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清认真地照着教程学着用扭扭棒制作花朵,鬓边的碎发总是垂落,没多会儿就沾上了胶水。
她随意地把那几缕头发别回耳后,并不打算搭理发尾的胶水。
林意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发簪,轻轻地替夏回清把头发挽在脑后,再别了两个发卡,这才固定住了头发不再垂落。
夏回清顺势牵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笑着说:“谢谢宝贝儿。”
对面徐淡云幽怨道:“你的宝贝有点多啊,也不知道我在哪个角落呢?”
夏回清眨了眨眼睛,说:“我的宝贝遍地跑呀。”
徐淡云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嘁了一声。
夏回清笑了笑,低下头接着认真地粘花。她先用火机烧了烧胶棒,然后把融化的胶水抹在花朵尾部,小心翼翼地粘上花托。
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摁上去的时候还是不免被烫到了。
她嘶了一声,赶紧抬起手。
林意漫抓着她的手就认真地查看指尖,皱着眉道:“烫到了?”
夏回清把手抽回,吹了吹指尖,然后用指甲摁了摁,满不在乎道:“没有,这点温度烫不着。”
坐在夏回清身旁跟着一起围观她做手工的夏莫听也皱了皱眉,说:“不烫那你嘶什么?一定要用这个胶棒吗?不能用普通的胶水吗?”
夏回清好笑道:“普通的胶水粘不住呀我的好哥哥,你看看这个花瓣要粘好多层的,只有热熔胶棒才可以支撑得起呀。”
她不断重复着步骤,平均每粘两瓣就会被烫到一次,看得徐淡云都感觉疼。
徐淡云担心地问:“真的不会烫伤吗?”
夏回清安抚道:“不会的啦,我上辈子不也是做过很多次吗?你看我又被烫伤过吗?”
徐淡云噘了噘嘴,说:“早知道你做这个会被烫那么多次,我们就不要了。”
夏回清看了看她,说:“胡说什么呢,哪个女孩子收到花都会开心的呀,所以我才想要送给你们呀。花这种东西总是能给人们带来幸福感,是很神奇的存在哦。”
徐淡云趴在桌子上,说:“花店里买不是更方便吗?”
夏回清笑了两声,说:“花店里买的迟早会凋谢,就算是制作成干花,也总有一天会碎裂。但是这种花永远都不会枯萎,是真正的永生花,可以一直都陪着你们。”
徐淡云歪了歪头,半晌,说:“那你就像阿吟一样,每次都及时送花,赶在枯萎前换掉,不也是会一直陪着我们吗?”
夏回清动作一顿,突然就沉默了,直到徐淡云不解地看着她准备追问时,她这才轻飘飘开口说:“但是我也无法保证能陪你们那么久呀,我也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在花朵凋谢前续上呀。”
徐淡云立刻就坐起身了,直勾勾地盯着夏回清不放,一把将那些花朵抽开,沉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夏回清有些无奈,把花朵重新拿回来,说:“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职业是伴随着一定危险性的,我也无法保证每次出警都会平安归来。或许哪天有仇人找上门,又或许哪天遇上亡命徒没能及时躲避……”
夏莫听没好气地打断道:“别胡说,你才不会出事。”
大家都如出一辙地忌讳生死,不如说是忌讳夏回清一人的生死,一旦提及,反应都相当剧烈,十分地抗拒。
夏回清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哥,你应该是最懂的。我们同样做过卧底,同样转型成刑警,但那就能代表我们绝对安全了吗?不能。”
她话音一顿,微微一笑,说:“不过我能绝对性地保证你不会出什么事情。无论有没有我,都不会。”
夏莫听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呼了上去,说:“我才不需要你保护,顾好你自己就行。我永远都是你哥哥,比你厉害。”
夏回清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夏莫听:“……反正就是比你厉害。”
夏回清撇了撇嘴,说:“是是是,你最厉害,咱家里最厉害的就是你啦。”
夏莫听:“嘶,阴阳怪气谁呢。”
夏回清辩解道:“没有啊,你确实是家里最神气的嘛。”
夏莫听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了,只是盯着她的动作。
徐淡云看她又被烫得龇牙咧嘴的,说:“倒也不必非要送这个?”
夏回清有些莫名其妙,说:“啥啊,这个又不是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她的生日礼物是别的东西,这个只是见面礼而已。”
徐淡云哦了一声,问:“那你准备了什么啊?”
夏回清竖起食指,神秘兮兮道:“保密~”
徐淡云眯了眯眼睛,不屑道:“反正肯定是什么具有实用性的东西。你每次送给我们的生日礼物都是这类的。”
夏回清嘚瑟地摇头晃脑,说:“不不不,这次是别的东西,嘻嘻。”
徐淡云若有所思道:“不会是什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吧。”
夏回清:“……”
徐淡云看着她瞬间空白的脸,打了个响指,“哟,被我猜中了呢。”
夏回清非常痛心,“可恶!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徐淡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懊悔样,只觉得可爱,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我还不了解你小子吗?你就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送得礼物要么是我们提过的,要么是我们正好要用得上的。你送的大部分礼物都是手工制作的,你亲手做的吧?你说不是实用性的,那就只能是纪念性的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你始终认为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更有意义。”
夏回清有些不服气,但也无处反驳,只能闷声道:“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要不灭口吧?”
林意漫立刻举起手道:“我支持,我来收尾,保证毫无痕迹。”
于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刑侦支队长?好歹避着我点吧?”
夏回清忍俊不禁道:“哎呀,那我们这不就是背对着你密谋的吗?”
于逢有些无语,“谋是有了,密我是一点儿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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