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有辆黑色SUV从门口开了进去。
过了一会,周佳上身一件淡紫色风衣,黑色工装裤,黑色中跟鞋,短发沿着发沿编了起来。她走到电梯前,只见迎宾迎上来为她发面具。
我目不转睛,周佳选好了面具,是悲伤面具,她回转头,看了眼后面走上来的人,把悲伤面具交到那人手中,我的心紧了紧,那个人不是她的保镖一类的,那个人是程威伦!周佳又选了一个,还和程威伦讨论了下,拿了面具,上楼了。
我坐在车中,感觉有点冷。
周佳肯定会找上程威伦,并且在新加坡时她已然这样做了,杜昭忎失踪了,是失踪,而程威伦好歹是个刑警……
我攥了攥手,微信小学同学,直接语音播过去,响了很多声,终于有人接起来,却是个女的,对面嗲嗲的语气说:
老板去海南了,如果有事方便留言么?
万年都是这一句!我说,你是谁?
我是老板的秘书呀~
问他知不知道上海那家情绪酒吧……
秘书说,请稍等……哦,情绪酒吧今晚营业呀,您是要入场么?
什么条件才能入场?
嗯,我看一下,今天是……哇,三?十五岁以上,购买过店里3瓶名酒以上,已婚人士哦~
我深吸一口气。
那么您是么?
我说,问你们老板好!
挂断了语音。
我想了一下,周佳和程威伦都满足了,程威伦倒是结过婚,不过现在离婚了,有个儿子跟着他前妻,差不多8岁大,在北京家里时,妈妈提到过。
周佳明显在卡我!我看一眼门口那两个彪形大汉,苦笑了下。跟司机说,走吧。
正当我准备走时,我看到了曲落年开车进去了,便叫司机再等等。
过了一会,他领着杜沐松,到了电梯口,选了面具,杜沐松是微笑,曲落年是大笑。戴好两人对视了一眼,好像笑的还挺开心,他们上楼了。
我有些踌躇,想着要不要再给小学同学的微信打个电话,这时一辆黑车停在了我的车边,车窗打开,我看见了郁青青,她向我做了个手势,车开进去了,我无奈,对司机说,跟着青青。
青青下车,对下车的我说,怎么还没进去?
我语迟。
青青说,走,我带你上去吧~
青青比我还小着一岁,也没有结婚,我跟着她走,看她怎么进去。
青青走到电梯,拿了张卡片,展示给服务生,服务生拿来仔细看了看,又恭敬的递了回来,说,请两位选张面具。
见我选了木然无表情的,青青摇摇头,选了个喜极而泣的,我们戴好,上了电梯。
在电梯中,我不由问青青,你那是什么卡,青青顿了一下,上次开业你同学给的,VIP顶级尊贵,青青向卡面看了一眼,免责卡,为什么叫免责?
我说,可能是有条件,免除了~
青青说,哦。
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小学同学有这个我还挺疑惑的,然后他还给了青青,关键青青还收了,我就更疑惑了。
青青看了我一眼,说,忘了吧,年初有个节目想在这里录的,多聊了几句。
我想了想,说,是吗,没印象了。
到了楼上,服务生给了一个铵钮灯,说我们可以把它夹在面具上方。
我拿了铵钮,转头去找青青,却不见人了,我向场内看去,闹哄哄,黑压压的,只有点点白光在闪,边疑惑青青怎么走的这么快,边把铵钮夹在右臂,点亮,向内场走去。
走到近前,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场子还挺火热的,中心是个跳舞的场地,有?十几对已经开跳了,只见这些男男女女,衣着得体,头戴面具,铵钮夹在面具的上方,中心场地稍有下沉,有地光射出,方便这些人看清脚下。
我立在场外看了几秒,便确定周佳没在下面,并且这些跳舞的人,好像都是有些年纪的。
我转头向上看去,记得前面那个方向有三个包间,门在后面,正面是落地玻璃窗,都不算小,大概每个25平,这时那边黑漆漆的,不过倒还可以看到三个房间的大概轮廓。
此时一曲终了,地场上有人三三两两的向那些房间行去,一会房间就有了光亮,从远处看,甚至还可以看到那一张张情绪面具。
我便在这站了一会,看着包间的窗子,以及那些情绪面具,没有周佳,虽然那些人也算衣冠楚楚,但不会有周佳。
周佳和程威伦在别的地方,我向四下看去,此时舞厅中又聚集了一些人,开始新的舞步。
等一等,让我想一想,周佳是来干什么的,她应该不是来玩的,来玩不可能与这么多老年人一起玩,她不是来找人叙旧的,叙旧没必要在这样暗黑的环境,所以,她大概率是来做交易的,不过曲落年也带着杜沐松来了,这就有些奇怪了,依我看阿松还不知道周佳来了上海……那么起意到这里来的就是曲落年了!
周佳说起曲落年时还有些暧昧,那就是曲落年知道周佳来这里后,自己跟过来的了,只是为什么要带着阿松……为了结婚!第三个条件是已婚人士,看今天这场子,有未婚妻的是不是也算?
就在这时,前方中间的包间发生骚动,有人惊呼“救命”,曲落年,应该是,他戴着大笑的面具,冲了进去,着微笑面具的阿松也跟着他进了包间,人群正在聚拢,我也向前走近,站在门边一个更容易观察的方位,关了铵钮灯。
那似是一个有心脏病的“老人”,曲落年先是四下看看,然后摘下“老人”和自己的面具,为他做起了心肺复苏,过了一会儿,并不起什么作用,曲落年又向四周看去,他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时进门的人流让开了一条路,程威伦在前,周佳在后进到老人的面前。
周佳的面具竟然也是木然的表情,与我的倒像是一对。
程威伦向曲落年摆摆手,曲落年便退在了后面,此时周佳却蹲了下去,为老人把脉,随后扬起老人的头,灯光较暗,看不清她做了什么,只见她点按了老人下颌的几处,又去捏老人的左手,过了一会,老人竟然醒了,这时程威伦说,醒了没事的人就散了吧,给老人留些氧气。
不时大家也就散了,服务生拿来了手电,说抱歉电闸在楼外,今天是专门关了的,老人家没事吧。
此时老人已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这是一个男人,边上有位女士,估计是他的太太,正拿着湿巾为老人擦汗,问询着救护车的事情,曲落年说还是送去医院看看的好,程威伦看了看周佳,说,不用,老人需要歇一会,缓缓,阿松跟曲落年小声说了句什么,两人就走出了包间。
这时我进了她右侧的包间,听到服务生说,那我们不打扰几位了,有需要请按门边上的按钮,听到程威伦说好,而后关上了房门。
我丝毫不怀疑小学同学的财力,中间这包间现在就如同密室,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