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
翟盼儿脸色涨红,极力辩解。
但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连汤带水的屁声。
被她这么一带,本来都在强忍着的翟招儿和翟念儿她们也都有些忍不住了。
吴美柔怕自家孩子也丢这个人,赶紧低声让翟念儿和翟喜儿跑去了厕所。
而翟招儿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因为站得离姐姐翟盼儿最近,鼻子里又闻到了臭气,一时间没绷住,竟是也跟着一起爆发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接二连三的放出连汤带水的臭屁,直接把在场所有人包括路过准备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都给看呆了。
“哎哟我的妈,这家人到底是想做啥?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大过年的专门带孩子来人家大门口放屁拉稀,真是神经。”
“亏她们还是群女同志呢,这有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来恶心别人吧?瞧那俩孩子都那么大了,再过几年都得成大姑娘了,现在裤子里流黄汤,说出去多难听啊。”
“哈哈哈,大家快来看,那两个女生当街拉稀!裤子里全是屎你们看见没!羞羞哦!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上厕所要去找厕所!哈哈哈哈!”
街坊邻居的嘲笑声固然让人害臊,但同龄孩子毫不留情的讥讽声更让人想死。
翟盼儿和翟招儿毕竟都是上十岁的大孩子,又是女生,平时就算再怎么熊再怎么不讲卫生,这种被人看着当街拉稀的事还是让她们尴尬到了极点。
偏偏这拉稀到自己裤兜又实在恶心,她们想跑回家去,但裤兜全是湿的,实在是没法也不敢动弹。
两人紧闭双眼,双腿张开着,企图让腿和已经脏掉的裤子离得远一点。
但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屋内屋外孩子们的嘲笑声还是无孔不入。
吴美柔和杨秀丽也尴尬得飞起,两人脚趾抠紧,肚子稀里哗啦的叫着,也是快绷不住了,便急忙偷偷看婆婆的脸色。
但刘招弟还想再坚持坚持。
她咳了两声,刚想说点什么,贺廷已经皱着眉后退了好几步。
“同志,再大的事也不应该站在别人家大门口拉屎,这是不文明的行为。”
贺廷经历过很多恶心的商战,什么大风大浪都扛过来了。
但这种毫无征兆突然来家门口拉屎的行为还是过于炸裂。
他就算再淡定,此时也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对方不是脱了裤子来拉的。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俞笙也有些绷不住。
她给了两块钱让贺向晚拿过去给刘招弟,虽然距离远闻不到臭味,但她还是嫌弃的在鼻子前面挥了挥。
“今天大过年的,我能不能请你们一家人不要搞这么恶心的事情?反正我就一句话,那几只鸡我没动过手脚,我们一买回来就送你们家去了,所以你们是怎么拉的肚子得在你们家内部去查,总该有那么一两个没拉肚子的人吧对吧?”
“不过这件事虽然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但处于人道主义,我也不忍心看着你们一直在外面当街拉稀,所以这两块钱你们还是拿着吧,带孩子去医院看看,顺便给自己也买点药。”
她说话的时候贺向晚已经把钱递到了刘招弟手里。
两块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买些治疗腹泻的药了。
刘招弟捏着钱,肚子又是一阵喧嚣。
她也快憋不住了。
“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先去医院看看再说,真是见了鬼了,简直要把人整死。”
她撅着屁股,艰难的招呼全家人回去,完全没有管已经拉裤兜的两个孙女的死活。
翟盼儿和翟招儿都快社会性死亡了,两人站在原地连头不敢抬。
贺向晚虽然很嫌弃她们,但还是好心的劝了她们一句。
“你们妈妈和奶奶都不管你们了,你们还是自己快点跑回去把裤子换了吧,不然大家还要一直笑你们的。”
她是好心。
一是不想让她们把她家大门口弄脏,二是确实不希望她们继续被人嘲笑。
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女孩子肯定是更明白女孩子的面子有多薄的。
但翟盼儿和翟招儿显然误会了贺向晚的意思。
两人羞耻的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转头往家里跑。
贺向晚被她们瞪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放在心上。
但贺长衍一直把她们的互动看在眼里。
他冲过去拉起贺向晚的手好就往回走,语气特别不爽。
“管她们干嘛?你忘记她们之前还抢你东西了?让她们拉裤兜被人笑呗,羞死她们最好。”
“没忘啊,但她们不是道歉了吗?还赔了我们好多根烟花棒,我到现在还没玩完呢,所以我不怪她们啦。”
贺向晚还是一脸天真,“妈妈说过,女孩子在很多地方生活都会很困难,不小心犯一点错误就会被人嘲笑欺负,所以我们女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女孩子之间要互相帮助。”
“你帮助别人也得看人啊,她们俩摆明了还记恨着你呢。”
贺长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她的脑袋。
贺向晚捂着脑袋还是很不明白。
“是吗?她们不是道歉了吗?”
“道歉就一定是真心的吗?你要看她们的脸色啊!笨!她们刚刚瞪你你没看见?”
贺长衍抬起手还想给她脑门来一下。
贺向晚急忙捂住脑门撒娇求饶。
“哎呀,我看见了,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见到她们就绕道走,大不了我不跟她们玩嘛。”
“嗯,这还不错。”
有她这句话,贺长衍稍微放心了一点。
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他们性别不同,在学校里总有他看不到她的时候。
只有贺向晚自己有危机意识和防范意识才能尽可能的少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
俞笙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又联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所以警惕心格外强,一碰到类似的坏小孩就跟受惊的猫一样把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不过这次她不打算阻止。
孩子有危机意识是好事,她也能稍微放心些。
不过晚上睡觉前,俞笙还是一个人敲开了贺长衍的房门。
“谁啊?”
贺长衍即使是放寒假了也依旧每天雷打不动的学习到很晚,开门的时候他背后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桌上也摆放着写到一半的数学题。
俞笙进屋坐到床边,示意他把房门关上。
“小衍,妈妈有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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