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应该愤怒,想难怪周佳与我切断来往,有你们这些蝇子在,她一定也怕烦累。但听到最后,我想这意思是说我要是再对义逸没意思,我可能是GAY也说不定!
百里末围着我转了一圈,目光上下打量我,说实话,我们曾经怀疑卞姑爷有断袖之癖。
我心说,来了来了,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百里末接着笑笑,大有展示一下他百里家到底有什么本事的意思,男人,我们也派人试探过,还不止一个,但卞姑爷对他们寡淡的很,然后他话锋转厉,所以说,还能是为了谁?
义逸此时语带落寞,总是有的,百里叔叔,总是有这么个女人的,然后她给我递过来一个眼神。
我对这场对话已经有点厌倦了,如果不是挂念周佳,想彻底与这场婚约切断联系,我大可不必与他们周旋。
于是我说,的确有这样一个女人,我们已是情侣了,相爱甚笃。
你敢说出她的名字吗?百里末一副不要随口说说的样子。
怎么,你要对她不利么?我不爽。
义逸忙说,不会的,末叔叔,你不会让文轩哥哥一辈子恨着我,以致于坏了两家的世交的,退一万步,我和文轩哥哥从小就兄妹相称,成不了婚,也总不至成为迫害嫂子的仇人。
百里末听义逸说的这么严重,语气缓和了下来,当然不会,百里家,百年前不过是卞义两家雇佣的保镖,辅助有余,不会不接命令自做主张。但是我要考察卞姑爷口中说的爱侣,如是假说的,你们并没什么新的意中人,我建议先结婚,未来的爱人可能就是彼此了。
义逸说,文轩哥哥,你说吧,我现在下命令,百里家不得对文轩哥的情侣有任何不利,就像我当年同意与文轩哥哥订婚时,要求我爷爷必须做到的那样。
我倒是不知道义逸当年扮演过这种双簧的角色。犹豫了好一会儿,说,她叫杜沐松。
百里末说,杜沐松?
我点头。
百里末说,那好极了,接下来我也会观察,待我离开中国,此事必有结论!两位告辞了。
言毕,百里末大步走出门去,留下我和小逸相对苦笑。
从义逸顶层酒店出来,司机开车,我坐上车子松了松领带,司机说,郁小姐说卞总闲了,给她打个电话,她有事要向您汇报,您看,我是不是现在跟她说,让她给您打过来。
我摆摆手,我打给她吧。
打给郁青青,青青说有些事情要向我汇报,问可不可以来我家,我说,去我家楼下的那个酒吧好了,她说可以。
挂了电话,我把酒吧位置发给她,凝神想些事情,司机把车开到我家附近的酒吧时,我还在思考中没缓过劲儿来。
司机说,那是郁小姐的车,她是先到了,在等您。
我抬眼看,一辆绿色的Mini Copper停在显眼位置,灯还亮着,我说,那靠过去,停它边上吧。
青青先于我下车,在我车边候着,随着我下车,她叫了一声,卞总。
我说我们上去,找个包间,你再说,还有司机下班吧。
司机应了一声,随后把车开走停进我的地下车库。
青青陪我走了几步,轻声说,卞总好像不太高兴?
我看她,她的个子到我的肩头再高那么一点,与周佳差不多,说,你又知道了。
青青也看向我,去义小姐那边了?
恩。
她给你气受了?
没有。
那……
她的叔叔百里末到上海来了。
是来……逼婚的?
恩。
哦。
进了酒吧,直接点了二楼的包间,要了瓶烈酒,让青青随意,我脱下西装外套,取下领带,坐上大沙发,像陷进去一样,让侍者拉开窗帘,调暗灯光,放些轻音乐。
此时我见青青依然站立于门边,对她笑笑,请她过来坐下。
青青坐在隔壁的沙发里,坐下时,说,这沙发很舒服嘛!
这时侍者端酒过来,我是威士忌加冰,我对侍者说把我那整瓶拿来再放些冰在这里。
我手握杯子,把一整杯酒吞入口中,把空冰杯放在桌子上,仰躺下来,闭目养神,我感觉酒液从喉头冰烫滚下,在舌根处留有酥麻感。
酒来了,青青支走了侍者,给我又倒上一杯。
我睁开眼,一杯酒已递到面前,我拿手接过。
青青说,这一杯别喝那么急了,以免醉了,我还要背你回去。
我说夸张了,哪里那么容易醉,我也不需要你来背。
青青点的是橘子汽水,她用吸管小口抿着,并不说话。
我把从百里末那里接收到的负面情绪往下压了压,问她,想汇报什么,你不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青青放下橘子汽水,说,杜沐松相关的,卞总要不要听?
你说吧。
青青拿出她的手机,打开了,一条一条念给我听。
无外乎就是曲落年与周佳斯混的那48小时的一些细节。
我打断她,说道,我以为这些你已汇报过了,青青收起了手机,说,搞到些细节,觉得不跟您说又不太好。
我的心开始往下落,我知道那是一种失落的感觉,我还以为,自周佳后没有女人会再带给我这种感觉。
我问青青,你怎么想?
青青说,卞总这次还是下手慢了,哪怕就慢了一小步呢,也是慢了!
我无奈笑笑,说,你知道那位曲先生是不是真的喜欢杜小姐,我只希望她陪我演场戏,对她并无爱慕之心,要是他们真有这个缘分,那不也是很好的么?
青青说,是,很好的……只是你怎么跟义小姐交代?
我把第二杯酒倒入喉中,等它落下,等着那阵酥麻过境,才把杯子丢在桌上,说,本来我也可以和你做这场戏的!
我眼神朦胧,向青青看去,她脱去外衫,今晚穿的倒是清凉,刚刚在电话里她是不是说想去我家来的,我心里升腾出一种残忍的情绪,继续说。
可惜我跟百里末提了杜沐松的名字,你说怎么办?
青青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儿后又向她看去,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套上了罩衫,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我嗤笑望她,怎么你还又穿又脱的配合我说话呢!
青青站了起来,说,卞总别误会,我只是热,后来又觉得脱了冷,既然杜小姐的事已然这样了,您又觉得做不了什么,那就再等等。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要忙,您也早点休息~
不待我回她话,她便已出门而去了。
这晚我换到外间听歌,有一些女子过来搭讪,我全部请走,后面工作人员帮我拦着,也就清静了。
无论是醉是醒,我不过在想一个问题,当年百里末到底会对周佳做什么,让她如此狠心对我,这么多年都不肯见我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