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如同一潭清泉,悄然泻落在寺院中的每一寸土地,将万籁俱寂的夜色渲染出一种说不尽的沉静与祥和。
可就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之中,却隐隐透出一丝异样的气息。
在禅房的一角,只见那老僧独自坐在月下,面无表情,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禅杖,正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地挖凿着什么。
"噗嗤"、"噗嗤"
每每那根杖头触及土地,都会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宛如一记记沉闷的心跳,在这夜色中回荡不已。
就这般持续了良久,老僧身前已然凿出了一个将近半人多高的深坑。
"师尊...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林凡蓦地推门而入,看见这等诡异的一幕,不禁脱口而问。
可老僧却浑然没有作答,依旧是那副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停歇,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林凡的话语一般。
"噗嗤"、"噗嗤"...
凿土的声音始终不绝于耳,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渐渐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
林凡被这般怪异的景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袍袍,好像想掏出些什么来。
就在这时,一缕清冷的月光突然投射在了老僧的脸上。
林凡只感到心头一颤,随即便睁开了自己的"法眼"。
果不其然,在这道冰冷的月光的映衬下,老僧的面容竟然是惨白无色,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双眼深深地陷了进去,脸颊也凹陷得深可见骨,就连嘴唇也是惨白如纸,宛如这一刻已经窒息而亡一般!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凡吓得几乎要弹出一身冷汗来,连忙又看向了老僧的手中之物。
只见那根禅杖上赫然绘满了各种诡异的符文,缭绕纵横,仿若一只遍布整个杖身的诅咒之爪,正在贪婪地吸食着什么。
而就在那根禅杖的杖尖,竟还有一抹淡淡的绯红之色在时隐时现着,宛如某种血腥而可怖的生命力!
"这...难不成是..."
林凡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从袍袍中掏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黄纸符咒,谨慎地将它在老僧面前一摇。
果不其然,那符咒竟是微微颤动了几下,似乎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着一般!
"妖气!怪不得师尊会变成这副鬼物的模样...看来那九阴狰狞的妖气果真已经在老僧体内孳生污染了啊!"
林凡心中一凛,暗自庆幸自己果断查看了这一遭。否则的话,那可就真的不知会酿成什么惨祸了!
他连忙又看了眼那坑洞,发现里头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师尊!您现在必须醒过来了!不能再任凭那妖气继续蚕食您的神魂啊!"
林凡咬牙切齿,拿着那符咒就要对准老僧的身体猛力一拍!
只是就在这时,那老僧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道森然的血芒骤然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随即就是一声凄厉的咆哮响彻而起!
原本那苍老枯槁、皮包骨头的容貌仿佛突然活了过来,皮肤顷刻间充满了肌理和血色,双眼也不再深陷,反而睁得浑圆而又狰狞无比!
最骇人的,是那双血一般的赤红眼眸!
里面的瞳仁不断游移、扭曲,好似一汪翻腾着的血潭,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异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滞,整个房间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与此同时,老僧的身形也在迅速地扭曲、变异、生长!
他的头骨开始膨胀和变形,随即就从顶门处迸裂开来,一根根丑陋而狰狞的赤红觳觫从那处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仿佛生了翅膀般在半空中不断扭动、摆动!
而后又是他的手臂和双腿,肌肉开始剧烈鼓胀,皮肤一阵阵撕裂,内里暴露出密集森然的骨节与青筋!
更骇人的是,这些裸露于外的皮肤部分竟然还在不断生长新的肉芽,成簇的赤红血渍瞬间布满他的全身上下,那恐怖的景象活像是整个人正在被血腥的藤蔓遍布蚕食一般!
对应着这丑陋的肉体变异,老僧的嘴唇也在不断翕动,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咆哮!
那声音听起来仿若远古魔种的哀嚎,将整片空间都笼罩在了一片极度压抑和扭曲的噪音之中!
伴随着这些可怕的变化,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中,那老僧的全身竟然也跟着炸裂开来,化作一团恐怖骇人的血雾弥漫了整个房间!
鲜血、脓液、肉渣和骨头的残渣到处都是,那被血腥味充斥的景象,宛如一场噩梦般令人作呕!
