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贺廷语气顿了顿,“我没看过小说,只听人提过几次。”
“好吧,那等我看到了好看的小说推荐给你看,或者我看完了讲给你听也行。”
贺廷的回答在俞笙的意料之中。
想想也是,他每天都忙的飞起,哪里来的时间看小说?
估计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补觉了吧。
提到补觉,俞笙耳尖又热了起来。
“对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睡觉很不老实?听叶城说你中午饭都没吃就去补觉了,要不今晚我还是自己睡吧?免得又让你一晚上都睡不好。”
虽然伤口结的痂还不够结实,可能一蹭又会破,但一想到贺廷累了一天又要照顾她一整晚睡不好她就特别愧疚。
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重点在于做人不能这么既要又要,她怕这么折腾几天把贺廷给整倒了就不好了。
但贺廷并不赞同她的建议。
“没事,这阵子不是很忙,白天睡个午觉无所谓,如果今天不再接再厉把伤口保护好,万一又破了皮,伤口反复的话很难一次性好全,还很容易留疤。”
“你不是很怕留疤吗?”
他动作轻柔,可能是因为今天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整个换药过程俞笙都没觉得疼,只觉得药膏涂上去的凉凉的,还挺舒服。
而且他这些话确实也都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不一鼓作气让伤口好全,昨晚他就白受罪了,她到时候也难受遭殃。
所以俞笙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好吧,那这几天还是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睡觉这么不老实,小时候还经常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到床脚去了,唉....”
其实睡觉不老实还是俞笙在现代爸妈还在时养成的习惯,因为爸妈疼她,任由她怎么翻滚都不会说她什么,也不会强硬的采取一些措施进行纠正。
后来爸妈去世她搬进亲戚家后因为寄人篱下每天得看人脸色,就连睡觉都不敢太放肆,这个习惯没多久自己就改掉了,她也以为自己已经改好了。
可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一间独立的自己的房间后,这个坏习惯莫名奇妙又出现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在贺廷并不介意这一点。
他收好药膏和棉球,表情非常淡定。
“没事,睡觉不老实说明你在家里住得很放松,这是好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啊?这也算好事吗?”
俞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对,人跟动物一样,都是对环境很敏感的生物。”
“动物如果对居住的环境很放心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危险,就会怎么放松怎么来,就像家养的猫狗一样,它们可以随时随地露肚皮打滚。”
“人也是一样,当你不用在意睡姿肆意翻滚的时候,说明你潜意识里对家里的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很信任,也说明你对当下居住的环境感到很安心,这难道不算好事吗?”
“起码对于我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好事,我很庆幸你潜意识里愿意信任我。”
贺廷静静地看着她,语调平缓,侃侃而谈。
没有少年人的急言令色,也没有高质量男性的卖弄学识,更没有油腻年长者的教条主义。
他只是不急不缓的诉说着自己的庆幸,却在悄然间抚平了她所有的焦虑。
这一刻,俞笙突然就get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阳光开朗的男高男大固然青春洋溢活力四射,但情绪稳定又善于照顾他人情绪的熟男在她这里显然更胜一筹。
果然,情绪稳定就是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品德。
俞笙很高兴,也很庆幸,“谢谢你。”
“不用谢,让你住的安心是我应该做的。”
贺廷嘴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随即变魔术一样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一根金项链。
“?!”
俞笙瞪大眼睛,看看他的脸又看看金项链,“这是?”
“今天下午去镇上送货,卸货的时候听工厂里的女同志都在讨论戴什么项链好看,我就去银行买了块金子给你打了一条。”
“你看看,还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这个样式还可以重新打,或者我抽空再去给你打一条。”
贺廷没有卖关子,也没有跟她提什么要求,就那么自然的把那根挂着小爱心的金项链放到了她手里。
俞笙把项链拿起来看了看,很难违心的说不喜欢。
但她还是有些小害羞,“喜欢是喜欢,但这会不会有点太贵重了,上次的金戒指我可以理解为是你补买的结婚戒指,那这个项链.....”
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惊喜和羞涩的红晕,贺廷的眼尾也微微弯了弯。
“不用觉得贵重,一根项链花不了多少钱,只要你喜欢就行,而且我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和孩子们花吗?”
好好好!这么土豪的是吧?
金项链说送就送?
俞笙乐了,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我帮你戴上去试试看?”
贺廷看她用一只手举着项链比划来比划去,意识到她可能不方便自己戴,便主动请缨。
俞笙求之不得,眼睛立刻完成了两弯月牙,“好呀!”
她背过身,撩起被编成低麻花辫垂在一侧的辫子。
很快,洁白如玉的脖颈便完全暴露在贺廷眼中。
他突然没由来的想起了多年前曾在湖水中见过的那两只白天鹅。
很美。
他从俞笙手中接过项链,有些笨拙的捏住项链的搭扣,小心翼翼靠近。
虽然他很小心,但佩戴饰品,仍旧不可避免会碰到对方的皮肤。
简单的几个触碰,贺廷便已额头生津,向来灵活的手指也不那么听使唤了。
她的脖子真的很好看,线条优美,皮肤柔软细腻,白白嫩嫩的,莫名就让他产生了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好戴?这种项链的搭扣都比较难弄,你不用着急,实在不行的话靠近点或许能看清一点。”
俞笙背对着他,察觉不到背后从冷静转变为炽热的视线。
她还微微低着头,尽可能的把脖子全部露出来避免头发勾住影响他操作。
毕竟这个年代用的白炽灯瓦数都不高,就算点了灯,距离远了有些东西还是看不太清楚。
贺廷的确有些看不太清,有了她的首肯,他下意识便凑近了些。
可越是凑近,他心头那些杂乱又肮脏的思绪便越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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