历过岁月的沧桑,是月凌渡脸上所没有的。
男人缓缓睁起眼睛来,有点迷茫。
男人守着这棵榕树八年了,陪着榕树一起从小树苗长成大树。
“女儿啊,我都陪了你八年了,你…还在吗?”
男人自言自语道。
鸽子从远处飞到男人手里,男人从鸽子爪子里拿出小信笺。
熟悉的字,男人打开信笺,里面写着。
她还活着,安然无恙,勿念。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等有机会,会细细和你说的。--花
男人这八年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谁给他传来,这八年里,偶尔给他传信笺来,但今天的信笺值得他很开心。
“女儿,你要好好的。”
男人脸上带着温柔,还有淡淡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