就在这个当口,林凡已经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
他手持一把削尖的木桩,另一只手则是捏着一张熠熠生辉的黄纸符咒,整个人蓄势待发地站在房间的另一头。
眼见那老僧已经彻底毁于一身,化作了一具血雾构成的骇人妖身,林凡二话不说,大吼一声"午啧力属灭"的咒语,随即就是手起掌落,将那张黄纸狠狠拍击在了地板之上!
霎时间,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张纸符的光芒在空中骤然爆开,化作万道金芒闪电般笼罩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林凡手中的那根尖利木桩也被他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坚硬无比,砰地一声就深深地扎进了地板!
"去!"
伴随着一声低吼,那根木桩射出的同时,金芒大作,霎时间便将整个房间内的血雾笼罩其中,疯狂地将它们燃烧、吞噬!
可就在这时,却见那血雾骇人的妖身突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赤色獠牙利爪,猛地一把抓住了那木桩,硬生生将它的力量生生扼杀在了半空!
眼见那饿狼般的血色魔爪生生扼杀了自己的木桩法宝,林凡面色一凛,当即反手从背后的佩剑中抽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
这把长刀共有三尺有余,刀身狭长,更透着一股冷冽幽森的煞气。在林凡手中一旋,顿时就生出了一股凌厉的刀风,将周围的空气都割裂出道道白芒!
"去!"
林凡狠狠地吼出一声,翻手将那把长刀径直朝着魔爪所在之处狠狠掷去!
那刀光所至,尽显其无坚不摧的刚猛!当场就将那血雾魔爪给劈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血口大开,甚至还带出了一阵焦黑烟焰在空气中翻滚!
"哗啦啦!"
魔爪顿时被那狂猛的刀风给震开,不住地抽搐挣扎。而那把长刀更是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夺目的寒芒,直直地扎入了房间的另一侧!
"法宝籍籍无灵,唤日月以麾心!"
林凡见状,当即祭起了咒语,只见那把插在墙上的长刀顿时发出了刺眼的金光!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一轮饰钉竟也在这道光芒的笼罩下,逐渐散发出了熊熊烈焰!
待到那火光与寒刀的光芒重合之时,更是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了一片火热和寒冷交加的恐怖气氛之下!
"阿弭...陀佛..."
林凡趁着这个当口,反手从背后的铃索中抽出了一串沉甸甸的佛珠!只见其上赫然雕刻着一尊又一尊栩栩如生的小佛像,珠计虽小,但佛威无穷!
祭出一声梵呗,那珠串登时就在空中凝聚出了一股汹涌的佛力!
林凡再次口诵咒语,就见那珠串骤然狂舞,竟有一股金刚力镇压住了整个房间的灼热和寒冰!
"今日破万法,以结万法印!"
最后一声高喝,只见林凡五指一分,竟是在口中吐出了五彩法印!每一枚法印都遍布着梵文咒语,飞旋着向着那血雾中的魔躯狂轰滥炸而去!
"嘭嘭嘭嘭..."
数声剧烈的炸响骤然在整个空间内回荡开来!每一声炸响所过之处,都留下了滚滚黑雾!
就在这濒临灭顶之祸的一刻,那血雾中的魔躯终于舍弃了之前的猖獗,骤然一震,竟是化作了千万道赤红血线疯狂向四面八方倾泻而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林凡大喝一声,忽而双手就在胸前结起了一个奇异的手印!
只见那把插在墙上的长刀、天花板上的烈日钉印、以及佛珠法器竟然都在这一刻发出夺目的金光,仿若有生命般朝着林凡的方位集结而来!
"败...败...败..."
林凡的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印中更是渐渐凝聚出一股惊人的吸力,竟生生将那些散落的血线尽数吸引而来,连同那三件法宝一并吞噬其中!
"万灭...阴阳...八方封!"
最后一声大喝,只见林凡的手印中心骤然绽放出万丈金光,宛如一轮小太阳在房间中炽盛升起!
霎时间,那些被吸引而来的血线就被这金光生生燃尽!而三件法宝更是在这一刻迸发出最后的力量,形成一股惊天动地的力场,当场就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生生割裂了那些仅存的血线残渣!
