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拉着范九安跑回小卧室,反锁上门。
“九安,你看,”他举起手里的长发小声说,“这是我在卫生间吊顶那发现的。”
范九安接过,思索了一会,说:“吊顶里可能有东西!我去看看。”
“小范、小谢,我们准备聚在客厅过一晚,你们要一起吗?”吴玲敲门喊道。
两人没回应,谢长欢说:“还有件事,姐姐的头不在冰箱,你看这头发像不像她的?”
“你的意思是——”
范九安眸子一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之前的推断都是错的。
稍作思考,他说:“如果吊顶里是姐姐的头,那吸盘应该是为了开窗的时候把那块板带下来,从而让姐姐的头掉下来。”
“爸爸受了惊吓,一下子吸入过高浓度的氯气,即使不致死,也会减弱他的战斗力。”
“因为看到了女儿的头,他才会被吓得面目狰狞,我说怎么老觉得哪里违和,闻到氯气的味道应该是闭嘴减少呼吸,而不是张开嘴。”
“哇!九安,你好厉害!”谢长欢拍手称赞。
范九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这只是推测,我去看了吊顶里的东西再说。”
“还是我去吧,你这身娇体弱的,我怕你连扣板都打不开。”谢长欢坏笑着上下扫了他一眼。
“至少比某人长得高。”范九安反击。
这一下,戳到了谢长欢的痛处,他跳脚道:“好你个范九安,跟谁学得这么坏?”
范九安装作思考的样子,认真说:“可能是近墨者黑吧。”
“范九安,我要跟你绝交一秒钟!”谢长欢甩了一下头,而后呲牙一笑,“现在我们和好啦,一起出去吧!”
“好。”范九安忍着笑应声。
谢长欢开了门,那三人还站在主卧门口。
吴玲一见他就说:“小谢,你们还有其他线索吗?我们几个觉得事情不太对,今晚可能会出大事,得快点通关离开!”
范九安走在后面,闻言,不客气地说:“我们可没有藏线索的习惯。”
三人听了,脸色微变,又无法反驳。
“大家去客厅那坐着说吧,事关生死,最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林招娣提议。
谢长欢捂着肚子说:“你们先去,我上个厕所就来。”
“走吧,我们先过去。”范九安开口,把其他人带走。
谢长欢接了杯水,缓缓倒进马桶里,按了冲水。
他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放水,走到窗边,抠起那块铝扣板一角。
轻微的滚动声后,一只瞪得老大,充着血的眼睛和他视线对上。
“真的是你啊!”谢长欢自言自语,把板按回去。
范九安带着其他人去客厅。
这三人看起来没有第一天那么针锋相对,像是真的想同心协力解决问题。
他们脸上表情各异,谁都没有先开口。
卫生间传来水声,响了一会,里面的人走出来,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他坐在范九安旁边,朝他眨了下眼睛,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暗号。
“谁先说?”范九安问。
“姐姐的日记里从弟弟开始出事,你先说吧。”林招娣提议。
“好,”范九安开口,“姐姐嫉妒弟弟,所以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勒死弟弟和小白,并藏尸在自己床下。”
林招娣接着说:“我已经开始听到敲床声,姐姐应该是被弟弟的鬼魂杀的,可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分尸?”
“爸爸是在卫生间被毒死后剔的肉,我现在鼻尖都是刺激性味道。”屠康说。
吴玲从腰间取下那截绳子,说:“这是在小谢那个房间床底下找到的,我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证据,没想到根本不需要,除此之外,我没藏其他线索。”
这些人说了跟没说一样,谢长欢都听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靠在范九安肩膀上,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
其他人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没过一会都闭上了眼睛。
“长欢,醒醒!”范九安的声音。
谢长欢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他的脸,目光呆滞,反应了一会,才转动眼睛。
范九安把他扶起来,问:“我们怎么回得房间?”
谢长欢左右看看,才发现他们在弟弟的房间。
他挠挠头,说:“我们不是在客厅吗?怎么回来了?”
“你也不知道?”范九安眉头皱起。
两人出了房间,其他卧室门也关着,客厅没人。
谢长欢敲了几下姐姐房间的门,没有反应。
“咔嚓——”
主卧的门开,屠康站在门口,沉着脸说:“简直胡闹,怎么把我和吴玲放一个房间!”
“你们是怎么回的房间?”范九安问。
屠康眉头紧皱:“不是你们?”
“鳖叔,我们可没这份闲心,看来,昨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谢长欢说着,手放在林招娣房间的门把手上,没有反锁。
他推开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床边,忽然,脚腕一紧,谢长欢退后两步,床底下伸出一只手。
“是我!”林招娣喊着,从床底爬出来。
看见几人,她拍拍胸口,后怕道:“昨晚我一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卧室床上,我吓坏了,想出去找你们,结果被拉入床下,然后,我看到门开了!”
“走进来的人穿着红色拖鞋,应该是妈妈,她在房间里转了一会才离开,是弟弟和小白保护了我。”
谢长欢趴在地上,往里面看了一眼,小男孩和小白狗正趴在地上,好奇地看向外面。
他咧嘴一笑,小男孩也回了个笑容,小白站起身转了几圈,看上去很开心。
“小孩儿,昨晚来的人是谁?”他问。
小男孩往外爬了几步,嘴巴动动。
谢长欢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爸爸”,眉头一挑,有人在撒谎。
“你问他没用,”林招娣说,“他听不懂话,也不会说话。”
“好吧!”谢长欢语气中带着可惜。
他伸手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又揉了揉小白的头,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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