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两人游荡的第三天,很奇怪,他们并没有再见到过军人,之前都是要躲着他们的,现在完全见不到了,倒是方便不少。
只是,失魂者的数量似乎也在急剧减少?
是国家已经管控到位了吗?那些军人已经去消灭这些怪物了?
沐雨有些小期待地想着,若是社会秩序恢复,也许一切又能够回到原地,除了那些已经消失在这场灾难的人,还有刘哥。
“刘哥,你以后怎么办啊?除非灾难永远不结束,不然你肯定会被军人发现。”
刘哥摇了摇头,这两天,他感觉自己的关节灵活度提高了很多,在做这些简单动作时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
刘哥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记得一开始,里面的肌肉还是撑着衬衫的,现在已经不再紧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常有的高速奔跑,肌肉消耗的似乎很多。
沐雨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么细微的变化,但刘哥自己作为失魂者,还是察觉到了自己与其他同类不需要进食也可以行动的原因,他们是在燃烧着肌肉,脂肪和一切储存着能量组织在行动的。
若是真的有一切回到原地的那一天,恐怕他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吧。
只是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沐雨,当然,他也没办法说话,但是暗示他观察自己的变化的话,沐雨应该还是能注意到的。
这孩子似乎格外依恋自己,刘哥感觉这种感觉也不错,至少他要在自己完全消失之前保护这个孩子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好像遇到一点问题了。
刘哥把沐雨挡在了身后,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威压,让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带着沐雨逃离,他也只能是被动地做出防御姿态,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警告的声音。
女孩穿着冲锋衣,兜帽将脸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勉强从体态上看出性别。
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失魂者,但就算是这样,一个这么小个头的女孩出现在这里也是极其不合理的。
奇怪的是,沐雨看向她的眼神居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害怕,他似乎,认识这个家伙。
“被复仇嫌弃的小家伙,你大可放心,我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女孩摘下兜帽,露出看似稚嫩的脸,虽然是看着刘哥,但是话却是对着后面的沐雨讲的。
“果然,你也是走上了道路之人。”
沐雨似乎肯定了什么答案,向着女孩询问,并不是在询问。
女孩笑笑,诡异而渗人。
“算是吧,不过你一个弃子,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问我问题吗?”
刘哥一下子搞不清楚状况了,疑惑地回头,看向沐雨,希望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个答案,但是他在沐雨脸上看到的,却只有歉意。
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他隐瞒了自己什么吗?
女孩嘴边出现淡淡的符文,随后小嘴一张一合,两个字如同鬼魅一般钻入刘哥的耳朵。
“自尽。”
刘哥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了,他的手明明还存在着知觉,却是诡异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力度一点点的加大。
他的嘴里发不出声音,他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痛觉,但知觉还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手指都将要嵌入自己的头骨。
“住手!”
沐雨冲上前去,想要阻止那个女孩,可女孩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滚”字,就让沐雨飞出去砸到了墙上。
“失去了意神的力量,你还有反抗我的资本吗?”
女孩的脸越发扭曲起来,刘哥的脸也是如此,不过一个是因为计划得逞,一个是因为过度的形变。
“好了好了,你的计划我已经听够了,百舌。”
一个男声传来,女孩愣了一下,随后就看到刘哥身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正很轻松地把刘哥那一根根的手指掰开。
有些手指似乎被他掰到有些形变了,但是他似乎没有表达歉意的意思。
“造神计划的余党却要追随一位已经陨落的意神,你们戏命者还真是搞笑啊。”
男人推了推眼睛,折射出一丝狡黠的光。
他朝着刘哥点点头,刘哥感激地微微鞠躬,便躲到后面,去挖已经被半面墙埋住的沐雨了。
“对了,可爱的百舌小姐,似乎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在下槐鬼,是守墓人中的一员,还请多多关照。”
百舌气愤不已,但是还是勉强保持住了理智,她明白自己似乎并不是眼前这个神使的对手,也是隐去了嘴边的符文,希望可以与他进行谈判。
“我们大人的计划不允许存在这么一个变数,我是奉命来杀死他的。我想,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着任何的利益纠纷,同化与自由也并不是相互违背的道路……”
“哈哈哈……”
百舌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槐鬼的笑声所打断。
“巧舌如簧的戏命者念席,却居然在游说上面说出这么让人贻笑大方的话来。”
百舌一时愣住,她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此刻也是短时间的茫然,随后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故弄玄虚的男人。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的话,还请您直接讲出来。”
看到这么一个以能言善辩着称的女孩不得不真诚发问个,槐鬼也失去了进行捉弄她的兴趣。
“自由也好,同化也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考虑这两尊意神而改变我要做的事情?”
“可爱的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啊,我们守墓人的的确确都是自由意神——零的神使,可是谁有告诉你,我们是零在人间的代理人了?”
槐鬼带着一脸坏笑,像是恶作剧得逞了都孩子一样,之前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全部变成了顽劣。
他一边上去,一边从袖中掏出戒尺,在百舌刚刚准备张口使用言灵之术时,用戒尺塞入她口中,抵住了她的舌头。
百舌嘴边的符文也在一瞬间逸散开来,什么话都无法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