这一番动静之大，就连零,也被这阵骇人的轰鸣给惊动了过来。
他当时正匆匆忙忙地赶往禅房,以便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就在跑动途中,那件外袍便不慎被夜风给扯开了,露出了他结实有力、饱满紧致的胸膛和腹肌。
那是一副蜜色的上身肌肉,在皎洁的月光的笼罩下,竟透出一股迷人的光泽。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曲线也让他显得极为健硕有力,不啻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肌体雕塑。
略微起伏的腹肌仿佛一排排坚硬的岩石,中央的人鱼线则把他那副精壮的躯体衬托得分外诱人。
然而,此时的零可没有顾及这些了。他只是拼尽全力地向着禅房奔去,生怕就错过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更是在他的奔跑中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外加上那若隐若现的肌肤线条,无疑让他显得分外性感撩人。
好在他终于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炸响后,及时赶到了禅房所在之处。只见林凡正气喘吁吁地从满目狼藉的房间内走出,浑身是汗,面色严峻。
那双眼中不仅闪烁着森然的战意,还透出一股坚毅沉着的神色。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恶战,方才击溃了某种骇人的凶灵。
"林师兄!"
零连忙忘了自己此时的半裸模样,上前关切地询问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那阵闷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凡见他满面疑惑,复又看了眼那狼藉一片的禅房,只是把目光从中一移开,便缓缓摇了摇头。
"那具体的情况...或许还是由我另行禀告师尊比较好。"
他的神色显得格外凝重,眉宇间满是一副沉思之色。
"唉...我早就觉得近日师尊的行事有些反常了。可没想到竟沦陷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怕啊!"
说罢,林凡眼中的怒气和惋惜之色逐渐掺杂在了一起。显然是刚刚亲眼所见令他震惊万分,内心百感交集。
"那...那可是如何了?这般惊世骇俗的大祸,师尊莫不是..."零见他这般神色,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算了,此事不便在此多说。"
林凡却突然打住了话头,冷静地望了零一眼。
"你我都是御佛宗的亲传弟子,理当以大局为重。待会儿,你我就陪同我一起,好好将这件事禀告与上面的师长们。相信他们定能想出一策应对眼下这等棘手的局面。"
说罢,林凡一把抓起零的手臂,径直就朝着寺院的更深处走去。
头一次,零竟从林凡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决绝,这不禁令他心头一震。看来今夜之事果真是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祸啊!
只是零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林凡并未完全透露,否则他又何必用这般隐晦的口吻呢?不过眼下的确也不是逼问的时候。
他只得硬生生把自己那副裸露的躯体遮掩了一下,暗自祈祷着寺院上下都千万要能够平安无事。
两人一路无话,默默地朝着寺院深处走去。
这座古刹虽然遍布苔痕,却并不失其肃穆庄严的气息。夜色中,那些znie木构件在皎洁的月光笼罩下,隐隐散发着一种温润典雅的光泽。
周遭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时不时发出沙沙的窸窣声,与两人脚步声交相辉映,显得分外肃穆。
行至十字路口,耸立着一座三丈多高的释迦摩尼雕像。雕像镀有薄薄的金箔,在月光的流转之下,时现时隐,宛如一尊庄严睿智的佛祖亲临,俯瞰着这片净土。
零不由侧目望去,只见那雕像的面相极尽慈祥,双手虚执宝绳,腰间祥云环绕,整个形象庄严大方,气质沉稳内敛。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股虔诚之意,不自觉便放慢了脚步。
而林凡则微微颔首,对于雕像表现出了敬意。他记得当年最初入寺的时候,就是在这尊佛像前许下了弘扬佛法的誓言。如今想来,真是过往万千,如梦似幻。
行至中央大殿,只见宽阔的天井中种植着一棵巨大的菩提树。这树通体碧绿,枝叶茂盛,虬龙般交错盘绕着,枝繁叶密,几乎遮天蔽日。
在月光的映衬下,那些树枝翘曲盘绕的形状更显奇特,似乎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而地面处,则是铺展着一圈整齐有致的柳叶形青石板。
两人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碎步声,在空寂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可辨。
大殿内部装潢极为简朴,只有几根檀香在缓缓冒着丝丝青烟,氤氲在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殿中央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如来佛像,双目微阖,面容庄严祥和,威仪非凡。
佛座前的供台上摆满了鲜花果品和熏香,可见平日里无不加以悉心侍奉。两旁各放有一根巨大的青铜巨烛,在夜色中亦散发出朦胧的火光,使得佛像的雕刻线条更显深邃分明。
