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阳见他不说话,只皱眉沉思,她也没有打断。
过了良久,见李令威仍然没有说话,李舒阳叹口气:“父亲,如今天下局势,我相信父亲也看到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效忠就能解决的,很多事情,咱们都要开始考虑了。今日进宫,长姐让我和阿娘回来要跟您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话,李令威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你长姐她真是这么说的?”
“我还能骗父亲不成?还有,大哥和二哥也是,不能陷得太深。”
“可你姐姐一个人在皇宫……”
“父亲这个不必担心,这个我会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李令威黑着脸。
李舒阳无语,还有些不服气的道:“父亲可别小看了小小女子,你看看您的大闺女,目光可比你眼光长远。”
听到闺女这么说,李令威又沉默了良久,最后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站起身拍拍李舒阳的肩膀:“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嗯。”
目送李令威离开,李舒阳才松了口气。
半夏和白芷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小姐,可以沐浴了。”
“嗯。”
这边,秦疆从尚书府离开后直接去了威远镖局。
“公子。”威远镖局后堂,一群人对着秦疆行礼。
秦疆对他们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是来给你们分配任务的。”
说着,他掏出来一个布袋子往桌子上一扔:“文书,拿去给弟兄们分了。”
文书从桌子上拿过那个布袋子打开一看:“这么多?”
“嗯。”秦疆点头:“给他们多分点儿,现在时间紧任务重。”
文书点头,然后摸出口袋里的金子一人先分了一锭。
“文书,你和文奇,文佑留下来保护夫人。”
“夫人?”文奇和文佑不解的看着秦疆:“平时保护夫人的不是文中吗?”
“我说的夫人是我的未婚妻李二小姐,文书知道,文奇你们跟着文书就行。文中和文良继续保护我娘。”
“是!”几人纷纷抱拳答应。
“文辉和文鹏带各自的人马负责这次的粮草押运,这次你们的粮草不能走朝廷规划的路线,你们先伪装成难民负责走另外一条道路。”
“是,公子。”
“文景跟着我。”秦疆将人员都分配好,然后看向文书:“再给每人发两锭,好好照顾兄弟们。”
“是。”文书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锭锭的黄金分发给大家,等分发完刚刚好。
“明日我们就出征了,文辉和文鹏,你们今晚就出发,各位注意安全,留在京城的兄弟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们要保护的人,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是,公子。”众人齐声道。
秦疆离开威远镖局,趁着夜色骑马飞驰在京城的街道上。
“二郎怎么还没回来?”晋国公夫人焦急的在门口转来转去。
晋国公与部曲商量完明日出征之事,刚刚送走那些幕僚,见秦夫人在门口转来转去,他走过去将秦夫人拉着进了屋子:“别担心,你还不了解他?成天在外面野,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人家还不嫌弃他,他不得去跟那些狐朋狗友炫耀炫耀?”
“老爷,我不是担心他,你明日就出征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回来陪陪您。”
“哎!我要他陪作甚?你陪着我就够了。”
“爹!娘!”
秦疆从外面进来,“怎么还不睡?”
秦夫人瞪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你不知道你爹明日就要出征了?”
“知道啊!我明日与爹一起出征。”
“你……你说什么?”秦夫人一惊,连忙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在身前站着的儿子,不可思议的问。
“我说我与爹一起出征去前线。”
“可你才十五啊!”秦夫人想要劝说。
“娘,我已经长大了,应该为爹娘分忧,况且现在国家有难,我作为晋国公府的公子,理应做出表率。”
看到儿子这么坚定,秦夫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转头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晋国公。
晋国公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你长大了。你大哥十七岁入伍,现在国家危难,你有这个想法爹很高兴,只有国家安定,百姓才能有好的生活,以后,我们父子三人好好守卫边疆,不让外族侵占我们一丝土地。”
“好。”
“你这人,我让你劝劝孩子,你怎么……?”秦夫人无语。
“夫人,孩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你不觉得咱们的二郎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纨绔,难道夫人不高兴?”
“我高兴,可我的孩子长大了,也面临着分别啊!”秦夫人是真的不舍:“大郎一去边关就是三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挂念着他,他也没娶个媳妇,哎!二郎才十五,又要走了。”
“娘,你放心,等击退匈奴,儿子就回来了,儿子回来娶媳妇,到时我将大哥也一并带回来。”看着伤感的母亲,秦疆宽慰道。
“如今你自己作了决定,为娘的还能说什么呢?娘只盼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放心,娘,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好了,既然你们明日便要出征,都好好的回去休息吧!”她殷切的叮嘱完,又转头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道:“冬雪,夏禾,你们俩好好为二公子准备明日启程的物品。”
“娘,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就先休息吧!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行吧!”秦夫人摆了摆手:“既然你什么都准备好了,那为娘的也不再啰嗦了,免得你嫌弃。”
“冬雪,你去库房里拿点儿盘缠给二公子。”
“是,夫人。”冬雪行了一礼便去了库房。
晋国公一听就不乐意了:“夫人,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出征你可什么都没给我。你儿子出征就什么都给。”
秦夫人瞪他一眼:“老不羞,怎么?你还跟你儿子吃醋?他一小子,总得有点儿钱傍身不是?你一个老头子了,带钱在身上作甚?”
晋国公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说老头子就不能拿钱了?你看看,谁家里的老爷出去有我寒碜?我害得靠别人请我吃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