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将垂在肩上的辫子拆开,又晃了晃头。
散开的头发,带着微卷的波浪,在背后随意晃动。
一下子就让程年想到了那日傍晚,在船上,海风拂过林穗乌黑茂密的微湿卷发,飘来的香气。
程年的呼吸不由一窒。
他的视线,在林穗身上停顿了几秒,又很快收回。
默默提着行李箱,放到林穗指定的方向。
林穗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曾玫送的礼物。
因为程年和林穗不收份子钱,所以亲朋好友送的不是书,就是一些锅碗瓢盆、热水壶和床单被套之类的生活用品。
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些什么。
除了曾玫这个,包装的严严实实。
曾玫还神神秘秘的让林穗等所有人走了再打开。
林穗拆开包装,里面出现了一小管圆柱体,金属包装。
程年余光瞟到,瞬间警觉起来,放行李的动作也僵住了。
这是什么?
林穗感觉到程年的气息一下就变了,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了?”
说完不等程年动作,林穗就把金属圆柱体打开了。
程年疑惑地看向圆柱体里的东西,里边的红色膏体是什么?
不怪程年反应夸张,这年头,这种金属外壳的物品的确惹人怀疑。
程年这种直男不明白,但林穗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是一支口红。
看这包装应该还是进口的,也不知道曾玫费了多大工夫弄来的。
想到曾玫那么的爱美爱俏,却舍得把这支口红送给她,林穗有些哑然失笑。
曾玫这份情她领了。
林穗拧了拧,旋转出鲜艳的朱赤色膏体,林穗对着镜子将口红涂到嘴唇上。
又在镜子里左右打量了一番,用手指抹了抹唇边。
转过头,仰起脸笑着看向程年。
“怎么样?好看吗?”
程年,“……”好不好看,你心里没点数吗?
此刻房间里没开灯,金黄昏暗的光,照在林穗的侧脸上,又打在饱满的烈焰红唇上。
丝毫不让人觉得艳俗,却更显林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妩媚。
因为坐着仰看程年,微微上扬的眉眼,更是流转着说不出的诱人风情。
林穗见程年不说话,嗤嗤笑了。
她撑着梳妆台,缓慢起身。
程年因为放行李箱,本就离梳妆台近。
此刻林穗站起身,两人的距离更是被拉近了不少。
“你觉不觉得,有些热呀……”
林穗状似无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子,领口一下就松开了。
程年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自然落到了该落到的地方。
黄昏的光,也正好照在了林穗胸前,微微露出的雪白丰腴上。
只是瞟到了一点点,程年的眼睛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飞快移开。
“你……”
林穗的手,轻轻抚上程年宽广的肩膀,身体也往程年那边靠了过去,似乎想要找个支撑点。
“我怎么了?”林穗好似有些不解的问。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程年的胸前,轻轻擦过。
程年倏地抓住林穗的手,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压低声音,“你要是热,我就去给你拿扇子。”
林穗,“……”
这男人如此不解风情,看来开荤之旅,任重而道远啊。
林穗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
从程年温暖干燥的大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程年微吁了口气,终于能从这暧昧的气氛中解脱,整个人放松了些。
却没想到,林穗突然反手,拉住程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程年顿住了,浑身僵硬。
透过布料,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腰肢的柔软。
林穗就不信了,这样的暗示,这狗男人还能不懂?
可是事实却让林穗失望了,程年精致凌厉的脸,仍然十分淡漠。
眸色漆黑如平静的大海,没有一点点波澜。
林穗咬了咬唇,难道程年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可不行。
早在船上她就见色起意了,如今都成为合法夫妻了,这男人却如此坐怀不乱?
林穗盯着程年,哑着声说,“那要是,你,也热呢?”
“呢”字带着点鼻音,说不出的勾人婉转。
纤长又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解开男人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却没再继续,而是往下隔着衣服滑过男人结实的胸、腰腹。
最后落在了男人腰间的皮带上。
林穗一边盯着程年,一边缓慢地开始抽皮带。
指尖拂过针扣,轻轻一扯就解开了皮带,也将男人扯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气息互相交织,身体贴在了一起。
程年的手掌十分灼热,几乎能把人烤干一样。
林穗调皮地一笑,不再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程年。
程年眸子里的大海越发沉寂,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果然,下一秒程年就动了。
一手兀地抚上林穗雪白的脖颈,一手灵巧地挑起林穗腰间的衣服,握住了纤细的腰肢。
薄而冷的唇,敷上了那饱满的红唇。
像是彻底点燃了火。
两人的呼吸逐渐粗重,纠缠着倒在床上。
刚倒下,门就被敲响了,“咚咚咚。”
“咚咚咚。”
“程年,部队来人了。”
程家老二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程年重重压着林穗,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喘着粗气。
好一会才抬起头,朝门口喊道,“马上就来。”
说完转头,牢牢盯着身下衣衫凌乱而显得十分妖冶的女人,声音低哑,“你等着。”
接着一把掀开薄被,将林穗裹住。
快速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林穗埋在被子里,咬着嘴唇嗤嗤发笑。
呵,男人。
程年这晚还是离开程家了,因为接到紧急任务,又要赶回部队。
临走前,程年仔细观察林穗,似乎想要看出她的情绪。
“对不起,我得回部队了。”
林穗点头,去吧去吧,反正来日方长,该占的便宜她终究有一天会占的。
“忙完了,我就回来接你去家属区。”
林穗还是点头,又挥了挥手。
快走吧,磨磨唧唧的,别耽搁她洗澡睡觉了。
回部队的路上,程年靠着车窗,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烟身,烟灰随着动作而被弹飞。
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雪腻肌肤的温热。
林穗的态度和情绪他实在看不透。
要说不在乎吧,躺在床上……好似欲求不满的那人是谁?
要说在乎吧,又好像是满不在乎。
程年将烟凑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去。
一旁开车的许安,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今天是他们营长的新婚之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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