殿门外的廊柱上,则悬挂着灯火通明、红漆高照的灯笼,与廊柱上雕琢精美的龙凤图案相互辉映,更添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他隐隐明白,今夜注定是要发生一些极其重大的事情了,而解决的关键也必将落在林凡的身上。作为师兄弟,他自然也理应力所能及地予以支持和帮助。
越过了中央大殿,林凡和零继续向前行进。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后山的登山小径前。
这条小径蜿蜒盘旋,布满了碎石路。两侧是一排排枝叶茂密的古树,在夜色中仅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夜鸟的鸣叫声从树丛中传来,格外幽静惬意。
路径两侧不时散落着一些断壁残垣,看得出这里曾经也是寺院重要的建筑所在。如今却只剩下一些苔痕斑驳的砖石断壁,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摧残。
"此路乃是我等历代祖师所留下的禅修之路。"林凡先是缓缓开口,解释了一番。
"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便能抵达我们的禅修静室。那里环境清幽,正是参悟佛法的好地方。如今既然承蒙师尊悉心传授,我等当勤加修持,定能参悟无上真谛。"
说罢,林凡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不难看出,他对于沿途所见的寺院风物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而零此时则是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腹部。他虽然穿着单薄,却并不觉得寒冷。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奔波,此刻身上还残留着一些热气吧。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随着沿着小径不断向上攀登,周遭的气温似乎越来越低了。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也已被云层所遮掩,四周顿时变得昏暗了许多。
"林师兄,这山路看来越发陡峭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难以继续前行啊..."零禁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凡闻言,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凝视着零那双闪烁着担忧的眼睛。
"放心好了。这毕竟是我们入门已久的路径,即便在黑夜中,我也早已烂熟于心了。"
说着,他伸出手,紧紧地将零揽入怀中。那双有力的臂膀一用力,就将零整个人给环抱了起来。
两人赤裸的上身因而亲密地贴合在了一起,体温也互相传递着,说不出的暖融融一片。
零顿时有些脸红,不过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听林凡大喝一声:"伏龙有术!
旋即,他不知从何处凝聚出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双脚已然悄然离地,缓缓腾空而起!
"嗷..."
零吓了一跳,赶紧死死抱住了林凡那坚实的身躯,生怕自己会从天上掉下去。可很快他就发现,原来林凡竟然使出了某种轻身术法,两人此刻正在借助内力,沿着山路一路向上飘去。
"这..."零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们寺中祖师口诀所授的轻功身法。只要运足内力,悬空飞行便也不在话下了。"林凡见他那吃惊的表情,笑了笑,语气由衷地解释道。
"既然前路艰险,那不如就让它替我们减轻些许负担吧。待到禅房之时,我再为你讲解武学中的诸般奥妙何如?"
"好...好吧..."零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登时也放下心来,在林凡温暖有力的怀抱中舒服地靠了上去。
身体在月光的流转之中轻盈地越上云霄,脚下那条盘旋而上的山路也逐渐进入了视野范围之内。
就这样,在林凡的轻功驭使下,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山的终点。
在一片生机盎然的树林之中,耸立着一座看似简陋却古香古色的草堂。这座草堂全然是用竹子和茅草搭建而成,四面绿树环绕,与周遭的自然环境浑然一体。
就连窗棂也是用粗壮的竹干搭就,使得整个建筑看上去质朴而不失古雅,透着一股世外桃源般的静谧气息。
草堂的前面,生长着一片整齐的青草地。草丛在夜色中泛出淡淡的绿意,唯独中间一条小径则被人为踩出了一条直通草堂门口的小路。
这小路两侧遍布着盛开怒放的野花,有桔梗、蝴蝶草、金盏花等各色品种,一朵比一朵娇艳欲滴,在微风中微微摇曳生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身心舒畅。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虫鸣在丛林中回响,与花香相得益彰,彰显出这片世外之境的宁静祥和。
"这就是...师长的草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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