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曾玫都感受到林穗最近情绪有些低落,问林穗怎么了,林穗也没和她多说。
曾玫最近又特别忙,只好在心里记挂着这件事。
想着要是涂抹式面膜和口红的出口都办好了,林穗肯定会开心,曾玫也就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上面。
整日和鲁华还有许斐一起,忙着讨论出口的生产和包装,还有目前出口手续的进展。
因为华国目前面临的形势,出口手续和审查越发严格,鲁华和曾玫都提交了好几遍资料。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已经就差最后一道手续了。
幸亏外贸部就在旁边,不然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就连鲁华也消受不了。
这天下午,林穗刚和齐本康打完电话。
曾玫和鲁华就兴冲冲地进了办公室,“穗穗!林穗同志。”
“成了!手续都办好了。”
林穗听到这个消息,站了起来,她也是十分高兴。
“我们可以着手生产样品了。”曾玫一边拉着林穗,一边激动地说道。
这小半年以来,能够通过出口审核的据说就没几家厂子,大家都以为这两个系列的产品出口,会推迟到下半年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通过了,这意味着接下来一个月生产出样品,赶上春季的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是完全没问题的。
“太好了。”
“你们真是太棒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林穗一扫之前的郁闷,开心地笑着。
日化厂新推出的涂抹式面霜和口红,基本上是曾玫构思出的产品,而鲁华做的投资生产计划。
从设计到生产样品再到跑各种手续,也基本都是他们在主持工作。
林穗除了大方向,几乎已经甩手了。
所以林穗实在太高兴了,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鲁华和曾玫可以单打独斗了。
鲁华和曾玫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一个是没想到这事能做成,还有就是觉得能成功,也是因为林穗掌握着大方向。
没想到林穗却这样盛赞,还要为他们庆祝。
林穗还叫了汪阳和秦晟一起,大家准备了个锅子,又准备了些菜,聚在鲁华那一起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
既然是为了庆祝,大家难免都喝了些酒,但喝的不多。
等到晚上要回去了,林穗准备送一下曾玫,此时一晚上都有些少言寡语的鲁华对林穗说。
“林穗同志,你也不顺路,不如我来送吧。”
林穗看了看沉稳的鲁华,和喝了酒有些面颊泛红的曾玫。
曾玫见林穗看她,知道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于是大咧咧地摆着双手,“没事,你送我的确不顺路,鲁华同志也不用送我。”
鲁华却很认真的说,“你是客人,我还是得送送你。”
林穗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下了楼,林穗和众人打了招呼后,拐了个弯就走了,她猜到鲁华可能会对曾玫说些什么了。
但林穗不准备跟上去看,更加不可能上去阻止了。
她只是为林其琛默哀了几秒,曾玫这么好的姑娘,林其琛榆木脑袋没开窍,可是却有大把的男生会懂曾玫的好。
而另一边的曾玫,本来在屋子里围着炉子还有些晕乎,但是到了外边被冷风一吹,整个人简直不能太清醒了。
此时才意识到鲁华跟在后面送她,两人也都没有说话。
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路旁昏暗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两人终于停下了,北方的风吹地呼呼作响。
曾玫拢了拢围巾,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鲁华说,“鲁华同志我到了,那我就先上去了,谢谢你啊。”
说完抬腿就要走。
鲁华却在这时喊了一句,“曾玫同志。”
曾玫转头看向鲁华,她祈祷鲁华别把那话说出口,可是神明没听见。
接着就听鲁华说,“我,我有话对你说。”
曾玫强笑着,“要不改天再说吧,我有些困了。”
鲁华却不容拒绝地摇头,“就几句话。”说着鲁华几步走上前。
曾玫看到逼近到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鲁华目光炯炯地看向曾玫,“曾玫同志,我喜欢你,你能考虑考虑我吗?”
曾玫在心中叹了口气,鲁华最终还是和她说出这句话了。
去年上半年曾玫还不觉得,等到去年下半年的时候,曾玫渐渐觉得鲁华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太久了。
而这种目光曾玫很熟悉,她看林其琛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的。
当时曾玫心里就一沉,她很明白自己对鲁华的感情,只有朋友同事之间的情谊。
而现在,鲁华和她表白的场景,像极了那天她向林其琛表白,也注定表白的那个人会伤心。
“抱歉,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
鲁华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你是介意我比你小两三岁吗?”
曾玫摇头,“不是的,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
鲁华低垂眼眸,半晌才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曾玫回到宿舍走廊,进门前看到鲁华渐渐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晚过去后,林穗看见这两人眼下的乌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林穗并没有主动去问,因为时间会化解掉很多东西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尴尬后,很快又恢复了和平常一样的工作节奏。
只不过除了工作外,比以前少了些闲谈和接触。
也不用林穗去安慰,忙碌更是最好的良药,日化厂要赶在三月份将所有样品生产出来。
工厂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忙碌。
等到四月上旬,曾玫和林穗打算又去一次穗城。
而日化厂因为扩展的太快,鲁华忙着日常的管理,也就不去了。
在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曾玫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她想了想,起身坐到书桌前,拿出信纸和钢笔。
给林其琛写了一封信,封好后贴上了邮票,看着桌上的信封,曾玫才熄灯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