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刮了一下杨思纯的鼻子道:“你就这么不自信?还是对我不相信?”
“这不是自信的问题啊,一个屋檐下,很难说哦,这丫头长得也挺漂亮,万一你把持不住怎么办?有美女投怀送抱的,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祁同伟被杨思纯的脑回路给惊住了,道:“方韵跟我住对门,确实是个巧合,换个地方住没问题,不过我刚刚把房子租下来,租金都交了,这样吧,等期满了我就换地方。”
杨思纯咬着嘴唇道:“一年啊,我估计也不用换了,到时候我们可能已经结婚了。”
祁同伟心头一叹,强笑着道:“可不是嘛。”
“那行,反正啊,你得灵台清明,我会经常查岗的,不,不如我也搬过去住。”
祁同伟吓了一跳,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生猛的吗?
杨思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把你吓的,我要是真过去跟你住一块儿,被我爸妈还有我舅知道了,不抽死我才怪。你就别做这个美梦了啊。”
祁同伟被杨思纯的古灵精怪搞得神魂颠倒,这才叫恋爱嘛,可是一想到将来,祁同伟的心就是一沉。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也不太适合继续逛街,而且冬天晚上黑得早,眼看着太阳西斜,温度也降了下来。
祁同伟问杨思纯要不要先把衣服送回去,然后再一起去有滋有味吃饭。
杨思纯只要能跟祁同伟在一块儿,心情就很棒,按照祁同伟的意思,拦了辆出租车,奔着她家所在的墨香苑小区而去。
到了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杨思纯见祁同伟不挪步子,笑着道:“怎么?不上我家坐坐?”
祁同伟抓耳挠腮地道:“还是不去了吧,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瞧你那胆子,也罢,你在这儿等我,我把东西送上去就下来。”杨思纯像个小天使似的进了小区。
祁同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是又幸福又担心。
十几分钟之后,杨思纯回了来,两人又打了车把衣服送到祁同伟的住处,这才去了有滋有味。
没多久,两位同事先到了,见杨思纯和祁同伟在一起,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祁同伟已婚,而且之前祁同伟和杨思纯在一个部门。
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四人打起掼蛋,途中,宋国栋到了,杨思纯主动让位,点菜去了。
这时大伙儿才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那两位同事相视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只要你有本事勾到女人,那是你的能耐,况且这年头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
宋国栋却是有些黑着脸,瞅了一眼杨思纯的背影,欲言又止。
祁同伟看得清楚,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自己离婚的事也不怎么光彩,所以也就没说。
没打几把,有人推门而入,除了吴飞,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居然是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田成章。
吴飞笑着道:“祁主任,我把田常委请过来,不介意吧?”
祁同伟起身笑着道:“怎么会呢,田常委可是请都请不到的。”
那两位同事也连忙站起来,他们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事业编制,都是办事员,虽然平时和宋国栋、吴飞很随便,但冷不丁地出现一位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县委常委,不由有些拘谨,连忙把位置让出来。
祁同伟把位置让给了田成章,吴飞也接过了那位事业编制手里的牌,那名公务员只得坐下陪着几位领导。
“人都到齐了吧?我去催催菜。”
祁同伟记得田成章曾经警告过自己,让他离杨思纯远一点,要是被他看见了,估计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很多事情还没有公开,赶紧忙不迭地奔下了楼,问了一下服务员,说包间的菜已经点过了。
祁同伟找了一圈没找到杨思纯,只得跟服务员说人到齐了,可以上菜了,跟着就上了楼。
刚推开门进去,杨思纯从卫生间出来也跟着进了包间,田成章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杨思纯也有些意外,祁同伟没跟她说舅舅会来啊,不过他们这个关系比较隐蔽,所以她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站在祁同伟的身边观牌。
很快,服务员上了几个菜,祁同伟便道:“田常委,这把打完可以开始了。”
田成章点点头,打完这一把,道:“同伟,卫生间在哪儿?你带我去一下。”
祁同伟连忙出去引路,到了卫生间门口,田成章左右看了看,没见有人,低声道:“思纯怎么也在这儿?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祁同伟倒是想解释来着,但此时此刻并不是解释的时候,便道:“今晚请的都是双龙跟我处得比较好的同事,我以前跟思纯一个办公室,所以也一并请来了。”
田成章脸色稍霁,道:“你别忘了我的话。”
关上门,祁同伟回包间,杨思纯低声道:“我舅跟你说什么了?”
“回头再说。”
七人坐定,虽然是祁同伟请客,但田成章还是坐在首位,东道主兼县委一秘坐他左侧,接着就是纪委书记吴飞,田成章的右侧则是坐着双龙镇党委委员、副镇长宋国栋,然后是两位其他的同事,至于杨思纯则是坐在背靠门的地方,那儿是服务位。
杨思纯本来是想跟祁同伟坐在一起的,但考虑到田舅舅在场,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有田成章在场,喝酒的氛围就悄然有了变化,在喝了门面杯四小杯酒之后,宋国栋当先敬酒,吴飞则是客气地敬起了祁同伟,那两位同事相互喝上了,杨思纯一个人吃菜。
一轮下来,相互交换对手,彼此说着一些敬语,同事交流的热切氛围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陪着领导的商务酒局。
宋国栋和吴飞还好一些,那两位同事就很难受了,连宋、吴二人跟田常委之间都还隔着一个正科呢,更别说他们了,一个个谨言慎行,把姿态摆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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